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拼尽全力去找纪乔真,还让他生出一种诡异的自我满足感————纵然过去是个风流浪子,现如今,也是个为爱奋不顾身的情圣了。
席锐继续追问∶“既然找到了纪乔真,他怎么没和你回来,他是不是不准备原谅你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没和他好好道歉吗”
他没等到秦隽的回答,回应他的,是一片不合时宜的沉默。席锐万分不可思议∶“……不是吧,你还没和他道歉??”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席锐不禁咆哮∶“不是我说,你能把实力稍微放一点在情商上吗????”秦隽微垂着眼睑,情绪明显低沉。他不是没和纪乔真道过歉,他已经道过了。
他说他不该误会聂凛冬,不该把黎颂留在他们身边,还错误地提出让他当队长。
但无论他说什么,纪乔真都无动于衷。他说就算没有那场误会,他也依然会离开他。因为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他。离开自己,一早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要说起来,纪乔真好像也负了他。
席锐也隐隐察觉不对。
既然是纪乔真得知秦隽想法后负气离开,当时秦隽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他不会觉得纪乔真被他欺负成这样,还必须毫无怨言地留在他身边吧?要说秦隽当真渣到自己犯了错,还要迁怨他人的程度,他瞅着也不太像。
席锐摸着下巴道∶“难道纪乔真也对你做了什么事情……他是背叛了你,和聂凛冬在一起了,还是和你一样,从来没喜欢过你?”
话音落下,依旧是一片熟悉的沉默。不过这沉默中还渗着一点低气压。如果用死寂来形容,可能会更加恰当。
席锐从秦隽神情中判断出事情大致始末,这回可能真的被他猜对了。
他啧了一声∶“那我可得给纪乔真鼓个掌,如果只是你对不起他,我这辈子都会意难平。既然他也把你给绿了,那我心里就平衡多了。
他好像脑补出什么幸福美满的事,乐出声道∶“当然,如果他背叛的对象是我就更好了,不仅是你啊,我也有八块腹肌……
秦隽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出声∶“席锐———”
席锐挑衅扬眉∶“怎么我说错了?我想不仅仅是没有说错,还全都被我猜中了对不对。”
纵然他神机妙算,但仍然有很多猜不到的地方,一颗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你们到底是怎么闹掰的,不如和我讲讲……”
见秦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席锐循循善诱∶“你现在想告诉我也得告诉我,不想告诉我也得告诉我,因为除了我,再没有人帮你出谋划策。你难道准备一直卡在这个节骨点上,不上不下吗?”
一腔心绪堵在胸口,确实很不好受。
秦隽沉默片刻,最终妥协∶“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放心,平时我是八卦了些,但我不会对不起你……”席锐想到什么,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和你抢纪乔真不算,这事是你无耻在先。我俩成为情敌,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秦隽冷淡瞥他,但还是把来龙去脉陈述了遍。像是有意给席锐找不痛快,床上那点事也告诉了他。
席锐想过和秦隽好好交谈,听完他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情绪还是一下起来了。他指着秦隽,语无伦次∶“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了个半天也没有下文。
秦隽早就猜到这个结果,面若寒霜看着,
席锐发誓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心里想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槽多无口?过了好半天,他才组织好措辞,把秦隽罪证——列举∶
“我确实渣,但每一次和人滚上床都是你情我愿,你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从始至终都没告诉纪乔真你是怎么想的。”
“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爱人、和他进行肉。体上的交易也就算了,如果一早和他说明白,他还可能做好心理准备。可你自己都想不清楚,还对他百般隐瞒,还想让他误以为是爱情,还妄想得到他的爱情——”
“纪乔真哪里不优秀,他凭什么喜欢你。他这么好的人,就不配得到一份势均力敌的爱情?”“还有那什么黎颂……是,我承认是我耍心机把他塞到你身边的,因为当时你一个劲儿地把我往外赶,我想着总得做些什么把局面翔回来。但后来我也知道错了。劝你让他离开也不是一天两天,你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身边?”
“吴茱这事就更不用说了,你自己说离不离谱,荒不荒唐,就算你没想着伤害她,你的手段也很不光彩,我要是纪乔真,这辈子都不愿再搭理你。”
“我过去是做了很多不是人的事儿,所以我一直觉得,得不到纪乔真,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可你呢,舒舒服服享受这么久,难道不要付出点什么吗”
“我以前怎么说你也听不进去,现在整挺好,我也不用说了……你确实骄傲太多年,是时候收敛心性了。”
秦隽和席锐都没有把纪乔真带回来,基地陷入到一种低沉压抑的氛围。
最开始他们都说纪乔真攀不上秦隽,甚至勾引他,倒贴他,那时候没有人想到,最后是秦隽对纪乔真爱而不得。
如今纪乔真离开他们,也许是冥冥之中,上天对他们傲慢态度的一种惩戒。所有人中,只有黎颂最若无其事。
即使他已经极力把唇线压平,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庆幸和窃喜,还是为旁人所捕捉。
对于他,大家已经失去全部耐心和脾性,态度也变得咄咄逼人∶“黎颂,你到底在肯后做了什么,如果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赶紧去和纪乔真道歉。”
他们想法很简单,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果纪乔真是因为黎颂从中作梗才离开基地,那么势必要黎颂亲自去道歉,才能显出诚意,纪乔真才可能回来。
黎颂抿了抿唇,对他们颐指气使的态度感到很不爽,语气生硬道∶“我凭什么给他道歉,除非拿出证据,否则别想污蔑我。”
他只说了一句话,不超过三十个字,却加剧了众人的怒火。
来自四面八方的唾沫星子很快淹没了他∶“证据?秦队对你的态度就是证据,如果你什么都没做,秦队为什么要赶你出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秦队会留你在身边一辈子吗?”
“麻烦你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基地所有人都是像你这样的素质,哪儿还能有今天,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你也知道现在纪乔真有多强,队里很需要他,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请你赶紧去道歉!”
“黎颂,我说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不会到现在还在肖想秦队吧,要我说,瘢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癫蛤蟆也没你脸皮厚……”
“你说谁是——”黎择脖子胀得通红,羞愤地握了握拳,刚涌上来的一点窃喜全部被质询声浇熄。他悌然蹬视他们,“我不会去和纪乔真道歉,更不可能去求着他回来,指望我做这些,下辈子吧!”
众人和他唇枪舌战几个回合,颇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虽然没有说服黎颂去给纪乔真道歉,但至少给黎颂找了不痛快,也算没白费口舌。如果黎颂这种居心叵测之人都能在基地逍遥自在,那也太便宜他了。 而黎颂自然不觉得他们是对的,只觉得他们以多欺少。
他可以预见自己未来在基地的日子不会好过,现如今,他只想从秦隽那里得到一个答案。虽然很不愿去面对,但这一天迟早要来。黎颂走到秦隽房间门口,敲响房门。 秦隽在房间里,却没有给他回应。他见房门虚掩,推门走了进去。
黎颂有很多话想和秦隽说,比如为什么要辞退他,为什么纪乔真不在了,他也不能留在他身边。但他觉得秦隽不会有耐心听他说太多话,最后只是道∶“秦队,我…我不是故意打扰您的,我只想问一句,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么?”
秦隽从思绪中回神,抬头看见黎颂,神色骤冷。
他用着濒临殆尽的耐心,冰冷道“可能什么?不要缩句。”秦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黎颂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