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赵懿头顶的一处凸起的石壁,心中生出一计,眸里满是狠绝之意。
墨尘运足最后的一点内力,朝那凸起的崖壁直冲而去。
“轰隆!”
崖壁坍塌,赵懿暗道不好,想离开却为时已晚。
“疯子,你不要命了吗!”
呼啸的风将他这句话怒吼淹没在漆黑的夜色中,伴随着轰隆的声响,消失不见。
……
“咔嚓。”
篝火里仅剩下的一块木头从两端裂开,火苗熄灭只余青烟缕缕。
阳光从洞窟外照入,落在干草堆里的男人身上,睫毛颤了颤,许是阳光太过刺目,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又往草堆里钻了钻。
衣裳被扯了一下,杜清远翻个身。
“阿宝,让我再睡会儿。”
“嘎嘎……”
这不是阿宝的声音?
对了,他不在王府,昨夜他落入山洞和夜无尘在一起,回忆到这里,杜清远猛地睁开眼睛。
就见面前是一个足足两个拳头大鸟喙,差点没将杜清远的魂儿给吓没了。
“嘎!”
大鹏鸟尖啸,巨大的翅膀煽动,尖利的爪子擦过石壁发出刺耳的声音。
杜清远捂着耳朵,大鹏鸟飞出洞窟,刚松了口气,又见它折返回来,嘴里叼着一只菜花蛇,丢到他面前。
这鸟儿一直盯着他,杜清远被他盯得发毛,见自己身上沾了不少鸟毛,想起昨夜夜无尘给他吃的鸟肉,又看向眼前的大鸟。
那不会是它的幼崽吧?
“嘎嘎~”
鹏鸟用爪子抓起蛇又丢到他面前。
杜清远看着那只被它咬断了头的菜花蛇,咽了口口水。
“让我吃?”
他盯着大鹏鸟,大鹏鸟叫了一句,显然,是让他吃了。
杜清远欲哭无泪,暗骂夜无尘坑害他,杀了鹏鸟的幼崽,还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难道,他想将他丢到这里喂鸟?
陷入这种处境,杜清远不知自己是否该庆幸这只鹏鸟将他当成幼崽。
见杜清远不吃,鹏鸟不耐烦的挥动翅膀,催促着他快些吃。
杜清远一个哆嗦,颤抖的捡起那条蛇,张开嘴作势要吃,鹏鸟放下心,转过头,杜清远乘着他转过头的一瞬,将死蛇揣入怀里。
鹏鸟迅速的回头,杜清远假装咽东西,嘿嘿笑着。
“好吃,好吃。”
鹏鸟这才满意的离开。
杜清远拍了拍胸口,走到洞窟边,两腿直哆嗦。
这么高,他要怎么下去。
现在他又冷又饿,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单衣,早知道夜无尘是这种人,就不该将披风还给他。
杜清远蹲在草堆里,搓着手臂,鹏鸟在外面盘旋,时不时的丢进来蛇和兔子竹鼠什么的。
杜清远身上没带火折子,没了火源总不能让他吃生肉吧。
可他又不能不吃,得想尽办法将这些东西藏起来不被鹏鸟发现,并假装吃饱和足的样子。
如此艰难的度过了一日,第二日杜清远忍不住了。
他总不能一辈子在这里当鸟!
清晨,鹏鸟又带回了一只死掉的竹鼠,丢到他面前。
杜清远这回不假装吃了,走到他面前,死命的抓住它的脚。
本以为鹏鸟会挣扎将他甩出山洞,可这鹏鸟却缓缓的走到山洞边,纵身一跃飞下了悬崖,杜清远起初还紧闭着眼睛不敢看。
意外的,鹏鸟飞得很平稳,难道,它知道他想离开,所以带他出来。
抬眸看着眼前这只鸟,杜清远疑惑,这只鹏鸟通人性,难道是别人驯服了养在这里?
可这是鹏鸟啊,会吃人小孩被人畏惧的鹏鸟,谁有那个本事驯服它?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杜清远指向青羽国的方向。
“带我去那边。”
果然,鹏鸟转过头,朝他所指的地方飞去。
……
越水国和青羽国边界的河岸边,丁亦正坐在石头上烤鱼。
前夜赵懿抓住了他,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人都撤走了,将他丢在这里。
丁亦想着杜清远或许还会来找他,便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
“看样子,他不会来了,我还是回去算了。”
丁亦正想吃完这条鱼就回去,却在这时天色骤然暗下,原本晒着阳光的丁亦被阴影笼罩。
疑惑的抬眸,以为要变天,却见这哪里是乌云,分明是一只巨大的鹏鸟。
翅膀所带起的狂风吹灭了火堆,丁亦用手遮挡着眼睛,风停下,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丁亦!”
他疑惑的放下手,就见那只巨大的鹏鸟旁边站着一个少年。
正是他苦苦等了一天一夜的杜清远。
只是,他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前几日还穿着华服的贵公子,现在头如同鸡窝,单薄的衣裳上沾满了鸟毛,这装扮,和他一同出去要饭应当很不错。
“你怎么弄得这副模样?”
他惊诧的指着杜清远身边的鹏鸟。
杜清远看向身边的鹏鸟。
“谢谢你送我回来。”
鹏鸟看了一眼杜清远,张开翅膀飞走。
“这玩意会抓小孩吃,你养的?”丁亦一副惊诧到极点的模样。
杜清远轻咳一声。
“一言难尽。”
若被丁亦知道,是这只鸟‘养’的他,不知要怎么笑话他了。
看向对岸,杜清远走上前,抓住丁亦刚考好的鱼,一边吃,一边朝前走。
“咱们走吧。”
“那是我的鱼。”
丁亦追了上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走。”
“你现在只能和我走。”
丁亦再回去,难保不会遇到危险,他不想将丁亦卷进来,可现在,他已经被卷入了。
就算赵懿现在放过了他,可难保太后不会找上来。
还是将他带上,比较安全。
至于赵懿为何要这么做,所有的疑点,得再次见到邹蘅之才可知晓。
现在,他得尽快回到南城。
得尽快!
找到一条船二人划船渡河,到了青羽国买了一件衣裳,换洗之后租了一辆马车,马不停蹄的朝南楚国国境而去。
若普通人,可能无法如此顺利的进入青羽国或离开,可杜清远不同。
他拥有能顺利通过各国国界的行商令,便能自由的进入或离开。
半日的时间,马车在青羽国国境停下,杜清远回头看了一眼青羽国的方向。
现在赵瑜应该已经带着离允到青羽国都城了吧。
但愿他能顺利。
一扬马鞭,催动马匹,驶出青羽国国界,踏入南楚国的大门,顺着官道马不停蹄,到明日早上便能赶到南城。
心里挂念着墨尘的病,杜清远不敢耽搁,催动马匹,连睡觉都顾不上。
心中祈祷着,他一定要活着。
入城之后,杜清远一直担心会听到墨尘病故的消息。
几次下马车购买干粮询问商家,却并无墨尘的病故的消息,这让杜清远稍稍放心。
赵懿那日所说的话,让他很在意。
就算墨尘没事,可太后已经盯上了他,现在王府就他一人,一个病秧子,如何能应付得了这些。
心中很不安。
“小杜,咱们这么赶时间,到底要做什么?”和他赶了一夜马车的丁亦询问道。
杜清远望着遥遥在望的南城。
“救墨尘。”
“墨尘是谁?”
想起墨尘那副高傲又脾气臭烘烘的样子,杜清远咬牙切齿。
“一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丁亦疑惑,既然不知好歹那为何要救他?
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杜清远牙根直痒痒,心中焦急的同时,咬牙切齿。
为了他九死一生,还给鹏鸟做了一天一夜的幼崽。
这回,若他还不知好歹,非得给他颜色瞧瞧。
平日,他病着他就忍了,可人若好了,那就等着瞧吧。
催动马匹迅速的进入南城,杜清远径直朝墨王府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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