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狱卒手里,他们坚持了小半个时辰,在谌修圻手里,不过两鞭子。
“学不会听话,就得吃苦头,懂吗?”
话音刚落,又是一鞭子带走了一片血肉,一滴红跃过木栏,飞溅在魏安棠的侧脸,周身的血液被脸上温热尚存的血惊得瞬间凝固,寒气直钻心脏。
谌修圻的视线好似缠在他的颈脖,扼得他喘不过气,可谌修圻根本没有在看他,只是在审问犯人。
“还不说?”
谌修圻呼了口气,随性地甩掉鞭子上的肉泥,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魏安棠身边那几个臭石头。
又是一鞭响起,受刑的几个倭寇脱力地挂着,谌修圻抽得很缓慢,似偶尔想起了就来一下,偏是这样的法子,最磨人。
若是频繁抽打,难免麻木,这般偶尔来一下,防不胜防,痛觉永远新鲜。
“啧,怎么都要睡着了?看来还是我下手太轻了,把盐水拎上来。”
说着话,毒蛇瞧上小白鼠一般的眼神,正对着魏安棠,魏安棠以为狱卒会拿盐水泼人,下意识后退了散步,不成想,这个举动取悦了谌修圻。
狱卒作势要泼,被谌修圻拦下,将鞭子浸入了盐水之中,随及又是两鞭,刺痛剜入骨,被抽到的人声嘶力竭地呜咽着。
“启用你们的人,应当给你们承诺过后路,或是保证亲人的安全,现下已然一锅端,还看不明白?”
谌修圻甩了鞭子,盐水溅在六个臭石头的脸上,不等那些人有回应,破空声骤然密集紧凑,一连抽了数十下,魏安棠心如擂鼓,谌修圻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明白了谌修圻的举动,是杀鸡儆猴。
终于有人撑不住,一口血喷出,血沫氤氲在空中,被目不暇接的鞭影划得支离破碎。
“别打了!我说!”
谌修圻斜眼看向那个扑到木栏旁的倭寇,轻笑一声,“你能保证你说的话,够份量让我停手?”
那人紧攥着拳头,颤声应了,谌修圻摔了鞭子,活动了片刻肩膀,抬了下巴,示意狱卒将吊着的“腊肉”放下来。
“你最好让我满意,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这话谌修圻是对倭寇说的,眼神却是对着魏安棠,魏安棠搓了搓胳膊,这场酷刑没落在他身上,却给他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谌修圻在明确暗示他,不听话,就等着死吧。
谌修圻抱着双臂,立在刑审室内,燕诀神色不明地扫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被谌修圻抓了个正着,“燕大人,可还满意?”
“有劳谌将军,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谌修圻嗤笑一声,燕诀吃亏就吃亏在,不知道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那几个软柿子倭寇和臭石头倭寇,当是一对儿一对儿,若不是他发觉那些珠串的诀窍,也想不出这等法子。
燕诀依旧是那副万事与我无关的样子,侧目而视,审讯官笔下的供词已经写了五张,燕诀再次抱拳致谢,谌修圻正要开口,燕诀却率先加上了一句。
“谌将军今日大动干戈,鸡已经杀完了,不知将军要对魏千户做点什么?”
谌修圻侧过身,恣意一笑,暖阳下的笑透着阴冷,“燕大人,不该问的,别问,大人有这等闲心关心我的事儿,还不如去管好你身边那个笨蛋王爷吧。”
燕诀淡漠的脸对上谌修圻阴邪的笑,两人心底皆是一个念头:敢威胁我?我捏死你家那个笨东西。
“在下奉劝将军,想靠震慑来笼络住一个人,危险至极。”
一抹挑衅的神色划过,谌修圻收到来自燕诀的战书,心道了一声幼稚,“燕大人,您偏好温水煮青蛙,煮了这么些年,怎的把青蛙煮到本将军嘴边来了?”
此话正中燕诀的死穴,每每瞧见黎煜对谌修圻的那股上赶着的劲儿,他就妒火中烧,谌修圻略有得意,微微扬起了头,侧目瞧上燕诀,对方牙关紧咬,似在全力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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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好热,要干巴死了
还要考试
抱头痛哭之这破学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第35章 老攻闹脾气,娘们唧唧
正在二人胶着的当儿,狱卒呈了供词上前,谌修圻随手抄起,漫不经心地扫了两眼,随及丢给了燕诀。
燕诀扫了两眼,先是寻了一大圈,将和黎煜有关的看一遍,而后才开始从头看。
谌修圻不屑一顾,这么个痴情样儿,还把黎煜追到他这儿来了,这个燕诀就是不行。
“唉,燕大人还是要把那个恒王看紧点,别老是放出来骚扰本将军,也别老是拉着魏千户到处惹事儿,净给本将军添乱。”
谌修圻看着燕诀那怂der样儿,就忍不住奚落他,燕诀果然生气了,捏着供词的手直冒青筋,“谌将军貌似,很有经验?”
这下可好,正好打在谌修圻的大招上了,顿时大尾巴狼直摇尾巴,得意地回过身,在燕诀眼里,谌修圻笑得像极了奸计得逞的小人。
“那当然,燕大人若不是挨揍,恐怕连恒王的手都没碰过吧?”
谌修圻笑得越发得意,配上冬日暖阳,明艳耀眼,燕诀这边却是阴云密布,梗着一口气,“陛下还在等候消息,先行一步,告辞!”
黑袍快速隐在了转角,猩红的里子卷起一瞬,对比来时,燕诀的步伐迈得更快,脚底生风,自当是气得狠了。
谌修圻怼完了燕诀,心情格外愉悦,悠哉悠哉地晃去了关押魏安棠的牢房。
他并不着急靠近,侧身靠在阴影面,歪了头去偷瞄。
牢房里的人正撑着下巴,坐在桌前,神色中略微带了些忧愁,眉头紧锁,嘴角耷拉着向下,看着颇有股楚楚可怜的劲儿。
魏安棠其实也说不上害怕,只是想到谌修圻站在他对面,将那群倭寇抽得涕泗横流,就感到胆寒,这种杀鸡儆猴的手段,显而易见得好用。
他有点不明白,谌修圻不打他,而是通过揍别人,来吓他……魏安棠摸摸下巴,怎么感觉有点小孩子气?
谌修圻瞧他似乎是在认真反思,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缓步走出了阴影,站立在魏安棠对面。
隔着牢房的木栏,魏安棠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谌修圻的表情,严肃得很。
谌修圻抿着唇,使唤狱卒打开了牢门,只剩锁链碰撞的声响,魏安棠感受到心脏的剧烈跳动,手不自觉攥紧了膝头的衣料。
谌修圻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斜斜的日光只够得到他的腰侧,上半身全隐在暗中,只剩下一双莹润着水光,微眯的眼,紧紧盯着他,像是盯上了猎物的毒蛇。
软榻发出吱呀一声轻响,魏安棠缓慢站起了身,总之早晚要被谌修圻这个家伙兴师问罪,早死晚死,都得死。
“将军,是来提审的?”
魏安棠说这话时,牙关紧张地上下磕碰,险些咬到了舌头,强装的镇定瞬间被谌修圻识破。
“你在紧张什么?供词里没有你,不干你的事。”
这是要既往不咎的意思吗?魏安棠拧着眉抬眼,纠结地直扣手,只敢瞧一眼,就又垂下了头,绞着衣料叹息。
谌修圻始终不说来意,就这样抱着双臂,靠在角落,盯着魏安棠。
魏安棠被盯得心里发毛,谌修圻那双漫不经心的眼,实在是太阴森,看似懒散,却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系统小卷还给他魏安棠安排任务,让他带着谌修圻搞事情?这,这人需要他带吗!不带就分分钟捏死他,带了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坑蒙拐骗吗?
魏安棠暗骂一句不地道,谌修圻却挑了眉,“你在,小声骂我?”
“不不不,我没有,没有,我哪敢呢。”
魏安棠讨好地笑着,卑躬屈膝地想要做出平常那种谄媚的模样,谌修圻目光凛冽,一股不爽油然而生,让他只想狠狠修理眼前这个人。
他感到非常不爽,好像心里的某处圣洁之地被玷污了一样。
那种讨好的,谄媚的,都不是真正的魏安棠,是他在演,在装成剧中人,谌修圻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他。
“站好,别瞎扭,恶心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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