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故事里,他去哪了?
在最后的梦境里,他擦拭云霄派祠堂里的牌位时,大师兄的牌位也在。
可大师兄是如何去世的?
师父又为什么不回来?
虽然梦境里的那个他没能在被送回云霄派的那天留住师父,但以师父和师伯们互相牵挂的程度,只要有一次遇到,把话说开,就能够和解。
师父不回云霄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可到底是什么,让师父那么想回云霄却回不来?
二师伯又真的和师父成了死敌吗?
为什么?
一切的问题,只有一个地方可能找到答案。
鹤云栎带着一些好酒找到了公皙靳,从上次的谈话里,他得知对方喜欢酒。
他将酒交给喜形于色的少年人,叮嘱:“不要喝醉了。按云霄门规,酒后失态是要挨罚的。你虽是记名弟子,却也逃不过。”
公皙靳手一挥:“放心吧,我知道!”
他在泥封上戳了个小洞,凑上去闻了闻,确实是好酒。之后又妥帖封上,打算留到骆九衢回来喝。
经过这几天的传讯交流,他已经和骆九衢成了相见恨晚的“知己”,约定回来后好好聚聚。
而公皙靳也知道无功不受禄,收好酒便开门见山地问鹤云栎:“这次掌门想知道什么?”
“你前世有没有听说过云霄派其他人的消息?”
“有。”公皙靳点头。
上一次的谈话后,他回去努力想了许久,将两世的线索联系起来,推测出了一些新的信息:“当时修界有一个别号‘匣中剑’剑修前辈。我想应该就是牧师伯。
在我听到的故事里,他和魔主一开始是死敌。”
一开始?
这个微妙的词引起了鹤云栎的注意。
而公皙靳也很快也给出了后文:“可后来他背叛了正道。”
二师伯背叛正道?
鹤云栎觉得不可思议,牧夜声是云霄派中最刚正的人,谁背叛了都不可能是他。
公皙靳没有卖关子,把知道的一股脑抖了出来:“据说,他一开始也在帮助正道追捕魔主。但在某次和魔主狭路相逢后,两人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之后匣中剑便不再参与正道围剿魔宗的行动,反而帮魔主对付起敌对的邪道势力。并因此遭遇了‘邪道’的暗算,又不得正道救援,死在了大漠中。”
“不过我怀疑其中还有蹊跷。”
想起前世和骆九衢在大漠中的那番对谈,公皙靳长叹一口气:“我遇到骆师兄其实是上一辈子的事。当时他正在调查自己师尊殒落的真相。从和他的谈话里,我感觉致使牧师伯殒落的幕后黑手或许不止在邪道,还有某些潜伏在正道里的卑劣之人。”
“但真相现在已经没办法知道了。”前世公皙靳虽有心,却也终究没有查出真相。
二师伯是为了帮师父才遇害的?
心痛于这个真相的同时,鹤云栎也不禁想到,若是如此,那师父的所作所为只怕也有隐情。
毕竟以二师伯的性格,绝对不会助纣为虐,他会帮师父,只能是因为他觉得师父在做正确的事。
如此一来,也更接近他了解的师父和师伯。
师父不会像那些人描述中如此丧心病狂;而师伯,也不会伤害师兄弟。
“你听说过孟沧渊吗?”鹤云栎又问。
公皙靳摇头:“没有。”
他想了许久,最终确认掌门大师兄的名字自己完全没有听说过。
不过关于魔主,他还有一些事能告诉鹤云栎:“其实魔主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对邪道赶尽杀绝。听说,起初的他也是恩威并施,意图收服魔道。并且很顺利。在短短两年里,他统领的魔宗便收复了邪道三成以上的势力。”
那为何后面会改变策略?
鹤云栎疑惑。
“改变应该是从魔主第一次对归顺势力下手开始。”公皙靳一边回想,一边道来,“被清算的那个邪道势力名为血影堂。彼时刚觐见过魔主,表达了归顺魔宗的意愿。但就在短短半个月后,魔主不知为何出手剿灭了血影堂,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之后他便开始对魔宗之外的邪道势力赶尽杀绝。毒尊萧谅也因此和他分道扬镳,据说当时他们发生了非常激烈的战斗。”
“为什么?”虽然相信师父不是在做坏事,但鹤云栎理不清其中的动机。
公皙靳摇头:“没人知道。
在血影堂拜过魔宗山头到被剿灭的区区十几天里,他们只干过一件事,那就是袭击了一支凡人商队。并虐杀了一个出手阻拦他们的刚下山的年轻剑修。”
但类似的事这些邪道之前也干了不少,所以没人将原因归咎到这件事上。
“听说那个剑修实力极强,化神初期的血影堂堂主在其进攻下节节败退。但年轻人毕竟经验尚浅,血影堂堂主以假意求饶他便收了剑,结果被其用法咒偷袭并落败。之后血影堂的人折磨了剑修三天才杀掉他。”
“对了,那个法咒是魔主赐给血影堂堂主的。”
鹤云栎脸色苍白,双目发昏。根植在他意识海的“启示”在告诉他,那个剑修是……是大师兄。
所以师父不肯回来,是因为他原谅不了自己。大师兄死在了他赐给邪修的法咒下,也等同于他杀害了自己的师侄。
而他后来的种种作为也不是为了成为邪道的尊主,而是为了毁灭邪道,毁灭掉这群不可救药的臭虫。
因此二师伯才会得知真相后转而帮他。
只是这条举世皆敌的路太难走,不止害了师兄,牵连进来的众多无辜者,也足以让他的魔头之名,名副其实。
片刻之后,鹤云栎稍稍恢复了神志,他控制着自己的悲痛,继续追问:“你知道那个堂主的名号吗?”
“不知道。”公皙靳摇头,“但听说他同时中过紫云川的百岁荣枯和萧谅的毒术,是在魔主的开恩下才捡回一条命,也因此才答应带着血影堂归顺魔宗。”
中过百岁荣枯和宇文佾毒术的修士?
鹤云栎想到了一个人。
公皙靳发现他脸色不对,问道:“掌门认识吗?”
鹤云栎缓缓点头:“他已经死了。”
还好,已经死了。
结束和公皙靳的谈话后,鹤云栎回去躺了一整天。
他很难受,虽然那些发生在梦境世界里的事没有成真,但依旧让他感到悲伤。可师父不在,他不知道向谁寻求安慰。
传讯玉简在昏沉的黄昏中忽明忽暗,鹤云栎呆呆看了好一会儿才想到查看。
是骆九衢发来的传讯:【师兄!你还好吗?】
他疲惫写下回复:【没有。怎么了?】
【哦。今天小师叔突然给师父发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传讯,师父和他谈完后总放心不下,怕你们生了嫌隙。便让我来问问你。】
师父给二师伯传讯了?
那为什么不顺便传讯问一问他?
【多谢二师伯关心,我没事。】
鹤云栎庆幸传讯听不出声音,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隐瞒。
晚些时候陌三千也发来传讯关心,说师父去找他了,也与他说了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鹤云栎也向他报了平安,同时越想越不是滋味。
有空去东洲,没空给他说一声对不起?
他好想应岁与此时能陪在他身边。
但这个可恨的人去了东洲,自己只能抱着他留下的衣服,寻求游丝般的慰藉。
深夜,鹤云栎睡得昏昏沉沉,面上扑来一阵寒湿的水汽。
睁开迷蒙的眼。
应岁与正蹲在他的床头,浑身湿透。
自己一定在做梦。
这个人现在在东洲,根本来不及赶回来。
梦里的“妖魅”捧起他的手,掌心湿热热的,像真的一样。
又摸上他发烫的眉眼,鹤云栎终于确认眼前人是真的,应岁与真的在一天之内从东洲赶了回来。
怎么做到的?
应岁与蹲在他面前,乖顺地由他“揉搓”,可怜得像一只被丢弃的犬科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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