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对方再次推门走了,也没有给叶尤州一个眼神。
温师弟还在生气?叶尤州心想。他回想着往日,从前虽是不熟,可见了面至少会问候一句。
但想到对方领罚的地方,叶尤州没了别的心思。
剑冢是剑宗一大宝地,剑宗内弟子到了筑基的时候,便会由自家师尊领着前去,寻一把顺手的剑。
可这样蕴生出天下名剑的剑冢,亦是危机四伏。剑魂多性烈,在剑冢内多待一刻,小命便难保一刻。
被剑气灼伤、划伤倒是其次,若是运气不好,入了剑魂所滋生出的剑阵中,那真是生时无路,死后无魂。
虽然可以捏碎阵符逃出来,可一道阵宗特质的剑冢传送符简直是天价。
对于叶尤州而言,那已是与死无异。
叶尤州看向自家师尊,“师尊,温师弟虽是有错,但去剑冢,这惩戒有些重了吧?”
华庭轻哼了一声,“惩戒得重些,下回便不敢了。”
华庭显然不想再提这事,他翻着手边的卷轴,一脸头大,“此次破冰大典,便由尤州你来筹办剑宗事宜,你看如何?”
叶尤州习惯性地想出口回绝,但一想到破冰大典会发生的种种事情,他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好。”
本以为会费些嘴皮子的华庭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他还以为今年尤州又想推拒了。
破冰大典的相关事宜通常由三宗首徒一同操办,但华庭收的那位首徒却不幸陨落了。
按理说应当是由宗内最出色的弟子顺延此事,可往年尤州都以潜心修炼为由拒绝了,没想到今年倒是转了性子。
华庭懒得管弟子们的心思,只要弟子们不出事,捅的事他还兜得住,那也便没什么要紧的。
想到屋外杏树下埋着的酒,华庭眯了眯眼,邀请道:“尤州可要与为师来上一杯?”
叶尤州连忙抱手告退,“师尊可寻三师兄一同品酒,弟子退下了。”
三弟子也不知跑哪去了,见一个两个溜的这么快,华庭也不问了,一人独享一坛雪花白。
温自怜自剑冢内出来时,已是深夜。
先前进去时还完好的黑袍白鹤服已成了碎片式,一截一截的布条挂在身上。他换了一身道袍,又浑不在意地拂去脸上的血渍。
剑冢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温自怜视若无睹地走进雨中,身上大小伤口传来撕裂的感觉,他走得很慢。
但还未走几步路,头顶的雨便停了。
温自怜看向身旁,来人撑着柄黑骨伞,清霜雅容。
“看天色不妙,便想来搭救下师弟。”
作者有话说:
温自怜:老婆来了。
第6章 师弟消气了
月色下,温自怜这张如春桃绽放的瓷脸更似镀了层柔和的珠光。
可这般姣好的玉颜上却有几道细小的划痕,伤口并不大,但在这张脸上却格外的扎眼。
叶尤州是特地来剑冢外等着对方出来的,温师弟与寇池大打出手,也有他出馊主意的一份力。
现下看到对方受的伤,叶尤州更过意不去了。
他自怀中掏出个绿色瓷瓶,“剑冢凶险,料想师弟今日恐怕要受番皮肉之苦,我同正清要了些治伤的丹药。”
这丹药除了促进伤口愈合外,还有抚平祛迹、润泽肌肤的功效。
温师弟这张脸若是伤着了,那他便成了整个宗门的罪过。
好在温师弟倒是没有推脱,“多谢师兄。”
叶尤州松了口气,也许温师弟已不在意他那日了?
雨越下越大,却无一人加快步伐。
温自怜是浑身伤痛难忍,而叶尤州则是闲庭信步,纯粹欣赏风景。剑宗弟子的住处在飞天羽,他们此刻正走到了白鹤雕像前。
清可见底的湖中央铺了条小路,路两旁的湖中各立着一尊白鹤雕像。白鹤垂头拓翼,双翅包裹住全身,将自己裹成了茧,似乎是在沉睡。
书中曾多次描绘到这两尊雕像,日出时、晌午时,夜晚降临时,这两尊白鹤雕像皆会展现出不同的姿态。
叶尤州手指微动,他捏了个术法,白鹤捂着翅膀往东南偏移了一寸,可不消一瞬,又恢复了原样。
因为被设定在中央,白鹤根本不可能被移动。
叶尤州正玩得不亦乐乎,身旁的温师弟却突然开口。
“师兄今年还参加破冰大典吗?”
叶尤州吓得手指一弯,水中的白鹤也跟着打了个转,激起了一片水波。眼见水花就要砸到温师弟身上,叶尤州连忙侧身,带着对方转了半圈,堪堪用后背挡住了。
做完这个动作后,叶尤州才发觉自己有些多此一举了。就是这水花溅到了温师弟又如何,一个清洁术便能解决的事。
要怪只能怪他近来做贼心虚。
有了前车之鉴,叶尤州火速放开了拽着对方的手。
温自怜脸上并无怒容,似乎并未在意。叶尤州放下了心,提到破冰大典,他今年确实不打算参加了。
听他这么说,温自怜偏头,浅淡的眸中有些疑惑,“为何?”
三四月份,冰雪消融之际,坤山宗便会举办一年一度的破冰大典。此次大典广邀来客,凡是筑基以上的修士皆能参加,不论宗门派别。
只要参与,便能得到小奖品,魁首更是奖励颇丰。
往年,叶尤州都会参加,他也已连任三年魁首。若是一般的活动,他都不会轻易参加,但破冰大典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至于今年为什么不参加了,叶尤州对上那双琉璃般的眸子,语气淡淡,“年年第一,有些腻了。”
不是的,魁首一千石灵石他怎么会腻,还有那么多阵符和灵丹妙药,他怎么会腻?
但若是参加了这大典,他又怎么能时时刻刻盯住温师弟?
为了大局为重,叶尤州今年特地向上申请了,他今年并不会参加比试,而是作为司制官负责监管修士。
书中破冰大典之时,可是底下评论最为疯狂的时候,足以见得破冰大典时温师弟与他人会有多么香艳的画面。
叶尤州面上霜色更深,他一定会牢牢守住温师弟,确保他在未来不会被掳走、绑走,各种强制爱。
只要他还在宗门一日,他便一定要让对方能够安稳地走剧情线。
听了他的话,温自怜并没有什么波动,仿佛这话由他说出来便是理所应当的。
温自怜自伞中走至屋檐下,他唇角牵起抹淡笑,映着额间的朱砂鹤印,艳比花红。
“今日多谢师兄。”
温自怜的背影渐远,叶尤州琢磨着,师弟应当是气消了。
*
破冰大典的准备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说作为剑宗代表操办,但叶尤州没什么经验,多是药宗、阵宗弟子在谋划。
他只需御剑置办些东西,又或者是像现在这般挂几个亮眼的灯笼。
手上的灯笼刚挂稳,就听见了秦正清大声叫他。
“叶师兄,叶师兄!”
叶尤州落地,身上泛着丝冷气,“何事?”
方才他手中的琉璃灯价值连城,若是碎了一个,他得参加多少次破冰大典,捞多少钱才能赔还?
秦正清仿佛没看到他周身的寒气,很是焦急地覆在他耳边道:“叶师兄,不知道阵宗寇师兄发了什么疯,现在正在宗内找你呢,说要与你比试,说什么今日你们之间定要分出个胜负才行。”
叶尤州两日没见着对方了,阵宗宗内也是派了个小弟子来帮忙的,据说中了温师弟那剑,寇池在床上卧了两日不得动弹。
可见温师弟是真的没有留情。
叶尤州倒是很好奇对方到底做了些什么,能让温师弟动这么大的怒火。
叶尤州有了些兴趣,面上倒是一派平静,“他现下在哪?”
“啊?”秦正清睁大了眼,“叶师兄,寇师兄剑伤刚愈,现下和他比试,有些胜之不武吧?”
叶尤州奇了,“他何时能比过我?”
剑宗向来是三宗的武力值天花板,阵宗弟子擅阵法天机,论比武斗术向来不如剑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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