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他正准备走,就在经过的马车的时候,不经意瞧见马车里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丁亦。
“请吧,杜公子。”
……
德景楼茶馆二楼雅间。
杜清远走了进去,冷冷的看着此刻正坐在矮桌前,淡然饮茶的赵懿。
“放了丁亦。”
赵懿轻吐出一口气,顿时口鼻间茶香四溢。
“坐下来,陪我喝茶。”
“我很忙,没空也没心思。”
赵懿勾起唇角,这笑容轻柔似风,若让寻常人瞧见了,定觉这男人俊朗非凡温柔体贴。
可杜清远却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嘴上笑得越开心,手段便越残忍。
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坐在他对面。
“三皇子有话直说便是,没必要用这种为人不齿的手段。”
“若不用些手段,你会坐在这里?”他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
“比你烹的茶味道差点,品品看。”
杜清远皱眉,并不接茶。
赵懿的手僵住,却也不恼,淡然的将茶方才茶几上。
“杜清远,我很欣赏你。”
“你嫁给墨尘无非是为了保住杜家,以你的聪明才智,应当明白什么叫做,良禽择木而栖,太后大势已去,墨尘不过是的没用的病秧子,你应该另谋高就,而你现在最好的选择,便是我。”
听他说起这些,杜清远不免想起以前。
“你这个庸才,若非有杜家,你认为你会坐上丞相的位置?废物,废物!”
他将他连夜整理的好奏折统统甩在他头上。
“皇上,这件事情本就不好办,若再去……”
“这是你的事情,身为丞相难道还要事事让朕来办!”
“是,皇上。”
……
“我可以帮你,帮助杜家。”
这声音将杜清远的思绪拉回,对上他真诚的目光,杜清远只觉这话,可笑至极。
帮他?
以为他还会再信?
“三皇子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太子最近风头正起,你怕了吧。”
杜清远满目讥讽。
赵懿被杜清远戳到了痛处,脸色冷了下去。
原本,他已掌控好了朝堂局势,瓦解太子也只在朝夕之间。
岂料,昨日开始,太子忽然变被动为主动,雷厉风行的开始查办朝中臣子。
且查办的人,都是他手下的干将。
在朝中为官,多数身上都有污点,出淤泥而不染的几乎没有。
若再任由他这般查下去,对他极其不利。
以他对赵曲良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想出这种法子对付他。
于是,他派人调查得知太子去过杜清远的白雪阁。
他料定,是杜清远在暗处帮他。
杜清远能如此通透的了解朝廷局势,能让赵曲良反败为胜,将他逼到这般处境,是个人才。
要成大业,必须尽可能多的拥有他这样的人才。
因此,赵懿心中起了拉拢之意。
现在,被杜清远这般戳破,赵懿脸色难看的片刻,转而恢复成了和煦的微笑。
“杜公子何不考虑一下。”
“先将我的朋友放了。”
赵懿扬手,侍卫将丁亦押上来,杜清远上前替他松绑,看了一眼赵懿之后,带着他一并出了景德楼。
目送他走远,周锐安上前。
“主子就这么让他走了?”
赵懿摇动折扇。
“狩猎的乐趣,是因为猎物难驯,若轻而易举,那和家畜有什么区别。越烈的马,越有价值,你我现在要做的是等待时机,找准机会击溃他的防御,待他乱了阵脚,便是套上枷锁之时。”
他眯着眼睛,看着杜清远离开的方向,邹蘅之手里的那样东西,说不定也在他手中……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杜清远这个人,他要定了!
……
出了景德楼,杜清远看向丁亦,那目光直让丁亦心里发虚。
“对不起。”
杜清远气急败坏,本想说他几句,他怎么和个孩子一般不懂事,这种时候,负气离开他知道有多危险吗。
可当看到那张年轻稚嫩的脸时,这才想起,他不过十五六岁而已。
自己糊涂了,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和他一同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丁大人。
“没伤到哪里吧。”
丁亦摇头。
“没有。”
“咱们回去吧。”
见丁亦闷闷不乐的,杜清远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
“大小子了,要哭就痛快哭。”
“谁哭,我没哭,你看我眼睛,干的!”
杜清远噗嗤笑出声来,丁亦这才发觉自己被他耍了,却也跟着他一并笑了起来。
这笑容,很纯粹很纯粹。
直让此刻站在远处屋顶上的男人,看的入神。
杜清远,你能对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这般笑,可面对他的时候呢。
那眼神像极了他在冷宫里看到离允时的眼神。
那是同情。
所以,杜清远呐,你一直在同情本王吗?
心中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这火焰灼烧着他心,红了他的眼眶。
少年人总是冲动,墨尘亦是如此。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飞身从屋顶跃下,快速掠过,将那本和丁亦笑得开心的男人拦腰抱起。
杜清远被这忽然起来的举动给吓得怔住,风呼呼的吹过脸颊,下方是丁亦着急追赶的样子,抬眸便对上男人漆黑的面具。
“夜无尘?”
男人进入被官府查封的黑雪阁,将杜清远重重的丢到大床上。
杜清远吃痛一声,正想骂人,男人便狠狠的抓住他的胳膊按在后背。
杜清远趴在被褥上,身子被压着动弹不得。
“夜无尘,你放开我!”
墨尘眸色冰冷,脑子充斥的唯有那个纯粹美好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那笑容太过美好,以至于他觉得灼眼,想要毁掉。
他的唇从冷漠的抿紧,变成残忍的上扬。
“你不是说我是采花贼吗,今日便采上一朵。”
杜清远瞪大了眸子,还不待反应,身上一凉,下一刻……
……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晕了过去。
墨尘坐在床边,整个人陷在阴影里,他摘下脸上的面具,明明是他在泄愤,却摆出一副失落的模样。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胸口这个位置,很难受。
比毒发的时候,还要难受……
……
“走开!”
杜清远惊醒过来,手一阵乱打。
坐直了身子却发觉自己正躺在王府东院的床上。
是在做梦?
掀开被褥下了床,杜清远才察觉自己身上的衣裳没换,那不是梦,是真的!
他被夜无尘给!
掀开衣裳看了片刻,杜清远松了口气,自己那个时候,貌似是大喊大叫,气血上涌晕过去了,真够窝囊的。
嗓子有些干灼,杜清远到厅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喝下去,便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那身形是,墨尘?
他疑惑的走过去,他一身黑衣,墨发轻垂,周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和疏离。
“王爷还不睡?”
他转眸看向他,见他醒了,眸里闪烁着什么。
“杜清远,以后王府里,你想如何便如何,没有人再和你怄气了。”
杜清远只觉他莫名其妙,怎么总是说起这个话题,搞得好像生死离别似得。
等等,生死离别?
杜清远猛然想起,明日是墨尘的生辰。
他走上前,轻声询问。
“王爷为何说起这个?”
对上杜清远担忧的眸子,墨尘不着痕迹的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杜清远立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心中总觉不安。
翌日,天刚亮,杜清远起了床,开始准备张罗墨尘的生辰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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