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银丝应声断裂,叶尤州诧异看向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弋找你是为了魂灯内的阴魂。】
听到对方传音给他,叶尤州更震惊了。他自然知道那变态找他是为了阴魂,也见识过对方的执着程度了。
【魂灯内有两只阴魂,你应当已让路别昔分离出了吧?弋要的是另一只,那是檀阴的残魂。】
【将那残魂拿出来,快,趁他未回来,毁了它。】
接二连三的爆炸消息,砸的叶尤州几乎要怀疑世界了。他突然意识到在福船上时,路别昔同他说的那番话,可能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向他传达,二姑娘是他们这边的人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二姑娘跟在檀阴身边这么久了,没道理……等等,当初流被抓回宗内,师尊曾提到天字十修都被檀阴洗去了记忆,当做杀人工具般培养在身侧。
可他在弋的山洞时,还撞见了对方回顾死前战场。莫非,天字十修们在檀阴被封印后,早借着法子恢复了记忆。
那么……面前的二姑娘也知晓自己是路岛主的女儿?
若是这样,二姑娘在内偷魂,故意送断指,给路别昔指路招魂,随后在借他之手将这两只阴魂分离出来。可若是她真想毁了这阴魂,偷出阴魂之时便可毁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不必怀疑我,那时只是随便带走了两只阴魂,近来弋态度反常,我才意识到带走的阴魂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的阴魂。】
叶尤州拿出了储魂瓶,苏长恩正在瓶内呼呼大睡,他揪出另一只阴魂,这只阴魂甚至没有清晰的面容,面前的二姑娘却如临大敌。
【是他,是他的气息。】
“火焚。”红唇微张,面前的阴魂张牙舞爪地扭曲着,一阵烈焰后,阴魂化为一簇齑粉。
如此雷厉风行,不带一丝犹疑,叶尤州彻底信了。想到被掳走的路岛主,先前他还以为是魔宗要继续榨干充电宝的价值,现在看来,对方根本就是为了保护路岛主。
处理完阴魂,二姑娘转身便走。
“二……也不知是继续叫二姑娘还是路姑娘,总而言之,多谢。”
黑袍兜帽脚下一顿,房门再次掩上。
得了自由,叶尤州本打算在屋内等等弋,先解决了他,再从他口中威逼利诱出檀阴肉.身的下落,可他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回来。
房门再次被推开时,进来的是竟是三师兄。
三师兄提着把滴着血的剑,见叶尤州还被绑着在床上,他甩了甩剑上的血,不是很明白,“六师弟,你在这玩儿呢?”
三师兄斜了眼他手上一眼假的捆仙绳,一脸的你在逗我。
叶尤州尴尬地扯下捆仙绳,忽略掉这些细节,“三师兄,你怎么来了?师尊他们也来了?”
“早来了,这群魔修真是狗娘养的,我们去浮水县支援时,愣是搞了个僵人围城,城内还都是百姓,走也走不得。等安顿好那些百姓,都到这个时候了。去渡口那儿没接着你们,便知道你们一准是被这群魔修给捉来了。”
三师兄说着把剑丢给了叶尤州,他喘了口气,顺势在门槛上坐下,“六师弟,帮师兄擦擦剑吧,累死我了。”
叶尤州:……
等稍稍歇息了会儿,叶尤州和三师兄出去时,白云间内四处可见坤山宗的弟子。
叶尤州:“师尊在何处?”
“估计去追弋了,这次的事全是他一手策划的,连焦符都被他威胁着宣战了。不然就魔修这么点小胆量,怎么敢和我们叫板。”三师兄嗤之以鼻,又道:“不过弋这家伙倒也有些能耐,不知怎么又搞出了檀阴的血咒,这确实有点棘手。”
走到大殿时,焦符正咳嗽着向其他几位长老们赔罪,态度可圈可点,白面小脸上犹带病容,让人不忍责怪。
叶尤州在殿外看了会儿,由衷觉得焦符真的是个人才。当年能被檀阴当做义子收在身边的人,果然是有过人之处。
不论是上回的事,还是这次的“被威逼利诱”,焦符似乎永远都是清清白白的,叶尤州真想知道,他是真的毫无歹念,还是心思过重,步步为营、一丝不错地自己摘的个干干净净。
感受到目光,焦符穿过人群,同叶尤州对视了一眼,面色如纸的脸上仍是带着浅笑,丝毫没有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敌视。
叶尤州收回目光,“对了,三师兄可有见到十七师弟?”
“你说小十七?”三师兄弹着下腰间的酒壶,大事当前,不能喝两口,只好弹酒壶止渴。他回忆了一下,不是很确定道:“小十七似乎是去寻檀阴了,这源头不解决,这么一波又一波的僵人搞不定嘛。”
叶尤州想起了这坎,就是当初书中让他捶胸顿足的一句话。
【温自怜发现了对方的藏匿之处,檀阴惨死剑下,天下得以安宁。】
第78章 甩甩泥点了
浮水县内的百姓早奔逃他处,青石板路的长街上散落着具具青灰色的躯体,肢体七零八落,街道杂乱不堪。
这样荒败的长街,因着面前执剑的少年而显出几分蓬勃的生机来。腐朽破败之地,少年单手拿剑,锋利锐芒的剑身上有血汇聚、滑落。
不论是握着剑时凸出的指骨,还是对方冷冷瞥过来的视线,都让弋觉得头皮发麻,血液震颤,指尖绷紧了银丝,只想狠狠地扎进对方的脊梁柱内。
这副不加掩饰、如同兽瞳一般的视线,温自怜并不陌生,对方也曾用这种灼热的、几乎要将人穿透的目光注视过叶尤州。
温自怜眼里的温度直降冰点,须臾之间,他侧身刺去。
他们刚刚才从魔宗一路大战至这地方,方才还陷入了僵持,这时又由温自怜打破了这僵局。
弋不闪也不躲,在杀意直抵鼻尖时,有一人挡在了他面前。遍体的青蔓纹路,死寂无光的双目,一头随风狂舞的墨色长发下掩藏着密密麻麻的银丝,这具肉身都被弋的银丝扎了个面目全非。
眼前这人是檀阴,却又不是檀阴,只是个承载血咒的肉身罢了。虽是肉身,却也是刀枪不入的躯壳,缠斗起来不免要费些气力。
若是旁人会被檀阴拦下倒还正常,可若说面前这美人打不过……弋阴沉的目光跟随着对方打斗的动作,这美人当时闯他老巢,撕烂他躯壳时可一点也不含糊。
探寻的目光巡视了一圈后,他眉头微挑,有些耐人寻味道:“你受伤了?”
回应他的是一道锐利的银光,数百条银丝被齐齐斩断,弋闪身退至一处高楼之上,他操控着檀阴再一轮发起攻势。
“听说蓬莱仙岛祭祖时海上曾有异象。”弋勾着手指,操控着檀阴又狠又猛地拳拳击去,嘴上颇为闲适道:“是你爹来找你了?”
“当年被灭满门时,他只能袖手旁观。如今我借势重起,他不仅袖手旁观,竟还和你大打出手了?”
弋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哈哈大笑道:“你们父子倒是有趣,你说,若是让众人知道这上界的神仙都是这般模样,他们还会大嚷着修道为上,还会做着飞升的大梦吗?”
“倒不如都与我一同沉沦,既是追寻不死不灭,何不投入我们魔宗,修鬼道,成僵人,我保他们魂魄不灭,永生不死!”
对于弋野心勃勃的话语,温自怜丹唇半挑着,嘲讽般:“胡言胡语,不知所谓。”
银丝又被斩断几根,弋又换了个落脚点,眼底划过一道暗芒,道:“你和你师兄倒还挺像。”
他摸了把颊侧渗血的伤口,看了眼手上的血迹后将其舔入口中,眼中疯狂更甚,“美人果真都刚烈,你是这样,你那师兄也这样。”
话音刚落,又是一剑刺来,弋飞速闪避,嘴角勾着笑,“哦,不让提那小修士?你倒是在意他。不过,这小修士确实有意思,都是上好的魂魄,将你或是他制成魂奴,似乎都不错。”
霜寒剑破空袭来,声冷如罗刹,“你找死。”
*
顺着金丝线一路赶到浮水县,叶尤州注意到三师兄频频望向他的视线,这次三师兄再望过来时,他偏头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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