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在网上是粉丝相当多的大神,又会拍照又会剪辑——怪不得能救营销策划部的命,没看人家出手的就没翻过车,个个都是爆款。
还跨界的很擅长运动领域,明明是裴氏总裁的家属,居然出于兴趣,跑去给人家别的公司做团队负责人的外包……居然还带出好几个厉害的运动员。
裴氏不做运动领域,这些运动员不是他们公司的,但都和温絮白的关系极好,动不动就跑来看望温絮白。
一个星期就要跑三五趟,有时候还用轮椅把温絮白偷渡出去看比赛,然后被裴氏总裁暴躁着千里追杀。
哪怕被狗仔抓拍了八百次,一个月上十趟热搜,这些运动员也屡教不改。
屡教不改到后来,那几个专门针对性培养运动员、以此创造高商业价值的公司,索性直接弄假成真,真跟裴氏签了长期合作。
一来二去,不少的合作跟代言,也就这么谈成了。
……
幻象里的温絮白受人尊重,自己也极厉害……比任何人能想象的都还要更厉害。
他撑过了一整个夏天,秋天也过了一大半,马上就要见到胜利的曙光。
温絮白就快过下一个生日。
“想去哪玩?”冒牌货推了所有的工作,拉着温絮白看机票,“普吉岛怎么样?”
这是个炎热多雨的小岛,有迷人的热带风光,远远胜过办公室窗外的萧瑟秋日。
冒牌货都安排好了,只等温絮白点头:“我去租一片私人海滩,你要是喜欢,我们在那买个小房子,每年秋冬都去度假。”
温絮白有点惊讶,他还以为,裴大总裁的审美再怎么也是大平层:“……怎么是小房子?”
“你不是喜欢小公寓?”冒牌货鼻子里哼了声,不阴不阳地翻旧账,“咱们两个结婚前,你就偷偷摸摸跑去海边买公寓,以为我不记得了?”
幻象里的温絮白解释了无数次这件事,哭笑不得:“裴家用婚约挟制你,我是想……”
“想不要我,甩了我?”冒牌货捉住他的手腕,“永远别想,裴家全是烂人,做的全是烂事——婚约除外。”
婚约除外。
婚约让他有了温絮白。
“好。”温絮白被他捉着手腕,耳畔泛起些极难得的血色,点点头,“不过……能不能等一天?”
等一晚上其实就可以,温絮白在网上有不少朋友,朋友们非要给他过生日,约好了要在小公寓聚会。
约得很仓促,温絮白还没来得及和他商量,有些歉意,尝试解释:“小陌……”
“有什么不行?”冒牌货反倒问他,“你自己数,你有多少年没痛快玩过了?”
温絮白不是喜欢热闹、喜欢聚会的性格,但温絮白其实很喜欢在安静的地方看别人热闹。
这样热烈愉快的、生机勃勃的热情,会让人感觉像是活着。
冒牌货说:“我早就劝你跟他们聚,我说我送你,你自己不愿意去。”
冒牌货没好气,卷了张纸当喇叭:“怕、给、我、添、麻、烦……”
温絮白被他翻旧账翻得头疼,好脾气地发誓再不这么说,又笑得停不住,抬手慢慢揉眼睛。
冒牌货握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用干净的纸巾一点一点蘸:“刚好了几天!你轻点……”
温絮白轻轻舒了口气。
冒牌货忽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他握住温絮白的手,低声问:“为什么叹气?”
温絮白没有叹气,他只是有些茫然和恍惚,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悠闲、这么轻松过了。
他很认真地道谢:“谢谢,小陌。”
冒牌货的脸色微微变了,几乎控制不好手上的力道,攥了下就松开:“谢什么……少说胡话。”
“你快过生日了,是不是?”冒牌货说,“还有一天你就过生日了,你就又赢了一次。”
“就剩一天……半天,就剩半天了。”
冒牌货不停地看着桌上的石英钟,他把桌上的东西全用力推到地上,抢过石英钟和日历:“你看,快看。”
温絮白把石英钟和日历都接过来,仔细辨别,认真点头。
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不舒服,也没有发病,只是呈现出一种极不正常的苍白。
那种血流干了、只剩躯壳,随时可能融化在阳光里的苍白。
但这种状态似乎又并没影响他,温絮白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影,摸了摸冒牌货的头发:“一起去聚会吗?”
冒牌货愣了下,无措的慌乱受他感染,慢慢平复:“……不都是你的朋友?”
温絮白的眼里透出些笑,点点头:“以后也是你的。”
他能够理解,像这种不越界,是对他所从事的职业和社交圈的绝对尊重……但他们没必要划的这么清晰。
亲近的人之间,是没必要分得这么清的。
因为裴家从来没有任何亲密关系,所以温絮白把这件事慢慢讲给冒牌货。
他的声音很轻、很耐心,每到这种时候,温絮白身上那种兄长似的稳重可靠就变得极明显。
所以冒牌货也终于彻底完全镇定下来:“……好。”
“那我开车。”冒牌货起身往衣柜走,迈出几步又忽然回来,咳嗽两声,弯腰征求温絮白的意见,“今天……开那个保时捷?”
温絮白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听见他的声音,就又睁眼:“耍帅?”
冒牌货被戳了嗓子眼,有些气急败坏,又死鸭子嘴硬:“耍什么帅?给你撑场子!你这人怎么——”
“好。”温絮白轻声笑出来,配合整理衣服,“就开保时捷。
冒牌货的脸上总算短促地冒出一点笑,又觉得今天实在丢人,强行绷起脸,尽力找回些总裁的场子。
“我慢点开,你放心。”冒牌货说,“你先躺一会儿,我去找几件衣服。”
温絮白冲他笑了下,就又慢慢合上眼,失去声音和动静。
……
这其实是种十分不祥的预兆。
幻象里的温絮白开始频频陷入昏厥。
即使这种昏厥极短、极不明显……即使每次听到身旁的声音,温絮白就一定尽力醒过来,把眼睛睁开。
但他还是在越发频繁的失神,换好衣服被冒牌货扶进轮椅,一起下楼坐进那辆纯黑保时捷,温絮白的脸色已经白得仿佛透明。
“特别不舒服?”冒牌货仍不放心,皱着眉摸温絮白的手,“这么凉,不然今天就在家休息。”
温絮白慢慢眨了下眼睛,笑意透出来,摇摇头:“不要紧。”
“去一趟……暗中观察。”温絮白解释,“不会很累。”
冒牌货看起来不太情愿,但他不拂逆温絮白的意愿,只好发动车子:“得快点去暖和的地方。”
这里进了秋天,外面的世界开始萧瑟和肃杀了。
温絮白靠在副驾,系着安全带,慢慢和冒牌货聊天。
他说的话终于越来越少,声音也越来越轻,不知在哪个拐弯里睡着,身体不自觉倾倒,又被安全带勒住。
冒牌货立刻稳住他的身形:“累了?睡一会儿。”
温絮白垂着眼睫,被他扶着,很安静地靠回副驾。
隔了几秒,那些漆黑的睫毛才轻轻翕动,吃力地张开。
冒牌货低声问:“是不是累了?”
“稍微……有一点。”温絮白笑了笑,“到了吗?”
冒牌货看了看路:“马上。”
他把车泊进停车场,从后座取出折叠轮椅打开,直接从副驾抱下温絮白,小心地帮温絮白坐上去。
这里是个栈桥,因为地势的原因避风,附近有人在开篝火晚会。
天色已经暗下来,暖洋洋的火光看上去十分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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