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将目光转到乌青木台子四周,一寸寸的看过去,缓缓的踩着水,转了一周圈。
整块乌青木浑然一体,和地下的部分也丝毫没有缝隙,唯独只有后面的一角处,颜色略有些黯淡……
江淙来到那里,用手按了按,很硬,指腹慢慢来回滑动,一片光滑平坦,并没有发现甚么不同。
相信自己没有看错,江淙执起铁锥的另外一头,用力的戳向那处。
那里丝毫没有松动,江淙却是更觉得有异,铁锥回到手心的力道不一样,这里并非是乌青木。
就在他想要弄掉这里查看其中的玄机时,原本宁静的水潭渐渐的起了涟漪,于此同时,远处有风吹来,带着微微的啸声。
巨大的风车被催动,微微的颤动起来。
刘和脸色大变,冲着水潭里面,喊道:“江淙,快上来,起风了!”
风啸声越来越大,江淙已经听到,他斜侧着身子,一下一下的用力砸着那块已经塌落的地方。
此时风车已经缓缓转动起来,水潭的水像是被天上的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吸起,江淙用尽全身力气,将锥子底部狠狠的插进那个砸破的洞中。
乌青木台子猛的一震,一个长物便从上面那道缝隙跳了出来。
江淙一把抓住,顺着水的吸力便向上而去。
“江淙,江淙!”
李青文被喊声惊醒,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依旧在雪车上,而且竟然能看到东西了……
听到刘和的喊声,他心里一颤,环顾一周,看到月光下的两个人,却唯独不见江淙,李青文连忙跑过去,“我哥呢?”
“在、在水潭中……”刘和惊慌道,“他还在水里。”
李青文想要跑过去看,却被刘和拦住了,“不行,危险!”
一听这个,李青文更要去救人了,他刚迈步,就听水潭里“哗啦”一声,江淙像是从水里弹出了一般,眨眼间就跑了他们跟前。
刘和还有阿伦都惊呆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之快,李青文立刻扑上去给江淙擦身上的水。
过了一会儿,转动起来的巨大的风车狠狠的砸在水潭之中,他们四个人被飞溅出来的潭水险些砸倒,不管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都淋个透透的。
火堆也被浇灭了,他们哆嗦着赶紧去远处,再架火。
因为要下水,雪车之上准备有皮毯,阿伦取过来,四个人分别披上,李青文小心的给刘和解开皮带子,怕他手伤的手沾水感染。
结果一层层的打开,发现里面是干的,就把外面那两层湿的扒掉,重新又裹上了皮套子。
伤口要注意保暖,也不能受冻。
江淙一边擦身一边将火烧的更旺。
“刚、刚才可真是太惊险了。”刘和冻的嘴唇发抖,“江、江淙你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裹着毯子的江淙给他赔不是,“当时已经砸开了,不想无功而返,所以我才耽搁一会儿,害刘大哥你们担心了。”
“砸、砸甚么?”刘和忽然就不发抖了,愣愣的看着江淙,“潭底的是我族圣木,不可能会被砸坏……”
李青文刚睡醒就遭逢这个变故,一脸懵的看着俩人。
“你们族里的圣木没坏,破的是别的东西。”江淙说着,将手里戳着火堆的东西递给李青文,“仔儿,看看这是你说的楛矢石砮不。”
“你、你、你……”刘和愕然的瞪大眼睛,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竟是第二个字都说不出来。
阿伦也是目光颤动,一脸的不敢置信。
听到这四个字,李青文浑身一震,两眼发光的接了过来。
手里的东西约莫一尺八寸长,沉甸甸的,擦掉上面刚沾的灰,乌青色的一根棍子,平平无奇。
第119章
雪车在树枝间穿梭,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四个人。
完成了他的承诺,刘和留在部落养伤, 阿伦依旧驾着驯鹿, 李青文的身边是一个老妪。
这个老婆婆是她们部落里硝制皮毛数一数二的好手,她此番前来是教李青文等人如何炮制皮子、搓拉筋线的。
李青文摸着袖子里的东西,直到现在,他还有点不敢相信。
那天晚上, 四个人在火边打哆嗦,轮流摩挲了这箭矢半天。
箭身就是光溜溜的木头,箭头处稍微细一些,但算不得尖锐,这玩意能不能射穿兔子和野鸡尚未可知。
李青文拿着这不太像箭,更像棍子的东西戳了戳地上的木头,只留下了一道印子……
阿伦特意搬来石头试了试, 不管多大力气,并不能刺破石头,倒是江淙将乌青木抡起来, 使劲敲了石头几下, 石头被生生砸掉了渣滓,木头还是好的……
李青文想, 棍子可能才是这东西的正确用法。
阿伦和刘和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比刚才知道江淙砸碎了水下的东西, 箭矢被自动顶住来都震惊。
风停时,部落孩子们会去水潭里玩耍, 从小他们就知道水下的东西是族里的圣物, 但并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不单是孩子, 族里很多年纪大的长辈也一样不知道。
一起泡温泉的时候,刘和发觉李青文捡到的石头很熟悉,恰好族里的长老出来放鹿,他便借去让长老看,然后便有了后面的事情。
木头放在潭底,巨轮锤炼了一年,没有碎,落进了缝隙里,都以为是传奇之物,结果拿出来却是这样子的……
阿伦和刘和都不敢相信,但这根东西就是从那缝隙里吐出来的没错。
俩人不顾夜色,带着东西进入峡谷,去见了族里人,李青文和江淙吃完东西,他俩就回来了,族长和几位大长老不在,其他人不懂这个。
最后,李青文带走了这根乌青木,分别时跟刘和说,那个被毁了一角的台子,如果有需要,他们可以回头过来修补……
刘和摇头,他坚信,乌青木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坏掉,但现在看不了,只能等风停了再说。
就这样,李青文和江淙在天亮前踏上了归程。
对于刚到手的这个东西,李青文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楛矢石砮,因为他也没见过,只听过它的传说。
他点失落,但转念一想,这东西结实,不扎眼,还趁手,最重要还是捡的……
实在是没法奢望再多!
一路心情如何复杂不表,且说他们回到帐篷这里,木屋搭建好,蒋立平等人已经住进去了,雪车一到,李青文和江淙便被一众人团团围住。
知道他们想要看啥,李青文交出了东西,然后把阿伦和老婆婆请进木屋。
那些人还在研究呢,李青文喊人赶紧过来学硝皮子。
老婆婆说,阿伦磕磕巴巴的解释,李青文也认真的听着,技多不压身,多学点总没什么错。
这俩人教大家伙弄皮子,老孙他们也手把手教一老一少做蜡烛。
最挂心的两件事一解决,李青文便开始想着回营地,距离出发去京城的日子剩下的可不多了……
蜡烛做出来不少,附近的药材也都采集的差不多了,熟皮子这手艺没一两个月学不好,李青文和江淙决定先行一步。
蒋立平他们琢磨了那木棍,也没弄明白能干啥,临走前痛快的还给李青文,又叮嘱他此番路上务必要小心。
毕竟这趟是接自己的媳妇,蒋立平比任何人都经心。
李青文频频点头,让他照看好阿伦和老婆婆。
收拾好两个爬犁,江淙和李青文和众人挥别,一前一后离开森林。
营地那边,临近出发,周从望突然腹中绞痛,周瑶过来看诊,说是肝郁气滞,湿热蕴蒸,最好静养一阵子,这个倒是不耽误走动,就是疼。
她说的没错,有时周从望跑跳都没事,练剑也无碍,但吃的肉多了,油大了,或是着凉,可能突然就疼起来,痛的满身大汗,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晕过去。
周从望这样子,周丰年自然不能带他回京,让他好好在边城休养,疼也是会疼死人的。
怕自己路上发病会拖累公子,周从望也不敢强求,只暗恨自己不争气,偏偏这个时候闹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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