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鹤云栎左看右看也没有瞧见什么大人物,只能继续低调观察事态发展。
——可能是欲扬先抑,想要多“抑”一段时间。
听了柳文贤的讽刺,公皙靳并没有露其期待的挫败或愤怒,只是迈开脚步,朝他走了几步。
不久前才差点被掐死的柳文贤慌了神,连忙后退:“你做什么?这里是天利三十八院,不要胡来啊你!”
公皙靳冷笑:“我一个落选的疯子,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选不上又和我无关!”柳文贤不敢再嘲讽,但看了看左右又不敢露怯,于是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只是来关心你,却不想你这么不识好歹。简直狗咬吕洞宾,我们走!”
说罢转头落荒而逃。
几个铁杆跟班也赶紧追了上去。
鹤云栎陷入沉默。
刚才还在期待打脸,转眼柳文贤就自己跑了。
略微有点潦草了。
过于疲软,不够爽快的事情发展让鹤云栎对公皙靳男主身份的确信降低了半成。
留下来的人分别与公皙靳说了些话,有劝慰的,有给他出主意的,但他们都陆续地走了,最后只剩一个干瘦少年。
少年叫孙杉,这次没有入选,打算回乡,留下来是等公皙靳一起下山。
除了刻意把柳文贤送入紫云川外。
对于没有背叛过他的旧识,公皙靳在试炼中则是能帮就帮,助他们取得了更好名次,拜入如意山门。唯有这位孙杉实在没有天赋,入了仙门也只会受罪,还是不要勉强了。
孙杉犹豫片刻,决定将知道“真相”说出来:“我听李思他们说了,是柳文贤在散布你发疯的谣言。那些宗门定是受了蒙蔽才没选你。你天赋这么好,不要放弃,明年再来,一定能考上。”
他并不知道公皙靳只报了云霄,以为公皙靳是被谣言影响才落选的。
笨拙但真心的安慰。
公皙靳虽不需要,却也不能否认这份心意。
人走得差不多了,鹤云栎款步上前。
公皙靳觉察动静,也看向他。
鹤云栎解释前来的缘由:“我看了二轮名单,发现你并没有拜入其他宗门。今后作何打算?”
看到他,公皙靳就想起了昨天被一个五岁小儿打败的事,自尊心又在隐隐作痛了。
“天大地大,自有我来去。”
“不嫌弃的话,来云霄做记名弟子如何?”
鹤云栎之前就有此打算,但考虑到公皙靳还有二选,在别人有机会的情况下,提出“记名弟子”的建议,太不尊重人了,因而便等到了今天。
公皙靳不嫌弃,如何说云霄也是前辈的宗门。
只是他身为邪君的自尊心不允许。
以为公皙靳在犹豫,鹤云栎进一步保证:“不用担心,我派不会对记名弟子的去留做任何限制。你可以在我派安心准备下一次大比,期间有其他打算,也可随时离去。”
公皙靳还是拉不下脸。
他是邪君唉!怎么可能是别人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
如果是前辈来邀请他,他也不是不能委屈委屈。
但面前这位掌门……
托辛慈的福,他如今对所有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类型的人都敬谢不敏。
一旁的孙杉觉得这个提议埋没了自己同伴,激动道:“公皙靳的天赋可不止做记名弟子!前辈既然赏识,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
鹤云栎没有回应这个答应不了的要求,开始谈待遇:“我派对弟子一视同仁,无论记名还是正式,在宗门待遇上是一样的。
每月保底一千灵石月俸。如果担任职务还会根据工作量补贴五百到三千不等的额外月俸。
公派开销全部报销,并根据时间补以休假。
除每月的四天休沐外,每年还有两个月探亲假,满十年涨到三个月。”
一开始还替公皙靳打抱不平的孙杉渐渐沉默下来。
这叫记名弟子?
单论宗门待遇,大部分二流宗门的正式弟子都未必比得上。
“我派产业不多。名下有一间主营丹药的商铺,可以给门内弟子提供自用丹药。一到五阶丹药原则上没有限制,六七阶可以按份额申领。
至于修行,我派有提供近百种法门的基础心法和术法秘籍,可随意阅览。
这样的条件还能接受吗?”
孙杉开始后悔了。
——他承认他刚才说话的方式有些鲁莽,希望前辈不要误解他的意思,他的本意就是想问问:他能不能也去做个记名弟子?
但仔细想想自己惨不忍睹的天赋他就没有开口的勇气了。
还是回去种田吧。
这个人好像真的很想他去,公皙靳的自尊心得到了微微的满足,绝不是因为那看起来还不错的待遇。他提出要求:“月俸,我要双倍。”
鹤云栎没有考虑便摇头拒绝:“我不能同意。我派待弟子不分高低。多劳多得,不劳不得。”
这次公皙靳没有不满,反对云霄派的观感更好了——
不愧是前辈的门派,底蕴深厚,大气公正。
他刚感叹完,便听鹤云栎道:“不过我可以给你设一个专门职位,宗门待遇照常,我自掏腰包每月给你补五千,如何?”
毕竟是男主(五成半疑是),还是要给点特殊待遇的。
才夸完云霄“大气公正”的公皙靳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方诚意真的很足。
因为拒绝烧杀抢掠,又缺乏正经的赚钱去到,前世的公皙靳即使在势力最大的时候,手头也并不宽裕。过去一直勒紧裤腰带给下属发钱,终于也有轮到他领钱的一天了!
一千月俸不能让邪道主君折腰,但六千可以!
公皙靳指了指身边的孙杉:“我可以去,但要算上他。”
虽说孙杉不适合入仙道,但如果能在这样待遇优渥的宗门内赚钱养老,怎么都比回去种田强。
孙杉没想到公皙靳会在这时候帮自己一把,毕竟在团体里他和公皙靳的关系可算不上熟稔。
公皙靳对孙杉的印象确实很淡了,只记得是个笨蛋老好人。但只要是对他抱有善意的故人,他都不介意拉一把。
鹤云栎很高兴见男主(五成半疑似)良善的一面,因而爽快答应:“这个没问题。”
……
在等待新收的两位记名弟子收拾包袱的间隙,鹤云栎终于开始心虚了。
因为没收到女弟子。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都没人报名,到哪去收?
再说,三个男弟子,应该能抵过一个女弟子了吧。
再再说,他作为掌门连收一个徒弟和两个记名弟子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鹤云栎暗暗给自己壮着胆气。
大师伯要是不高兴,他就……
他就多哄哄。
大不了给大师伯做点好吃的?
心里正嘀咕着,几位院判们神色匆匆走过旁边的廊道。
鹤云栎疑惑:出事了?
之前接待过他们的高院判瞧见了他,走上前来,低声询问:“鹤掌门回云霄是不是必须经过茂州?”
“没错,怎么了?”
“如果掌门没有其他事务的话,就尽快走吧,之后怕是不好走了。”
出大事了?
在鹤云栎的追问下,高院判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昨天晚上,掣雷山庄被灭门了。因为是家主寿宴,家族里的人都回来贺寿了,上下二十多口,除了三个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无一幸免。”
鹤云栎听得心惊肉跳:“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凶手确定了吗?”
“还没有。但根据紫云川那位丹圣的勘验,掣雷山庄众人死于一种只针对他们血脉的特殊毒药。凶手的用毒手段极为高明。”
能针对血脉调制毒药,何等恐怖的用毒能力!
高院判光是想起来都觉得背后生寒。
鹤云栎则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宇文佾。
——会是这个人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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