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棠摇了摇头,也许是他想多了,抓几个倭寇而已。
谌修圻路过魏安棠的时候,脸色古怪地瞧了他一眼,而后冷着脸迈步进了后院,而后院就是冉闵说的诏狱,他作为锦衣卫千户,本来是有资格进入诏狱,应该是得罪了谌修圻吧,现在没机会进诏狱参观。
本以为他会这样闲一天,不成想到了下午,一名狱卒从后院跑来,将魏安棠请去了诏狱。
魏安棠跟随着狱卒,来到后院,他本以为后院就是所谓的诏狱,然而非也,后院的井旁有棵桂花树,树下便是一处暗道,走下幽暗潮湿的地道,魏安棠捏着狱卒递来的烛台,一路向下。
走了两分钟,豁然开朗,烛火通明,魏安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诏狱的陈设,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恐怖,甚至牢房里还有床榻,收拾得也干净,没有稻草,没有土泥巴块,更没有蛇虫鼠蚁。
刑具也都是最寻常的鞭子,魏安棠大失所望,本以为可以猎奇。
狱卒将魏安棠带到了谌修圻身旁,谌修圻斜了他一眼,将一张泛黄的小纸条递给了魏安棠。
魏安棠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上面仅有四个字:上元佳节。
眼前这十几个倭寇,正是为了上元佳节,前来互市的商人,魏安棠瞧了一眼那几个吊腊肉一样,吊在牢房里的倭寇。
“他们犯了事?”
谌修圻不耐烦地将纸条烧掉,点了点头,听语气极为不爽,“在他们身上搜到了皇宫的简易布图。”
魏安棠挠挠头,互市就算了,身上携带皇宫地图,这不是找死?就算没死也要脱层皮。
“给你半天时间,让他们吐出实话。”
谌修圻将手里的鞭子丢给魏安棠,魏安棠手忙脚乱地接着长满倒刺的长鞭,脑子里满是吐槽:您做不到就要来为难我?
奈何谌修圻只是摆烂一笑,而后又垮着脸,坐到了一旁早已备好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魏安棠表演,他要好好看看,这个游戏玩家水平到底怎么样。
魏安棠咬咬牙,头脑风暴到脑硬盘着火,照他的了解,锦衣卫自有锦衣卫审问的一套方法,根本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这个谌修圻……他只是单纯想看自己的笑话!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转身向执刑的狱卒叮嘱了两句,狱卒听了他的话,挠了挠头,“千户……这,咱们一般不这样啊……”
魏安棠微讶侧目,这,古代不就有这种刑罚吗?他也是看公众号学来的……难道又是营销号害人!?
狱卒虽然不理解,仍旧按照魏安棠说的话去办,三个狱卒打开牢房,进去一通操作,几分钟就把十几个倭寇扒得精光,依旧跟吊腊肉一样吊在里面,而另外四个狱卒,一人拿了一把鸡毛掸子,对着那几个裸人就一通挠,有几个怕痒的已经开始疯狂扭动,害怕又得忍笑,魏安棠看了感觉有一丝好笑,又有一丝残忍。
谌修圻喝了一口热茶,撇了一眼屋里的乱象,又瞧了一眼魏安棠舒展的眉眼,嗤笑一声,“就这?”
魏安棠收到来自谌修圻的不屑,缓缓开口道:“当然不止。”
被挠得没有力气的倭寇,笑得喘不上气,吊着双手又十分难受,赤身裸体又让他们有些羞耻,真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倭寇们低垂着头,彼此对视,本以为一进来就会被审问,他们已经做好了怎么审都不说话的准备,奈何人家根本什么都不问!二话不说就把他们吊起来一顿挠!挠了胳肢窝,挠脚底板!
华夏人!果然诡计多端!
倭寇见狱卒们停下了动作,本以为要开始受审,结果魏安棠又凑到狱卒面前讲了两句话,狱卒对着魏安棠重重点了两下头。
抄起鞭子就开始一通暴抽!
脱光了衣服的肉体,被鞭子抽得血肉横飞,魏安棠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这狱卒看着矮小,抽起人来还真是……虎虎生威。
谌修圻看了一眼露怯的魏安棠,魏安棠马上发现自己在被看,马上站的笔直,一脸冷漠,鼻孔朝人,一副:我铁石心肠的模样。
打了半个钟头,谌修圻听得都烦了,出声讥讽道:“魏千户,这个效率,不太行啊。”
是个男人就不会爱听别人说自己不行,魏安棠敢怒不敢言,谁让对面坐着大反派,要是惹火了他,指不定把他摁在地上怎么摩擦。
谌修圻好笑地看着魏安棠受气包一样的表情,不知为何,在发现魏安棠也是玩家后,谌修圻对这个角色就没那么反感了,反倒觉得这个魏安棠,还真有点意思。
如果这场游戏就和演戏一个意思的话,魏安棠绝对是那个最爱唱大戏的人,活像是只肥兔子,整日在他眼皮子地下蹦来跳去。
足足打了一个时辰,里面的倭寇终于开始求饶,用语调奇怪的中文喊到:“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打我了!”
狱卒停手,转身看向魏安棠,魏安棠摇了摇头,谌修圻好整以暇地看着魏安棠,他本以为魏安棠会收手。
于是狱卒无视了倭寇们的求饶,继续打,又打了一刻钟,所有的倭寇都开始哭爹喊娘,魏安棠这才让狱卒停手,“再上鸡毛掸子。”
谌修圻垂眸一笑,听着里面痛苦的笑声,挠了半刻钟,里面的倭寇已经开始自报家门,知道的不知道的一通乱咬,一连咬了一大串官员出来,受贿,贪污,收礼。
负责记录的文员提笔写得纸张直冒火星子,整整写了三张纸,呈给了谌修圻。
谌修圻看了一眼,不由得好笑,这恒王还真是走到哪儿,哪儿就出事。
倭寇一连咬了十几个最近和恒王有交情的官员,魏安棠越听脸色越难看,正要出言为黎煜说话,谌修圻却直接将供词递给了身后的一名同知。
“去交给陛下。”
魏安棠皱着眉,不满地瞪着谌修圻,谌修圻玩味地和他对视,“怒瞪长官,这是魏千户该做的事情吗?”
魏安棠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陡然胆大包天,“镇远将军形貌昳丽,容貌过人,堪称国色,实在是看得下官舍不得移开眼。”
“国色”谌修圻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残余的淡笑浮在表面,背着烛光的脸,在满是刑具的诏狱中,显得明艳且恶毒。
第23章 讨好?
魏安棠突然就好像不怕死了一样,挺直了胸膛,大方地直面谌修圻的不爽,“这份供词,明显存在造假的可能,这群倭寇要是一开始就受人指使,前来诬陷恒王,这怎么办?”
谌修圻依旧淡笑着,黑靴踏着青石板砖,发出轻缓的声响,每靠得近一分,谌修圻脸上的笑就阴翳一分。
魏安棠强忍着想吞唾沫的欲望,定住了发软的腿,努力撑起气场,奈何反派的气场实在强大,他的后背已经完全湿透。
谌修圻将修长的双手搭在魏安棠的肩上,微微弯了腰,凑近了魏安棠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后,魏安棠听见谌修圻几乎轻不可闻的一句话。
“魏安棠,搞清楚一点,刑审,只负责审问,不负责查探。”
说完了这句话,谌修圻放开了魏安棠,和那名千户带着供词,迈步就要离开诏狱。
“谌修圻!等等!”
魏安棠转过身,一句话一时没过脑子,大声喊了谌修圻的名字。
谌修圻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别人喊自己的名字,都是什么镇远将军,什么将军,突然被人这样一叫,谌修圻必须得承认,他浑身的细胞都仿佛被唤醒,血脉的游走也陡然加快,连心跳都莫名漏了一拍。
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悸,谌修圻拧了眉,这种感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何熟悉,让他心情陡然坠落深海。
魏安棠暗叫不好……这张破嘴!怎么就一时嘴快!
谌修圻微微侧身,斜了一眼魏安棠,“你最好有点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负责审问,也负责汇报,你总不会说全是恒王做的吧……还,还没确定呢,这样说会误导追查的方向!”
谌修圻轻笑一声,将千户手里的供词收回了手中,转过身看着魏安棠,“那你可得想想,怎么替你家王爷讨好我,才能让我不在陛下面前乱说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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