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清隽的面容上尽是悲戚,双眼噙满泪,强忍着不肯落下。
见他不答,鹤云栎又问了一遍:“师父喜欢上了谁?告诉我!您的心爱之人到底是谁?”
应岁与缓缓回过神,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他克制住将弟子拥入怀中的冲动,以“冷静”的姿态质问:“为什么想要知道?”
“告诉我好不好。师父。”
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师父有了喜欢的人,并且为之进入了情热期的事实压得鹤云栎喘不过气来。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想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反应,身体本能地想要流泪,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他要知道得到了师父心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得到了答案又要怎样?”应岁与还在逼问。
“我不知道,不知道。”鹤云栎捂着脸蹲了下来。
他只知道自己猝不及防地失去了师父,失去得彻彻底底,连妄想的可能也不再存有。
应岁与感觉心口被无奈又酸涩的幸福填满。
他的弟子是一个笨蛋,暗示得那么明显,还是误会了自己的心意。明明这么喜欢自己,却连和假想敌争一下都不敢。
不过忙着伤心的小狐狸,顾不上藏匿自己的尾巴了。
他能抓住“它”了。
应岁与缓步走过去,投下的影子将鹤云栎全身笼罩。
“那个人是我认定的人,而他也坚定不移地认定了我。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会相信我,站在我的身边。无论什么时候,都毫不犹豫地选择我——”
鹤云栎听不下去了:“我也做得到啊!师父为什么……”
纵使心意已经暴露,也不剩体面,他依旧不敢将这“大逆不道”的话说全,只用眼神补上未完的话:若只是坚定不移地相信和选择师父就够了。为什么不能是他?因
为他们是师徒吗?
过去多年让他感到幸福的关系,骤然变成了痛苦的根源。
傻徒弟。应岁与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他缓缓蹲下身,与弟子平时:“是啊,你也做得到。而且除了你还有谁能为为师做到?”
鹤云栎抬头,愣住。
只有他能做到?那师父认定的人是谁?
失控的悲伤情绪让他丧失了流畅思考的能力。
应岁与拉起他的手:“傻徒儿。怎么这么迟钝?”
鹤云栎下意识反驳:“弟子才不——”
话还没说完,应岁与便凑上去,吻住了他。
—【02】—
鹤云栎被这一吻吻得脑子都懵了。
战栗从他的脊柱直窜到天灵盖。
片刻的呆愣后,他生涩地放开唇舌,给予笨拙的回应。应岁与则放缓了动作,耐心地引导,教他如何在过程中换气,如何配合自己动作……
这种事上,他也在做一个“优秀”的师长。
从洞口到洞内,从床边到床上……分开时两人呼吸都明显地粗重了许多。应岁与将脸抵在弟子面前,哑着声音询问:“你那天梦到为师,都梦了些什么?”
师父怎么知道?
鹤云栎诧异抬眼,撞上一双饱含情意的眼眸,情动为应岁与璀璨灵动的双眼染上惑人的风情。只一眼,鹤云栎便迷醉在这片沉沉星河中。
他下意识说出了梦境的内容:“梦到师父在亲我的脸。”
应岁与轻轻一笑,将湿浅的吻落在他的脸上。
“一只手抓着我的脚腕。”
应岁与如他所言。
“另一只手顺着腰,钻进了衣服。”
依旧照做。
“还有呢?”应岁与追问。
“没有了,后面记不得了。”鹤云栎茫然摇头。
他大概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但却不知道具体怎么做。人没办法梦出认知之外的事。
弟子的单纯惹得应岁与低声笑了起来,又在他眉眼周围留下一串绵密的吻:“为师教你后面的。”
应岁与的吻随着手掌游走,鹤云栎在他的情意里沉浮。
可是过了许久,师父依旧在专注于取悦他,哪怕身体的灼热更甚,也未曾进一步。鹤云栎只能羞怯地暗示:“弟子都可以的。”
他的任务是帮应岁与度过情热期。
哪怕相关知识贫瘠,他也知道这个程度的接触解决不了问题。
面对弟子的“邀请”,应岁与轻轻笑了笑,依旧只轻轻吻着他。
他并非不为此动心,也并非不想与弟子真正血肉相连。问题的症结同样在于“他处于情热期”。
圣族血脉天生带着兽性,若在此时放纵情|欲,极易失控。
鹤云栎也是不知深浅才敢说这种话。若他真信了,放开手脚,第一次就把弟子弄得受不住,对情|事产生阴影,轻易不再让他触碰,就亏大了。
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的。
“这次不做到那个程度。”
鹤云栎一愣:这次?难道说还有下次吗?
本想着一咬牙一跺脚度过这几天就好了的他一下没底了,忐忑问道:“师父会有几次情热期?”
这话教应岁与心里一个咯噔:弟子的意思是,情热期才会和他做?
到底谁是出家人啊?
他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为师也不知道啊。”
应岁与暗暗下定决心,这次要使劲浑身解数,让弟子感受到情|事的乐趣。改变他“只有在必要的情况下才可以做”的理念。
接下来的两天,鹤云栎充分见识了一个出家的道士能玩得多花。
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都做了。说起来是他在给应岁与解决情热期,但更多的时候,反而是他在享受师父给予的欢愉。
即使是最情动的时候,应岁与依旧密切关注着他的反应。确保弟子有从每一个环节中感受到快乐。
鹤云栎不禁怀疑:师父这样真的能解决需求吗?
在又一次被他当做结束的间隙,鹤云栎穿好中衣坐起来,他拉拢领口,不让暧昧的痕迹漏出半分。似乎这样,就能掩耳盗铃地掩饰住他们这段关系里的悖德。
山洞里的温度有些冷,应岁与凑上来,用外袍把他裹住,拢进怀里。并垂着眼眸,借机细吻弟子漏出来的半片锁骨。
想到应岁与在这两天中表现出来的充足到过分的相关知识,鹤云栎闷闷质问:“师父为什么懂这么多?”
他以为在不做到最后一步的情况下,能做的事只有亲亲和摸摸。结果师父让他大开了眼界。
玩得这么花,真的是出家人吗?
弟子的醋意让应岁与很是满足,他弯眸解释:“房中术也是一个好医者的必修课。”
为了照顾弟子的廉耻,他也潦草地披上了道袍。但未着里衣的身体挂不住宽松的衣袍。稍微一动作,便顺着肩头滑进臂弯。流畅优美的肩颈线条,结实匀称的胸腹,若隐若现。倒比不穿更诱人了。
鹤云栎挪开眼,却又顺着缝隙瞧见了应岁与背上那道蜿蜒的红色伤疤。之前他在师父沐浴时看到过这道疤痕,方才的亲热过程中也摸到过好几次。
手感凹凸不平,又颇为规则,不像是兵器留下的。
“师父背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该说的说了,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拔鳞留下来的。”应岁与顶着弟子惊愕的目光继续解释,“在和你小师弟现在差不多的年纪,为师背上开始长出鳞片。你师祖发现后,强行把它们拔掉了。长出来一次拔一次,直到再也不长。”
鹤云栎想起了藏书阁里那片带着陈年血渍的笔记碎片。上面的血迹就是这样来的?
“师父在此之前知道自己血脉的秘密吗?”
“不知道。”
在不知道自己血脉秘密的情况下,突然面对身体的异变和师长的粗暴,师父当时一定很害怕吧。
鹤云栎心疼得不行。
忽然,他想到什么,追问:“那些鳞片怎么处理的?”
他记得师父给过他一件全部由青银二色的神秘鳞片串成的“法器”,现在还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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