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宝家的小宝被李青文抱着,小小子才三岁,摸着李青文手上的扳指,口水流个不停。
黑色硬玉扳指中带着一圈银白,这扳指李青文和江淙各有一个,里面的银是融了一个银簪子,是当年老奶奶给的那个。
前头的铺子酒席备的差不多了,一群人到前面吃饭,自然是把酒言欢,不醉不归,李青文和江淙也被灌了不少。
这次李青文是真有点醉了,他被架到后面的客栈时,头都是晕的,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
半梦半醒间,仿佛听到李青勇的声音,“秦大人来了,在前面吃饭,前天仔儿说想寻他,一直没寻到……”
李青文起来了,虽然换洗了衣服,但身上还有些酒气,不过要见秦舒元又不是去御史台,不用讲究恁多,所以他向李青勇问过后,走上了二楼。
推开门,一身便服的秦舒元正坐在里面,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坐着一个。
秦舒元正用勺子舀酸奶拌米吃,抬头看他,招呼道:“听说你们昨天喝到后半夜,才起来吧,一起吃点。”
这两年李青文同他往来多,关系亲近,并没有多客气,冲旁边的人点点头,然后坐下一起用饭。
吃饭的时候,李青文就说起了多了个匾额的事情,秦舒元不以为然的道:“多你就留着。”
李青文可不敢占这个便宜,如果要留下,他就得再捐出去十万两银子,手头刚有了富裕的钱他可不想再这么扔出去。
就在他结的时候,看到了旁力那人腰间也系着一个跟眼他一样的皮袋子,这个皮袋子看着普通但却是不一般,不单是有查图部落的祭祀祈福,上面绣着线其实是一种药材杆茎中的丝,做起来很费工夫,每年能做出来的不到三五个,他能得到是因为当年受了重伤。
看来这人跟秦舒元的关系不浅啊,李青文眼角余光量了一番,不知道为甚,总觉得这人的脸有几分眼熟但却是从前从来没见过的。
饭快吃完的时候,李青文也没劝动秦舒元把匾额拿回去,只能心痛的表示,自己会补上那银子,秦舒元却张开了眼睛,诧异道:“你未免也太老实了,让你去御史台可真是对了。”
御史台那些老头一个个也是一板一眼,不懂得变通。
李青文一时说不出话来,其实他在御史台会被那样对待,大半缘故都在奉舒元因为他是被御中大夫们参的最多的那个官员。
景帝继位后,几年后接连扫清了朝廷的一些蛀虫,但是世家大夫大都传承了千年,不可能都给铲除干净,他们天生就对不属于自己这个范围的人抵触,更何况秦舒元不单来历不明,还高居要位,景帝对他器重非。
看李青文脸色不好,秦舒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受了不少气,过两年等江淙回调边城,就让你回去歇两年。”
边城的驻军要换防,因为涉及到自己部落的安危和北方罗车国的狼子野心,朝廷派去的人都是慎之又慎,这几年是弘毅,过几年就该江淙了。
闻言,李青文脸色一下就清朗了,登时觉得御史台那些老头的脸也没有那么可恶了。
吃完饭,心情大好的李青文起身,门被敲响了,是江淙寻来了。
三人一起出去,江淙看到秦舒元身边的人,刚要行礼,秦舒元却一把拦住了他,“好不容易吃个消停的饭,你就当没看到吧。”
江淙敛目,和李青文站到了身后。
送走了两个人,看着那个高高的背影,李青文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人长的好像是弘毅弘大哥啊。”
江淙笑了,“外甥和舅舅自然像。”
“竟然是……”李青文这时才反应过来,弘毅的舅舅可不就是当今圣上,他刚才竟然跟皇上一起吃饭都不知道。
这不能怪李青文,他的官阶低微,还没有机会面圣,自然不知道皇上长什么样子,所以……想想刚才自己的举动,简直可以说是无礼,李青文闻着自己身上的酒味,开始咧嘴。
江淙劝道:“这不怪你,秦大人不说,自然是不想暴露身份,不知者不罪。”
这事过去了好久,李青文才琢磨过来,怪不得有些老大人看到他身上的皮袋子都会多瞧几眼呢,原来他身上带着的是跟皇上“同款”。
意识到这个,李青文问过秦舒元,自己是不是该避嫌,秦舒元告诉他不用,那袋子上面锈的图案不一样。
李青文只知道自己袋子是啥样的,当然不能仔细观察皇上的,不敢再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在外面又罩了一层丝绸袋子。
第260章 番外二
当今圣上和南金公主乃是一母同胞,据坊间传闻,因为生母出身低微,被送去珍妃养育,因为娘家出了祸事,珍妃受到冷落,早早病逝。
种种缘故之下,当今圣上尚是皇子的时候,并不受器重,南金公主初嫁到忠国公府时的日子还好,弘毅便是那个时候出生的。
后来先帝身体病弱,朝中三皇子、五皇子和八皇子暗地里结党营私,明争暗斗,身为九皇子的萧栎并不受器重,生怕会被卷入夺嫡的旋涡,忠国公府中暗暗使了些手段,致使南金公主再难有身孕,弘毅也几次三番险些遭难。
察觉到此事的南金公主忍而不发,带着弘毅搬到了寺院中居住。
那一年,天子缠绵病榻,浑天监观天相,言瑶光星逸散,卜算过后,将皇家鹿苑从御花园迁到京城外的行宫,由皇子亲自饲养。
先头时,为表孝心各皇子纷纷请愿,后来天子病情反复,这事成了苦差事,备受忌惮,萧栎住进了鹿苑。
香图部落的小长老跋山涉水到了京城身上带的值钱东西被偷,饿晕在路边,被萧栎捡了回去。
萧栎教他读书识字,给他起了秦舒元的名字,小长老帮他养鹿。
喂着同样的草,喝着相同的水,秦舒元养的鹿健壮而又灵动。
是夜,天子被噩梦魇住,几乎不能喘息,突闻东南呦呦鹿鸣,猛的从梦中脱身。
如是三番后,御辇到了行宫,小住了数日,龙体渐安,才将这个排行第九的儿子看在眼中,有感他的孝心,开始委派差事秦舒元则被封为御园苑监事。
从那以后,行宫每几个月都会成为天子的下榻之所。
忠国公府的毒大抵是渗到了南金公主的心和弘毅的性情之中,佛香和禅音也未能化解。
先随寺中武僧习武,后入官学,再次回京的弘毅听到了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当众动手,折了几个乱吠的狗腿,其中有两个便是忠国公府中人。
国子监大都是官宦子弟,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受伤的人家里向忠国公府发难,忠国公府想要将弘毅绑到衙门平息众怒,萧栎和秦舒元面圣求情。
十八岁的弘毅第一次见梁肃宗,并不认罪,只说那些人咎由自取。
弘毅桀骜的性子也酷似梁肃宗最喜欢的二儿子梁晔,而萧晔正是十八岁时病重身亡,因着这个,弘毅格外入他的眼,伤人的事情终是轻轻放了下来。
但是隐患终是埋了下来,后来依旧有人背后说些有的没的,弘毅从来不废话,只要他撞到的,都动手还以颜色,那几年国子监的学生见到他都躲着走。
后来,出于种种考虑,弘毅被南金公主送到了文正书院,他刚来,捏着推荐信的李青卓也到了。
被国子监那些丑陋的东西恶心的时候,南金公主一遍遍的告诉儿子,拳头硬能打的人才有几个,只有站的足够高,才能让所有人低头闭嘴。
彼时,忠国公府已经完全倒戈,越来越多人质疑人毅的出身,南金公主的恨根意与日俱增。
李青卓出身贫寒,但功课实在是很优异,样貌又出色,文正书院的公子哥们都知道他,弘毅也是。
虽然被送到了文正书院,但是弘毅许久也来不了几次,一直神出鬼没,之所以会认识李青卓,也是巧合。
李青卓初到京城时,手头还没有那么宽裕,除了早上要洗笔,有空他要抄书赚钱,那次出去回来本来就晚了,半路又因为救人耽搁了,差点到了宵禁的时候,为了不受罚,他一路往书院后墙跑,在干钧一发之际趴在了墙头上,半天没动,呼呼的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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