现如今还在门口等着,说是要见柳夫人,柳夫人不出面的话,就去官府告发,让官府的人将柳夫人下狱,陪着钱家一起砍头。”
贺行远烦躁道:“不是让人暗中看着那两个蠢货吗?若不是身份不能泄露,免得节外生枝,本王定是要亲手砍了那两个蠢货的!让柳云函这几天别出去晃悠了,什么鬼扯的计划,说能彻底和柳家断开关系,结果就是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一家子都是蠢货!”
下属也说不清楚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毕竟他们人手本来就不足,还要小心行事,加上人生地不熟,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
只能不断提醒即将暴走的七皇子:“咱们现在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京城普通三等伯爷家的表公子,不能做与身份不符的事。”
下属不清楚的事,时砚清楚啊。
一切都是时砚有意为之,将贺行远用柳家的糟心事儿给缠住,好腾出时间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奈何时砚这头掌握的消息实在太少,眼看贺大山已经扫墓回来,舅母柳氏也心情大好,不在为了舅舅和表哥离开的事沮丧,这头也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时砚开始琢磨自己之前用力的方向错了,已经打算弄点儿动静让贺行远直接回京,他一路尾随,进京去查看消息的可行性了。
突然收到消息,不知发生了何事,原本预定南巡半年的钦差,还差两个月的情况下,临时被诏回京,原因不明。
想想钦差上个月才从落安县路
过,算算脚程,至少还有几十个县城的县令,矜矜业业做好了准备,等着他大驾光临呢。
真是为他们掬一把同情泪。
贺行远明面上作为南巡队伍的一员,必须与钦差一起回京。
虽然与时砚想的不一样,但殊途同归,已经想好进京后要从哪几个方面调查当年的事,实在不行,悄无声息去皇宫走一趟也不是不可能。
想的很美,但第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悦娘的眼泪和贺大山满脸的委屈给冲刷回来了。
时砚简单的试探了一句:“爹,娘,整日待在落安县实在太闷了,我想去外面散散心。”
正在屋檐下做针线的悦娘随口应道:“又想去访友吧?这次去几天呀?要不要你爹陪你去?”
在院中砍柴的贺大山在歇息的间隙抽空道:“阿砚是个大人了,往后出门让爹娘知道去了哪里,去做什么就行,咱们做长辈的,就不要问东问西,让人觉得咱们家阿砚跟没长大似的,对他在外面行走时树立威严不利,没得惹孩子烦。”
悦娘勉为其难的同意了贺大山的建议,虽然在她心里,她儿子时砚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时砚继续试探道:“若是我想去找舅舅和时良表哥呢?就去几个月……”
悦娘还没说什么,贺大山先不干了,扔下手里的柴刀,一脸不高兴的对着时砚道:“阿砚你还小,外面的世界那么乱,独自一人出门,爹娘肯定是不放心的,就算是去投奔你舅舅也不行,爹娘这就收拾东西陪你一起去。”
时砚眨眨眼:“……”
悦娘丝毫不觉得丈夫这话哪里不对,当即站起身,和丈夫统一战线道:“阿砚你身体底子自小就不好,从去年落水后,加上接二连三的科考,眼看着是越来越差,娘每天给你大鱼大肉的补身子,也没见你脸上多长一点儿肉。
不管你去哪里,娘都是要跟着你,亲自给你做饭的,别人做饭你吃不惯,没得又瘦了许多,糟蹋了身子。”
时砚:不是,你们都没觉得自己前后矛盾,双标的厉害吗?
眼看时砚还想继续说反对的话,悦娘当即眼泪汪汪道:“阿砚,娘这辈子就你一个孩子,你在哪里娘就在哪里。”
贺大山一脸委屈道:“
爹这辈子就你们母子两亲人,你们在哪儿,爹就在哪儿!”
时砚被噎的久久无言,悦娘也就算了,贺大山自个儿心知肚明,时砚根本不是他的孩子,还能这么对时砚,一家人相处,太过自然熟悉了,时砚几乎很少记起贺大山不是他亲爹这事儿。
时砚估计这两人也和他差不多心思。
问题是,舅舅和表哥人根本就不在京城,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出远门而已,这两人跟着,他还怎么行动?
时砚:行吧,夜里计划千万条,一觉醒来床上躺。
第146章 对号入座
见时砚不打算出远门, 贺大山夫妻二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面上强装失望。
贺大山顶着一张老实憨厚又硬朗帅气脸,眼里带笑, 面上是强行挤出失落:“爹也好多年没出过远门了, 本想趁着这个机会, 陪着你娘和阿砚你一起去散散心的。
万没想到你突然又不想去了, 真是好可惜啊!”
悦娘就没这么自然的演技了, 嘴角已经高高的扬起, 嘴上还要配合丈夫一起表演:“娘活到这个岁数,还没出过远门呢, 本以为沾儿子的光, 能出去长长见识。
眼下看来是不成了,不过也没关系,等阿砚你长大成年能独当一面的时候,照样能带娘爹娘一起出远门长见识,咱们不急在这一时。”
时砚无话可说。
索性贺行远已经离开,只要时砚自己不好奇, 贺大山本人现在是非常安全的。
时砚将所有精力全部放在自家生意上,舅舅那边送来了好消息,在舅舅和时砚小弟们的共同努力下,他们已经成功打开了两个州府的市场, 销售额比之前上浮了两成,西水村作坊那边不得不再一次扩大生产, 增加产量。
这时候的西水村酿酒作坊已经是整个落安县远近闻名的厂子了, 待遇好,不克扣工钱,东家人和气, 且看起来是个能做长久的作坊,让在里面做工的人很安心,不用担心哪天作坊随时倒闭,他们也随之失去了糊口的饭碗。
本次扩大生产,更是直接将招人的公告从西水村打到了落安县,周边几个村庄勤快能干的年轻人已经不能满足西水村的作坊了。
就连住在同一条巷子里的邻居们听说了待遇,都十分心动,好几户人家上门找悦娘打听。
时砚被按在屋檐下看书,眼见着悦娘送走了今天第五波前来试探口风的邻居,快速从里面栓上大门,非常认真的提问:“娘,咱们家现在不缺吃,不缺穿,小有余钱,您藏银票的匣子是不是都要没地方搁了,一天到晚感觉搁在哪儿都不安心?
既然这样的话,为何不考虑换个大宅子住呢?
到时候咱们可以将外祖父外祖母接过来一起住,老人家也不用日日为咱们操心,岂不美哉?”
悦娘
叹口气,收了桌上只剩点心渣子的空碟子,对时砚道:“你当我与你爹缺心眼儿呢?连这点儿事都想不到?还不是因为你舅舅。”
时砚就纳闷了:“关我舅舅何事?”
悦娘细细解释:“你舅舅个缺心眼儿的,这一年在外面,虽然挣得多,但花的也不少,往家里送了几次银钱,你舅母和时綉不缺吃少穿。
但你舅母担心将来出个意外,说什么都不肯花这一笔钱,要攒起以防万一。多余买宅子的钱却是没有了。
若是咱们突然买了大宅子住进去,就算你舅母看的开,心里没有失落感,不会不平衡,旁人难免说三道四,时日一长,必定会被影响。
阿砚你记住,大家都在这尘世里打滚儿,谁也不是圣人,和人相处靠的就是细心体贴,互相理解,有些事不要等到发生了再去解决,防患于未然才是最省心的方法。
依照你舅舅现在的能力,一年内,完全能给他们家买的起宅子,到时候咱们两家一起买了宅子,若能住的近些,还能互相照应,岂不是好?”
一直以为是傻白甜的母亲,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时砚大感惊讶,夸奖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就听悦娘道:“这都是你爹说的,娘觉得你爹说的对,这件事咱们就听你爹的吧!”
时砚:夸早了。
等贺大山与刘掌柜他们商议完事情回家后,说起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阿砚你说的果然没错,随着咱们十里街掌柜们的组织力量在整个落安县商人中崭露头角后,大家开始尝到了甜头,今儿刘掌柜他们主动提议,要建立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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