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季铮下腹一紧。
“你这么喜欢甜的?”
这会儿酒已经被温泉蒸热,喝在嘴里别有滋味,季铮见他确实很喜欢,也就没有阻拦,任由他将半壶喝了下去。
“嗯啊,甜的多好,来,你也尝尝。”
谌修圻眼底有了一丝水润的光,不知是温泉蒸出来的,还是因为笑意朦胧沁出来的,季铮只知道自己陷进去了。
“来,尝尝,好喝的。”
季铮瞧着他似乎有些醉,怕他一脚滑摔进水里,先是扶着他的胳膊,而后顺势就握住了腰。
他顺从地就着谌修圻的手,喝下了剩下的半壶,见他喝下,谌修圻笑得看上去很高兴,也很......诱人。
季铮感觉自己也有些醉了,手里那一掌就能丈量的腰肢很柔韧,却像是炭火,他的手都要被烫伤。
“好喝吗?”
“好喝。”
他好像听见了谌修圻在问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只会机械地顺着他说。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谌修圻舔了舔嘴唇,季铮看懂了,这不是要求亲吻的信号,是他想吃牛乳羹。
他没有丝毫迟疑,端起碗,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那红软的舌尖在贝齿之中若隐若现,像是世间最难以抵抗的毒品。
“那你不要帮黎燃了,帮我,好不好?”
季铮眼里只有那张红润的唇在一张一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谌修圻笑着攀上他的肩,脸上笑得很满足,嘴里还嚼着那块软糯的面皮。
“来,喝酒,喝完了跟我走,好不好?”
“好。”
季铮只感觉,他的魂好像被谌修圻勾走了。
“魏安棠!魏安棠!快去韦尔镇的温泉客栈!谌修圻就在那里,他被季铮和黎燃绑架了,危在旦夕,快去救人!”
小平的光板突然弹出来,把正在沉思的魏安棠吓了一跳,听到关键信息之后,他连忙带着黎煜和燕诀往韦尔镇赶。
“他可是说了,千万要快点去救他,事态会发展到如何情况,他也无法预计,现在黎燃他们的主队伍还在后方,现在趁夜色潜入进去,是最安全的。”
小平像一柄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最后又怕自己说漏了什么,将谌修圻的录音直接放给魏安棠听。
魏安棠一听他眼睛已经全盲,心里疼得厉害,顿时后悔了,他应该早点告诉谌修圻第一个办法,不就做一次嘛!
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想要谌修圻好好的就行。
那些别扭啥的,都不是个事儿。
三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到温泉客栈时已经月上中天。
魏安棠滚身下马,直直就要往客栈里冲,黎煜和燕诀连忙把他架住,黎煜劝道:“别这么莽撞,他们先到的,一进去肯定全是他们的人,这冲进去不是找打的筛子嘛,我们绕道后面的温泉。”
魏安棠深觉有理,于是乎跟着黎煜和燕诀,果断绕路到后方温泉山后。等到几人急匆匆地翻山越岭之后,在山顶上听到了谌修圻和季铮爽朗的笑声。
“铮哥,喝酒!大口喝嘛,你娘们唧唧的干什么,壶盖子拔掉,直接倒!”
“艹,你说谁娘们唧唧?我在军营里喝几斤烧刀子的时候,你还在穿小裤衩呢!”
谌修圻笑着趴在石头上,不小心呛了一口温泉水,咳嗽个没完,这一下才是把季铮给咳醒了。
他在干什么!他怎么可以跟谌修圻斗起酒来了?!
他瞬间清醒,连忙给他拍背顺气,但是谌修圻好像醉得厉害,拉着季铮就要站起来,“没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瓷做的。”
季铮心里突然又发苦了,都是他,都怪他做了那些糊涂事,把谌修圻害成这样,而谌修圻还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哎?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来,喝甜酒!喝了就高兴了。”
谌修圻将新咬开的酒壶递给他,季铮闭眼就是一顿灌,甜腻的酒味确实很快就冲淡了他内心的苦涩。
过去的已经无法补救,他能做的,唯有现在多顺着他一点,陪他开心。
季铮爽快地一连喝了两壶,谌修圻则高兴地去扒拉点心,往嘴里塞了两块桃花酥,吃得满脸都是碎渣。
“这样就对了嘛,说,和我在一起高不高兴?”
季铮看着攀在自己身上的美人,想都没想,“高兴。”
“那,那你跟我一起......”谌修圻顿了顿,皱着眉掩唇,像是醉意涌上心头,缓了片刻,他才软软一笑。
看着这勾魂一笑,季铮脑子仿佛造了闪电过境,轰炸得他浑身都带着电,他这个时候才明白,他心里很期望谌修圻说出一句:你跟我走吧,跟我一起走。
但是谌修圻这个人,就是这么出其不意,硬是不说下面的话了。他醉得手软脚软,踉踉跄跄地想要爬上汤泉,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季铮无奈地托着他的双腿,把他送了上去。
谌修圻还不罢休,反手拉住了季铮,眼睛越来越亮,“你也上来。”
“你看得见了?”
谌修圻没有回答,但那双和以前一样莹润漂亮的眼,已经说明了答案。
季铮还是抓着他的手,也上来了。
“怎么了?你想干什么呢?”
季铮看他蹲在地上,扒拉盘子里剩下的点心,将十盘吃得乱七八糟的点心,七凑八凑,硬是摆成了三盘个数完好的。
季铮看着这三盘花里胡哨,每一盘里都带着各色各样的点心,还是摸不透谌修圻这个家伙的想法。
“快来快来。”
谌修圻转过身对他招手,季铮看着那张慵懒但兴致勃勃的脸,脸上很红润,不像是之前那种烧红的红,倒想是健康的红。
季铮心里一凉,莫不是......
回光返照?
这四个字砸得他透心凉,几乎要克制不住鼻酸,难怪他突然看得见了......想必是不好了。
季铮垂着头,浑身发凉,再怎么温暖的温泉,都无法驱散这种即将失去一个重要的人的寒意。
谌修圻拉着他跪在自己身边,而他自己却是盘腿坐着,一手拿着一个桃花酥,想要给季铮一个,却又舍不得,只得塞进自己嘴里,又随手挑了一个糕点给他。
“跟着我说啊。”
“啊?”
谌修圻连连摆手,甚至嫌弃季铮笨,一巴掌打在他健壮的胸肌上,“笨!我说了你再跟着我说。”
“哦......我刚刚也不是跟着你在说。”
“行了行了,听我说,苍天在上!”
“啊?苍天在上......”
季铮看着谌修圻恣意的笑,一时哽住了,谌修圻这是要干什么?怎么跟要拜堂一样......
谌修圻举着两块桃花酥,对着假山上的假树,“皇天后土!”
“皇天后土......”
季铮几乎要忍不住哭了,谌修圻还在乐呵地继续说:“今日!我,谌修圻。”
说完,他用胳膊肘子捅了季铮一下,季铮也配合着他说道:“我......季铮。”
“结为!”谌修圻高兴地醉言着,还不小心一口将手里举给皇天后土的桃花酥给啃了。
“结为......”
果然是自己想得这样吗?季铮强忍鼻酸,难道真是他这辈子作恶多端,迟迟不走正道,这才落得如今难圆的境地吗?
“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啊......!”
季铮红着眼眶看向醉得稀里糊涂的谌修圻,怎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他眼泪都要下来了啊,就,异父异母?还亲兄弟?
“说啊!你不乐意啊!不乐意?好,我走。”
谌修圻说罢就歪歪扭扭的从地上爬起来了,季铮怕他一脚滑进池子里,又跟着站起来扶着他,“我,我乐意,乐意!结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好啊,好,叫声哥哥来听听!”
“啊?!”
季铮瞪大了眼,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能蹬鼻子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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