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咱们两家这么多年一直是至交,你和陈家小子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嗯,他还说明天领着我去医院看他儿子。”
一家人最终还是将饭吃下去了,只是对于母亲提议去看谌修圻的事情,宋光逸拒绝了。
母亲去看见了,也只会更心痛。
次日,他看完了兄弟的儿子,抱了抱那个软的不像话的小孩子,然后又去了医院。
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谌修圻,SSS级杀手,就是他的同胞弟弟。
宋光逸头疼地靠在防暴室外,今天的谌修圻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了,除了叫他的名字会有反应,其他的一概无反应。
院长带着他进了病房,查看谌修圻的状况。
宋光逸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谌修圻,谌修圻空茫的双眼在看到宋光逸之后亮起来了微光,他嗅了一下宋光逸身上的气味后,情绪更加平静。
“他这样会持续多久,可以治愈吗?”
“可能性很小,我们进一步研究之后确定,他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个人的心理原因和药物作用共同导致的,可能是遭遇了重大打击,也可能是因为失忆而躁郁。”
宋光逸呼出一口气,院长拍了拍他的肩,一时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我能靠近他吗?”
“最好不要,他的攻击性很强,那种奇怪的药,将他的肌肉力量扩大到了极致,很危险。”
但是谌修圻明明看起来很瘦削,身为双胞胎兄弟,他们二人的骨架一模一样,但体型差异很明显。
谌修圻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肌肉,却拥有那么骇人的力量。
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宋光逸真的很想过去摸摸他的头。
“我什么时候能带他回去?”
宋光逸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喉间的哽咽压下,和一直紧盯着自己的谌修圻对视。
“等到他身体指标回归正常,不会有很强的攻击性之后,会通知您来接他。”
宋光逸抹了一把脸,想要离开,却在这个时候,被束缚在床上的谌修圻突然挣脱了层层捆绑的束带,一把抓住了宋光逸的胳膊。
“快来人!快!拿麻醉针来!”
院长连忙按响了警报器,通知紧急行动吗,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宋光逸没有感觉到害怕,他隐隐感觉谌修圻不会伤害他。
他的感觉没有错,谌修圻只是抓着他的胳膊,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紧紧盯着他的脸,扑到了他的肩上,院长已经举起护具,只要他想要做出任何危险的事情,就会砸下去。
宋光逸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他以为谌修圻会张口咬住他的脖子。
但他想错了,谌修圻只是凑近了他的脖子,轻轻嗅了两下。
像是在确定什么。
谌修圻贴在他脖子上,医护人员以及武警都不敢靠近,生怕激怒了谌修圻,导致宋光逸被他拧断脖子。
宋光逸感觉脖子很痒,是谌修圻将整张脸都靠在那里,没有过多久,身上的重量就变沉了一些,宋光逸小心翼翼地撇过头,发现谌修圻已经睡着了。
明明和自己年纪一样,但宋光逸就感觉他还是个年幼的孩子,就连睡着了,都稚气未脱。
麻醉针最后也没派上作用,宋光逸看着床上被裹得像蚕茧一样的弟弟,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七部 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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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汁们,正文剧情被锁了一章,放假期间可能解不开了,看到前世篇正好还有两章没发,嘿嘿
恶魔低语:抽出大刀
第90章 中秋番外:去找他
“头儿,医院那边来电话说,可以去接人了。”
宋光逸抱着兄弟的儿子,正逗小孩子呢,骤然听见这个消息,更是喜上加喜。
“喏,孩子抱走,我去接我弟了。”
兄弟把孩子抱着掂了两下,笑着打趣他,“你要是真喜欢这样的小东西啊,早点结婚生一个呗,你找弟弟找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找到了,没啥遗憾了,快点结婚,我好去随份子啊,哈哈哈哈。”
一听这话宋光逸高兴又担心,“这几年估计不成,我还得照顾我弟,不能随便结婚了把人家冷落了。”
兄弟一听也就没多说了,只让宋光逸快点去医院吧。
宋光逸每天都是傍晚去看他,这次去得早了,看到谌修圻眼睛微微亮了一瞬,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宋光逸毫不避讳地拥抱了他一下,谌修圻则是悄悄将脸凑到了他的脖子处。
身边的医护人员都提着一颗心,宋光逸也感受到脖子那儿痒痒的。
谌修圻贪恋地嗅了嗅那种熟悉的味道,很快,那种味道就被医院的消毒水味儿给掩盖了。
宋光逸揉了揉他头,对他的反应感到很温暖,也很有希望,至少谌修圻不是完全封闭自我,不是完全没救了。
“要注意,晚上的时候别把屋子里的灯都关掉,他身体里还有那种药的残留,没有光会让他难受。”
院长最后叮嘱了两句,宋光逸才将谌修圻给带走了。
在未来的几年里,宋光逸真的觉得这个弟弟很奇怪,有时候对他很亲热,会主动扑到他的怀里乱蹭,还会抱着他的脖子嗅。
但是一直不会讲话,也没有别的表情和情绪,除了起床气。
直到有次,他抱过兄弟的儿子,回到家里时,谌修圻又是很主动地凑了上来,宋光逸开始猜测,也许谌修圻很喜欢小婴儿的气息。
后来他冒险将那个孩子抱回来一次,搁在谌修圻的身边,那次果然有了很大的改变。
从那之后,谌修圻的情绪变得丰富了,逐渐也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讲话。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出发。
直到当年的芯片被解码出来,一个晚上,谌修圻坐在落地窗前,抱着膝盖,盯着窗下出神。
天黑了,宋光逸没有回来。
十二点了,宋光逸还是没有回来。
他说等到周末,就带他回去和爸妈一起吃饭,谌修圻看着窗外开始飘雨的天幕。
他隐约察觉到,宋光逸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就像他心里早已被挖空的那块地方一样,永远都回不来了。
他知道他可能又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武警将门破开时,谌修圻转身走向他们,顺从地跟随离开,然后再次住进了医院。
为了防止他失控,一上车就给他打了强效镇定剂。
谌修圻躺在病床上,病房外站了一对夫妻,皆是红着眼,宋家这些年一直期盼找到谌修圻,好一家团聚,可这个看上去稀松平常的愿望,宋家花了二十几年,却只能以失败告终。
宋光逸本打算今年将谌修圻带回本家,一起吃团圆饭,之前宋家父母便说不会介意谌修圻的病,可宋光逸担心谌修圻暂时受不了太多人,打算等谌修圻情况稳定。
本是来日方长,可对于这家人,来日总是短暂。
“遗体,已经安置在宋家祖宅的灵堂,首长,节哀。”
前来汇报的武警哽咽着,说完这一句就退下了,宋父在这一刻终于撑不住,往日强悍不再,双手掩面,和宋母靠在一起痛哭。
病房里的谌修圻很快醒来,他的感官一向比寻常人灵敏太多倍,武警说的每个字都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谌修圻皱着眉,心里被挖空了大半,酸涩难忍,新颖的感觉,但感觉曾经也有过,谌修圻坐起身,捂住了逐渐开始刺痛的心脏。
手背上输液的针管太碍眼,谌修圻熟练地拔掉了针,走下了床,缓步走向病房门,轻手轻脚开了门。
咔嚓一声响,宋父宋母惊诧地抬头,医生明明说,至少三个小时,谌修圻才会醒来,这才过了十分钟。
谌修圻木讷地扫了他们一眼,他不认识这两个人,正要离开这里,去找武警嘴里说的“宋家灵堂”。
“轻羽……”
谌修圻歪了头,困惑地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夫妻,宋母擦了擦眼泪,想要上前握住谌修圻的手,谌修圻猛地后退了三步,空洞的双眼警惕地盯着宋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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