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客官们请小心留意身边的人,也许,一个回眸,对方便在你的身后。”
火红石榴裙上泛起星星点点的紫光,在一片黑暗中,叶尤州此时就是个定点发光装置,没多久身后就有人惊呼道:“是惊春姑娘?”
“惊春姑娘?在哪!”
眼见众多眼睛朝他看来,叶尤州拎起裙摆,就不要命地跑了起来。
石榴裙翻滚在夜色里,像是暗夜中独自盛开的野玫瑰。
风声在耳边呼啸,夹杂着众人一片又一片的惊呼,叶尤州头也不回,一刻也不敢停。
从今夜的活动来看,这花楼就是以他为噱头吸引来的众多客官,看到帷帽后,他还奇怪花楼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他钻了空子,原来是在后面等着他。
周围的人一圈又一圈地追了上来,叶尤州麻木地狂奔着,心道这破花楼可真会玩。
跑着跑着,前方突然涌上来几人堵住了他的去处,叶尤州正想回头跑,腕上突然一紧,一道大力将他带到了一旁的厢房内。
他被堵在门上,手腕被捏的有些生疼。
还有些惊疑不定,烛光猝然跃入了他的视线中,同时进入眼帘的还有面前夺人心魄的美貌。
这人一手轻佻地挑开他的帷帽,一手用力地将他的手腕反手压在门上,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
他的凤眸中带着丝凉意,一侧嘴角轻勾着,声音有些冷又带着些轻贱,“惊春姑娘对我穷追不舍,怎么?是想与我一度春宵?”
叶尤州彻底呆了。
眼前这张脸确实是师弟的脸,他的膝盖确实又很想跪了。
但师弟现在真的好纨绔,好轻浮。
师弟演得未免也太像了……
到底是从哪里取材的?莫非是从师弟的众多追求者中取材的?
对比起他这蹩脚的演技,叶尤州简直对师弟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时候,正在逃命的惊春姑娘被纨绔子弟误会后,应当是羞愧又愤恨。
对着面前圣光四溢的脸,叶尤州实在是说不出狠话,他别过脸,冷冷道:“不是。”
“不是?”
手上的力道松开了,对方轻笑了一声,“那便不留惊春姑娘了。”
门即将要打开的时候,叶尤州拦住了他,出去等于又要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客官,比起外面那些人,眼前人显然是个最好的选择。
叶尤州觉得他已经发挥出了毕生的演技,沉默站着时,面上流露出的羞恼无奈,还有对自己命运的悲叹。
温自怜没接着和他对戏,他坐到了地榻上,见叶尤州仍站在门边,道:“惊春姑娘是要在门边站一夜?”
叶尤州麻利地坐到他身边,脸上一片屈辱难忍,心里却十分激动,幸好今夜师弟也在,算是逃过一劫了。
出厂设置对他太不友好了,一个在花楼中身不由己的姑娘,得要多么天赋异禀,才能毁掉这个小世界。
相比之下,师弟的身份就自由多了,此番能否出去,全仰仗师弟了。
九造的小世界时间流速与外面不同,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书中的主角在小世界中只花了一周的功夫便毁了这小世界,主角出去时,外面也只过了一个时辰。
忍一周而已,很快的,叶尤州安慰着自己。
一本书突然被扔到了面前。
虽是并未理解师弟的意思,但师弟既然将这书扔了过来,定然有他的用意。
这么想着,叶尤州翻开了书。下一刻,他就被书中赤.裸直白的文字给吓得合上了书。
他该知道的,这花楼里能有什么正经的书?读书人又怎会来这地方?
可他才合上书,一只玉雕般的手又翻开了书,师弟的声音冰冷中带着轻蔑,道:“惊春姑娘读个书也不会?”
叶尤州一目十行地扫了眼,满眼的合欢秘法,直击眼球的颜色文学。
天,师弟也太入戏,太能演了,怎么还带超常发挥的。
叶尤州面上屈辱万分却又不得不服从地念了起来,“阴阳之间,相交相融,初探……”
叶尤州憋得耳根发红,声音发抖,心里却很是淡定地将这个当成了两性教育课程,唉,飙戏太累了,今夜赶快过去吧。
念完一段后,又重起一段开始念,师弟打断了他,“错了,重念。”
叶尤州看着书中的字,分明没有念错啊?
但师弟发话了,叶尤州只好又念了一遍。
又念了几段,叶尤州又被打断,“错了,重念。”
叶尤州纳闷地重念了一遍。
可没过几行,师弟又打断了他,“重念。”
这次仔仔细细确认自己没有念错的叶尤州心里一阵无语,师弟,太纨绔是要挨打的。
厢房内燃着淡淡的熏香,不知是不是有些助眠的功效,叶尤州念着念着眼皮都有些打架,勉强提起些精神,却又听师弟道:“错了。”
“惊春姑娘连书都念不好,这书带回去,明日再念给我听。”
师弟的声音冷得刺骨,还带着些嗤意。
“你……”叶尤州一脸羞恨,他拿着书奔出厢房,心情很是不错,师弟让他明日来,就是要包下他。
太好了,有师弟在,他暂且可以不用操心接客的问题。况且,师弟的身份应当是有些威慑力,被他包下,想来其他人也不会对他动手。
叶尤州拿着书回到厢房,隔壁传来两道人声。
“惊春今夜被谁给带走了?”
“是南睿王家的小世子。”
另一人很是惊讶,“是他?那明日还能见着惊春吗?听闻这小世子花样极多,前些日子才死过一人,我那时候大着胆去瞧了眼,天呐,柳烟身上一块完整的肌肤都没有,全是鞭笞咬痕。”
“那又如何?我们的命算什么命?与草一般轻贱罢了。”
一字不落听完了的叶尤州关上门,这花楼隔音效果也太不好了吧。
这么看来,是他错怪师弟了,他没想到师弟已经在尽力收敛了,要怪只怪这人设太扭曲变态了。
由于念书的助眠功能,洗漱完躺在榻上,叶尤州困意便来袭了。
正迷迷瞪瞪要睡过去,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叶尤州猛地起身,他翻开那本颜色书籍,找出了师弟说他念错了的那几页。
翻了几页,重新看着这几句师弟让他重念的句子,叶尤州惊异地发现,这几句话开头的字连起来,竟串成了一句话——
已有法可破,勿忧。
作者有话说:
一开始,
叶尤州:花楼里哪来的读书人?
后来,
叶尤州:有的,我本人。
啪。
第40章 读书读熟了
得了师弟的准信,叶尤州这晚睡得很是香甜,直到清晨,他被三喜的哭声吵醒。
三喜拧着锦帕上的水,边拧边抽着气,她眼眶通红,看起来哭了好一会儿了。
见他要起来,三喜连忙跑来搀扶,将人扶稳坐着后,三喜拿着锦帕小心地替他擦脸,动作十分轻柔,仿佛他就是个易碎的瓷器,多碰一下就碎了。
叶尤州实在莫名其妙,他道:“怎么了?”
不问还好,他一问,三喜的眼泪顿时如大豆般滴滴掉落下来,整张脸瞬间就被泪水打湿,眼眶内还有噙着水光。
她呜咽着,道:“我都听说了,姑娘怎么被小世子看上了,怎么偏偏是小世子,呜呜呜呜咱们姑娘日后可怎么办,姑娘昨日定然受苦了吧,回来都没叫我,呜呜呜……”
其实……也就……读了一会儿书罢了。
但师弟投进来的这个身份风评太差了,说出去都没人信。
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叶尤州话里似是藏着冰渣,“别提他了。”
三喜哭声一顿,她缩着头看了自家姑娘一眼,讷讷道:“姑娘,小世子已经来了,正在天字厢房内等你。”
师弟来得真早,叶尤州立马就想出去,但他还得装出一番不情愿的样子,“他叫我,我就得去?”
三喜沉默了会儿,抽抽嗒嗒道:“自初夜后,姑娘便不再是楼里弹曲的清倌了,楼内已挂上了姑娘的花牌,但现下已摘下了,这月都是小世子包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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