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皱眉:“一个月了, 还没有恢复的迹象吗?”
和安德烈一样,莱茵对自己足够狠, 在瞬息风云的战场上对自己仁慈那就是残忍,透支治愈能力并非罕事,但是一个月都没有恢复却是第一次。
莱茵没有说话,本就暗淡的眼神更加空茫,片刻后他转移了话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德烈解开了领口的扣子,直奔主题:“莱茵,我的精神海好像发生了变化。”
盲眼的雌虫抬起手,空气中一股无形的精神力散开,像是丝丝缕缕的线,那双无神的琉璃眼眸中白翳更加厚重。
“安德烈,我并未在你身上感受到信息素。”
苍白的雌虫面色沉静,一双漂亮的眼眸无神黯淡,他“望”着安德烈的方向,耳畔随着逐渐熄灭的精神力落下的碎发挡住了他的双眼,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受了天罚的祭司。
“不过,你的精神海中的疮痍少了些许,发生了什么?”
莱茵移开了手,眉宇之间的疲惫感陡然加重,本就苍白的面色变得透明。高级雌虫之间天性就互相排斥,精神海是最私密的领域,自然是防备重重,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排斥,即使他们是曾并肩作战多年知根知底的表兄弟。
安德烈沉默地穿好了衣服,莱茵那双无神的双眼下这具健硕的身躯无数道深浅暧昧的痕迹遍布,指尖动作,军装颇高的领口将那些吸吮的痕迹半遮半掩。
欲盖弥彰,愣谁都能看出一夜荒唐。
军雌的后颈格外斑驳,印着许许多多吮吸啃咬的吻痕,那是青年学着书上的方法一遍又一遍留下的痕迹,然而卖力的青年依旧是徒劳无功。
和莱茵说的一样,安德烈的身上没有雄虫信息素残留的痕迹,温漓没有在安德烈身上留下任何标记的迹象。
安德烈沉默片刻,再次开口时声音更哑:“我和一只雄虫做了。”
莱茵闻言一愣,蓦然抬头的动作显得他有些呆愣,好一会儿他从安德烈的话语中才回过神:“可、可你身上没有雄虫的信息素。”
安德烈:“他有信息素障碍。”
莱茵眉间紧锁:“……是易感期?”
安德烈嗯了一声,片刻的沉默后他又补了一句:“我们做到了最后,初标成功了。”
没有雄虫信息素的引导就算雌虫出于极易情动的易感期甚至是发|情期,初次标记也不会成功。雌虫的初标非常痛苦,有雌虫说过那种疼痛胜过剜出骨翼最内侧的软骨。
可安德烈的初标没有任何痛苦,在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他甚至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舒服。
温漓很温柔,像是一汪水,将他一点点包裹,舒服地甚至连他绝对不允许外虫进入的精神海都无意识地敞开了缝隙。
这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事。
安德烈闭了闭眼,这位驰骋沙场从来胸有成足的将军殿下此刻罕见地感到了茫然。
其实莱茵说的并不完全正确,他的精神海不单单只是少了很多沉疴,那处此刻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感受到无数细小的颗粒正在缓慢地“工作”,像是打扫战场的卫士一丝不苟地清理着伤口,这些昨晚事后突然出现在他精神海细小微粒正一点一点地修复疮痍。
一只无法掌控信息素的雄虫可能会信息素疏导?但是精神海中正在发生的变化又让安德烈感到怀疑。
“安德烈……”
沉默许久的莱茵紧皱的眉头忽地松开,开口已然是恭喜:“恭喜你找到了喜欢的雄虫。”
“什么?”
莱茵仰着头闭上了眼睛:“传说信息素高度适配的虫能独享对方的信息素,安德烈恭喜你找到了真命天子。”
“是那位来自垃圾星的雄虫吗?他叫什么名字?”
安德烈嗯了一声:“他叫温漓。”
莱茵点了点头,他看不见,但是却能凭借着特殊的精神力感知到一些其他虫感知不到的东西,他记得刚刚在安德烈精神海中看见的景象,满地疮痍的废墟焕发出星星点点的生机,他微微一笑:“他一定是一位非常温柔的阁下。”
温柔……
脑海中浮现出昨晚青年将他压在柔软的床上,动|情地在他耳畔一遍又一遍问着舒服吗,安德烈的脸颊忽地红了。
幸运的是他唯一的观众并不能看见他这一瞬间的羞讷。
莱茵苍白冰冷的指尖搭上了花盆里即将枯萎的花苗,本该恢复生机的花苗依旧蔫巴,忽地轻轻笑了一声:“后天后的加纳晚宴若是你想要带这位阁下出席,怕是有些难,他们盯着你太久了。”
“加纳晚宴”像是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入,安德烈脸上的飞红瞬间淡去,他的声音冷冽似寒冰:“以后不会了。”
难得的在安德烈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莱茵面上浮现一点诧异但很快就笑了起来:“早就知道你不信命。”
安德烈走了,昏暗的房间点上了灯,苍白无神的雌虫遥遥“望”着安德烈离去的方向,指尖轻柔地划过枯萎的树叶,片刻后一声闷哼,唇边一抹殷红留下。
他毫不在意地抹去唇边的血色,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枯黄的花苗。只见本来快要枯萎的花苗干枯的枝干上忽地生出了一小簇嫩叶,一点几乎难以察觉的却抵得过一片秋。
颤抖的指尖拂过,感受着这处细微的变化,莱茵苍白的唇畔勾起:“我也不信。”
那些既定的命运,全都是胜利者加诸的束缚,折断翅膀的鸟儿也会畅想广阔的苍穹,更何况瞎了眼的鹰和雀儿本就截然不同。
手腕上的光脑发出低低嗡鸣,安德烈抬手关掉设好的闹钟,熙熙攘攘的教学楼前他高大的身影格外晃眼,晃得温漓一出门就发现了他。
“安德烈!”
看着双眼亮晶晶直奔自己跑来的温漓,安德烈伸开手,接了个满怀。
“安德烈,你来接我放学吗?”
青年额头上缀着细细密密的汗珠,说话有一点喘,安德烈轻轻拍着微微起伏的背脊,嗯了一声:“先缓口气。”
温漓按照安德烈的话深吸一口气,随后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天知道他在教室里收到安德烈的消息后有多高兴,快乐双休结束后的周一让他几乎是从早上睁开眼就怨气满满。
天知道温漓的怨气有多么大,可是看到穿着围裙准备好早餐的安德烈,那些怨气被迫被他压下,他还是乖乖去上学。
温暖又宽厚的胸膛,绵软又有弹性的大胸,俏生生能让人流口水的俊脸,还有手感极好的翘|臀……
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说要去上学?!
为什么?!
一整天满脑子都是安德烈,车坐垫上的安德烈,沙发上的安德烈,躺在软垫毛毯上的安德烈,还有漆黑大床上的安德烈……
一天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身为小学霸一枚的温漓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像是被狐狸精抽走精气的读书人。
直到一条消息彻底坐实了他这好色读书人的身份——安德烈说今天来学校接他放学。
前半节课神游天外,后半节课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温漓拔腿直奔楼下,一路上没停看见安德烈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很轻,却震耳欲聋。
温漓看着拿着手帕给他擦脸的安德烈,忽地凑近亲了他一口,弯弯的眼睛像是月牙:“你来接我我好高兴。”
这是第一次有人接他放学,就像是第一次牵手第一次逛校园,温漓细数着安德烈为他做过的事,曾经期盼的情景悉数完成,心底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感受着脸颊上的湿润,安德烈看着那双几乎要溢出笑意的墨眸,低声道:“温漓,你愿意和我一起参加后天的晚宴吗?”
和他一起,破除那个悬在他们头顶逼着他们不断奔跑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第032章 晋江独家13
莎顿城堡, 整个帝都最为尊贵的地方,高高悬挂的绕日鹰隼旗帜彰显着至高无上的王权。今夜, 此处正举行着一场盛大的晚宴,一年一度的加纳盛宴,皇室成员、世家贵族,以及驻扎在各个星球有头有脸的将领都将前来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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