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漓改口太快而且毫无征兆,原本还打算再费好一通口舌的奥德曼愣住了,看着温漓的视线中掩不住的狐疑:“您、您改变主意了?”
温漓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副摆烂模样:“我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奥德曼被这直白的话语怼的一噎,不过很快他就放松了警惕毕竟他们的招数天衣无缝用了这么些年每一次都成功,他胸有成足:“阁下也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定时给我们一些您的信息素或者是血液。”
温漓挑眉:“就这?”
奥德曼笑容满面:“就这。”
温漓点头:“我知道了。”
奥德曼继续满面笑容地看着温漓:“……所以?”
温漓指尖微不可察地在身侧一按,确认录音成功后抬起头:“所以什么?”
奥德曼瞳孔猛地一缩:“你录音了!”
他的脸因为一瞬间强烈的情感扭曲,但很快恢复原样,这一次他看着温漓的视线不复和善,直接连虚假的伪装都懒得做了:“阁下,您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我说过了您的消息根本不可能发出去。”
温漓将光脑塞进了衣服里妥帖放好,点头:“我知道。”
奥德曼看着温漓的动作脸上的神情越发不解:“那您到底为什么要做无用功?”
温漓瞥了他一眼:“我知道这里有屏|蔽|器消息发不出去,但是星网有定时发送的功能。”
奥德曼的脸像是烧坏了的陶土寸寸裂开:“……什么?”
温漓这下看奥德曼的眼神真的和看傻子没什么区别了:“你还是直接打开光脑自己看吧。”
温漓不明不白的话像是一根针戳得奥德曼不得安生,他赶紧掏出光脑一进入星网铺天盖地的鲜红标题砸的他晕头转向。
随便点进去一看,置顶的页面赫然是一篇声泪俱下的控告,一字一句鲜明生动仿佛浸透纸张的血泪让虫忍不住潸然泪下,煽动性极强。低下的评论一眼望不到尽头,更恐怖的是那恐怖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重磅消息!雄保会竟然虐待平民雄虫!!】
【新闻独家:一窥雄保会魔爪之下雄虫的血泪史!】
【雄虫保护协会到底是为谁服务??】
【光天化日之下,雄虫保护协会竟然做出这种事,破折号,平民雄虫受难记】
温漓坐在沙发上现在轮到他气定神闲了,看着奥德曼的神情难掩讥诮,他确实因为察觉自己对安德烈的情感不一般后方寸大乱,但他并不是没有脑子,这么可能不给自己留有后路。
他在星网最活跃的几个平台上留下帖子设了楼,会定时发送一篇文章,内容是一封求救信,以雄虫的口吻自述自己在雄虫保护协会中所受到的不公对待并恳请有虫能来相救。那些仿佛掺着血泪的话语真假难辨,按照帝星民众对雄虫的珍视程度,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他的这条消息一定会成为爆点,在舆论压力之下相关部门人士一定会出面。
如果雄虫保护协会真的没有阴私那么他们不怕被查,他就当天上真的会掉馅饼,不过现在看来……
奥德曼简直要心脏骤停,匆匆一瞥他就知道这一次麻烦大了,他赶紧点开通讯界面拨打电话,然而听到的确实一阵忙音,手忙脚乱的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小洋房里头有屏|蔽|器。
奥德曼抬脚就往外头跑,可小洋楼这么大等他跑出屏蔽范围半个小时都过去了,他怒吼着让虫去拆屏|蔽|器。
十分钟后,大厅里堆满了数十个屏|蔽|器,最小的只有纽扣大小,温漓掏出光脑又是咔擦一顿拍照存案。
奥德曼此刻急得快要爆炸了,看见罪魁祸首温漓依旧唯恐天下不乱悠哉游哉地留取物证“拍什么拍,给我把他的光脑摔了!”
温漓手脚灵活像是一条滑不溜秋地鱼躲过朝他扑来的几个雌虫,冷冷威吓:“我看你们谁还敢动我!现在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雄保会,我被雄保会从安德烈的府邸接出来是有目共睹的,要是我这个来自垃圾星的平民雌虫现在出了任何问题,呵呵——”
要抓温漓的雌虫因为这话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一众目光望向奥德曼。
奥德曼快要气疯了,他知道温漓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他的威胁不仅有效还有力,要是现在温漓出了一丁点问题哪怕就是擦破了点油皮雄保会都难逃其咎,这个来自垃圾星的雄虫竟然有如此手段翻了天去!
他咬着牙死死盯着温漓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叮铃铃!!!”
像是为了印证温漓说的话,下一秒奥德曼手腕上的光脑疯狂嗡鸣,温漓看着仿佛石化了的奥德曼勾唇比了个接电话的手势。
清脆的铃声仿佛催命符,奥德曼抖着手按了好几次才堪堪接通,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只见他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最后变得灰白一片。
温漓在他吃人的目光中,笑了。
第025章 他的反省(大改2000)
但温漓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被封死的大门在在一声巨响后被利落破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扬起的尘埃中朝他径直奔来,是安德烈。
来者目标明确, 外放的精神力掀翻一众挡路的雌虫须臾之间已然到了温漓面前。
“安德烈……”
刚刚还气定神闲的人此刻像是被戳了个洞的气球,底气不足,连头都不敢抬。
“有没有受伤?”
语气是难以掩饰担忧,温漓一怔,抬起了头。
坚毅的面容因为担忧和怒气更加生动明亮,金色眼眸仿佛滚动的岩浆猛地烫得人心里一哆嗦, 里头似乎藏着无数炙热的情感让温漓恍然失了神。
温漓的眼眶有些热。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离开垃圾星的这几天他亲眼见证了身为皇子殿下的安德烈是如何被众星捧月,身份地位的悬殊差距让他内心不安,骨子里深藏的自卑迫切地让他想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
而这个想法在他被安德烈僵硬地推出书房时达到了颠覆,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安德烈不是被他买来救下的可怜虫,他有家可回, 有钱有权有势, 他和你不一样。
他先斩后奏没有和安德烈事先商量选择跟奥德赛离开, 他当然知道奥德赛心怀不轨, 但他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他想做出一些事来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他走了极端。
他原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急于证明自己,他心中憋的喘不过气,不管不顾走了以后他才发现原来是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 所以不想在心上人面前露出狼狈脆弱的一面。
因为喜欢,所以才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有用, 天真鲁莽地想要靠着行动向安德烈证明自己。
温漓看着面前满眼担忧的安德烈, 鼻头一酸, 他抿紧了唇张开手臂,他感受到了安德烈的体温, 鼻尖的味道好闻又安心:“安德烈,对不起。”
猝不及防被温漓抱紧了,安德烈身形一僵,他没想到温漓会主动抱他,他将这个拥抱理解为温漓受惊后的表现。安德烈健眉紧锁视线上下打量温漓没发现明显的伤处,再次重复:“有没有受伤?”
坚毅的面容因为担忧和怒气更加生动明亮,金色眼眸仿佛滚动的岩浆猛地烫得人心里一哆嗦,里头似乎藏着无数炙热的情感让温漓恍然失了神。
温漓退出安德烈的怀抱,他仰起头,眼眶有些发红,忽得一笑,他张开了双臂:“你看看我有没有受伤。”
闻言,急切心焦的安德烈双手朝温漓周身探去,他们在垃圾星时为对方处理过伤口,对对方的身体都非常熟悉。安德烈的手在温漓身上几大处探查一番,确定没有任何伤口后松了口气,他松了口气,迎着温漓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掌张开收拢,几次反复,才压制住想将温漓揽入怀中的冲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重复了两遍,最后一遍像是自言自语的低语,带着点难以觉察的颤抖,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抱歉,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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