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笑的十分渗人:“我想干什么?你将我们一家害的如此惨,还有脸来问我想做什么?算了,如今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我没猜错的话,这孩子的身份你心知肚明,现在有了小儿子,地位稳固,碍事的大儿子就没用了是吧?
今儿这一出,是想对我儿子下杀手吧?
作为最不可能害大公子的女人,亲手杀了自己儿子,也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没记错的话,你还让人约了刘侧妃在这附近见面吧?是想用我儿子的死,顺便解决一个心腹大患?
不愧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带着孩子离开七皇子府,你记得给我准备三万两银票,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借口出城上香,在路上将孩子和银票交给我,我自会离开京城。
若是做不到,这个秘密,对七皇子来说,就不再是秘密了!”
钱老爷进七皇子府,本来是想找柳云函报仇的,不管是同归于尽还是鱼死网破,他都没想活着出去。
没想到意外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的事实,想想他已经废掉,不可能生育的身体,再看看眼前玉雪可爱的孩子,钱老爷瞬间就改变了想法。
虽然这般威胁柳云函,但他心里也没放松警惕,留着后手防备着对方。
钱老爷这一年多在七皇子府也不是白待的,他目标明确,已经收买了好几个柳云函身边的丫鬟小厮,大事帮不上忙,平日打探个对方的行踪之类的小事,他做的驾轻就熟。
其中有个小丫鬟是柳云函身边的二等丫鬟,人长的壮实,力气大,不得人喜欢,知道不少柳云函的私事,且这丫鬟被钱老爷花言巧语迷了心智,什么都跟钱老爷说。
平日外出,就是这个力气大的丫鬟与另一个嬷嬷轮流抱着大公子。
在第三日一早,钱老爷在半道儿上利用这个丫鬟提前将儿子给偷出来,自己带着孩子先行一步,让另一人去约定的地点与柳云函接头,取钱。
而另一边,他找人说动了七皇子出城烧香,七皇子近一年来,先是贤妃出事,他又被皇帝连着禁了两次足,确实倒霉的厉害,被人轻轻一提醒,心下立马就意动了。
七皇子和柳云函的马车,几乎是前后脚顺着同一条路出发前往城外的寺庙。
因此,前边儿柳云函停下马车,和人会面的事儿,很轻易的引起了七皇子的注意,这时候他已经明白今天这一出是人有意为之,但他还不得不踩着对方铺的路往前走。
算是明晃晃的阳谋了。
于是七皇子小心翼翼跟上去,就亲耳听到屋子里两人的谈话。
“柳氏,我是来替钱大哥取钱的,你不用想着耍花样,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我的命都是钱大哥救的,为钱大哥死了也是应该。
废话少说,我拿了钱就走!钱大哥做人有信誉,说从此往后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定会说到做大,你没必要婆婆妈妈问东问西的!”
“孩子呢?是不是你们提前将孩子带走了?出门时孩子还在后面马车上,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那是钱大哥的孩子,让你沾光在七皇子府作威作福,吃香的喝辣的,还借给七皇子撑撑场面已经是钱大哥大度了,现在他带走自己的亲生儿子,有什么不对吗?”
“我不信他,我要亲自见到他,听他答应我的要求才能放心将银子给你们!”
“嗤,你当钱大哥傻呢?给了你三天时间,是不是早就在周围埋下了伏兵,只等着钱大哥一出现,就将人拿下?免除你心头大患?别做梦了,乖乖将银子给了,钱大哥见到银子自然一切都好。
若不然,大公子的身世,明天就出现在七皇子的桌案上。”
七皇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一脚踢开房门,命人将这两人全部拿下,带回京严加审问,并且让人暗中抓捕钱老爷和孩子。
七皇子心里呕的要死,偏被一个女人骗了,带了绿帽子,给人养儿子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免得他一觉醒来,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只能让府上的大公子病逝,就在他打算让柳云函也病逝的同时,柳云函抱着他的大腿哭的凄凄惨惨道:“七郎,我,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啊!”
七皇子瞬间犹豫起来,说实在是,他们七皇子府的风水太邪门儿了,这么多年来,他在无数女人身上使劲儿,自始至终都没个结果,偏这女人像头猪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生。
七皇子很担心没了柳云函,他这辈子就只能有柳云函生下的那一个独苗苗。
眼珠子一转,满脸的狠厉眨眼即逝,瞬间就决定让柳云函当他的生育工具,孩子可以是柳云函生的,但孩子的生母可以是皇子妃,也可以是刘侧妃,事在人为嘛!
另一头,钱老爷毁了容,带着孩子火速逃回落安县,在钱家老宅里没被前任县令搜查到的地方,翻出了一匣子银票,打算连夜逃出落安县,远走他乡。
灯下黑,还真让七皇子的人一时无法察觉。
七皇子的人无法察觉,时砚却是在傍晚回家的路上,见到对方假装成叫花子乞讨时,在对方脏兮兮的面容下,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第161章 贡酒
时砚只淡淡扫了一眼,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背着手,径直往前走。
而留在原地的钱老爷却是感觉自己被人一眼看穿了似的, 有那么一刻, 他觉得自己在对方毫无感情的一眼中,没有任何秘密。
等时砚走到桥头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这位老爷, 请赏点儿吃的吧!”
时砚背着手淡淡转身,视线和钱老爷对上。
钱老爷弯着腰,像个真正的乞丐一样,声音里有他自己无法控制的颤抖:“世子,我知道您认出我了, 看在当年在私塾时,我为了护着您,挨过同窗一顿打的份儿上,钱某求您一件事。”
时砚的眼神淡漠的没什么温度,说出的话也很无情:“你应当知道什么能提, 什么不能提。”
钱老爷连连点头:“明白, 我都明白!”
时砚像是随手为之,钱老爷缺了一个口子的碗里“叮当”一声,落进一枚被时砚用大力气随手捏制,看不出具体形状的银裸子。
时砚没有应承,钱老爷也没再追问,两人心里都明白, 时砚答应了钱老爷的请求。
当年时砚在私塾功课平平,却为人端方,很得先生青眼, 因此没少遭人记恨,有一次遇上几个年纪大不讲理的同窗故意找茬,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是钱老爷路见不平,将时砚护在身后,挨了那群人好一顿打,救了时砚。
两人也是因为那次,才成为好友。
落安县来了一尊大佛,县令明显是知情人,因为老太太经常在时砚家逗孙子的缘故,县令不得不常常乔装打扮,偷鸡摸狗一般,上贺家来给老太太请安。
时砚到家时,听见祖母对外祖母道:“这位老人家,您怀里抱的是您家孙儿吧?白白嫩嫩的看着真可人。
看这小模样,跟我家二小子还有几分相似,若不是清楚的知道我这辈子就生了两个孩子,我都要误会这是不是我流落在外的孩子了!
对了,我家二小子可调皮了,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揪老先生胡子,骑在父亲脖子上,就没有他不敢做的,别看现在才七岁,已经是个鬼见愁了。
幸好这孩子还有一个弱点,就是害怕听见女人的哭声,否则生了这么个孽障,我感觉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外祖母抱着外孙,看一眼被亲娘说的抬不起头,红着脸不敢往这边看的女婿,笑盈盈的哄着老太太:“你还年轻,孩子才七岁,以后慢慢教就是了,别着急,别打孩子。”
时砚一听就知道,老太太这是脑子又糊涂了,想想在京城时,见到祖母时,对方状态看起来一直很好,想来应该是老太太特意挑了清醒的时候来见家人的吧!老人家也不容易。
家里人都不知道钱老爷还活着的事实,时砚没将遇见钱老爷的事情告诉大家,只让人私下去城中打听一件事。
贺大山见到儿子回家,终于将他从困窘的局面中解救出来,拉着时砚商量正事:“爹这头不是在组织创办酒商会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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