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记忆后,看到那些过去的事情,都不敢相信是真实发生在辰哥身上的事情,婚约这种事,竟然真的会促成一队姻缘。
谢辰瞥他一眼,“要不叫陛下,要不叫楚哥。”
骆远愁声道,“这个辈分太乱了,我现在可是骆家的祖宗。”
谢辰无视了这句话,微微沉默后,轻轻出声道:“他们呢?”
不需要细说,骆远便知道谢辰说的他们是谁,俊朗面庞上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暂时还没唤醒,我们身体苏醒后衰弱的原因暂且还没有弄明白,他们目前反倒比我们安全,研究院那边说可能要再等一段时间。”
他还想说些其他,头突然偏了下。
风带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骆远干脆起身,扭头对谢辰笑道:“算了,这种事你就问那位陛下吧,我出去溜一圈。”
他们的身份还不至于一间单人病房都没有,但是谢辰身上的诺亚时刻需要骆远注意,索性直接安排在了一起。
病房很大,什么都有,骆远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每日定时定点要来看人的楚千泽,他先前还会出去避一避,后面就已经学会无视。
不过这种事,并没有对辰哥开口的必要。
谢辰身体没恢复,疑惑刚显眉眼,外面便传来一阵克制的敲门声,说是克制,可几声的间隙又离的很近,隐隐感到几分急切。
谢辰脑子极快,顿感心虚。
他忍不住敲了一下诺亚。
诺亚非常快速的上线,飞扬的语调能听出它现在特别兴奋。
谢辰本想让它找一些哄人的攻略,最好是怎么让伴侣不生气的那种,但他现在的精神力并不足以支持他乱来。
诺亚拒绝的很干脆,并且给了它的主人一个建议。
“床头吵架床尾和,虽然主人现在有气无力,但是类似手段效果应该相差不大。”
谢辰沉默。
诺亚似乎更人性化了。
总觉得不是好事。
而骆远已经拉开了门,他上下打量一眼身上服装都未来得及卸下的楚千泽,对方抬眸与骆远对视一眼,凤眸漆黑淡然,肤色白皙衬得发色愈黑,入眼便是极惊艳的容色,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奔过来的,身上冰冷的威势都未收干净。
楚千泽微一颔首,礼貌唤道:“骆远前辈。”
楚千泽眸光微闪,平静神态多了些急切,但因为骆远刚好堵在门口,他也不好强行掠过。
骆远听到这句称呼,眼皮一跳,他快速侧过半身给人让开了位置,“进去吧,辰哥已经醒了,我出去走一圈。”
楚千泽面色微顿:“谢谢。”
骆远这次走的很快。
楚千泽垂眸,带上门的时候反手上了锁,他见到苏醒时的谢辰所有神态反倒一点点收敛至瞳眸深处,哪里漆黑无比,吞没了所有喜怒,直到走近,才微不可察地泛起一丝涟漪。
谢辰眉心微动。
一个月吧,楚千泽身上的气质就翻天覆地了一遭,胸前麦穗随着他脚步顿住,轻轻晃动,灿金色的微光彰显着对方现在尊贵的身份,腰带轻易就掐出了他的劲瘦腰身,长腿站定并拢垂眸看过来,气氛都似沉闷了几分。
耀眼又出色。
依旧好看。
谢辰晃了一瞬的神,先行示了弱,他伸手本想体现一番自己现在有多虚弱,却不料指尖刚悬停在空中,就猛地被楚千泽攥住。
气势凶猛,力道却轻,像是在一点点试探他活着的气息。
谢辰蓦然心软。
他仰首,微笑:“你不想做些什么泄愤吗?我答应你不动用异能的事情可都没有做到。”
谢辰指尖灵活绕到楚千泽手背之上,轻轻抚摸着安抚了几下。
楚千泽眸色微深,他终于坐下,离谢辰极近,至高的权利已经掌握在了手心。
作为皇太子的他让老一辈忌惮其过于妖孽的心性手段,而作为皇帝的他,却是真心令他们叹服。
一切都在走上正轨,但所有的规划中,只有眼前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例外。
“什么都可以吗?”楚千泽眼睫微颤,他压抑着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在蠢蠢欲动,接二连三的不安,已经让他快要压不住那些心思了。
谢辰弯唇,轻轻抱住了楚千泽,低声道:“什么都可以。”
楚千泽靠在谢辰肩颈,阖眸沉默许久。
“那就,说爱我。”
他到底还是不忍,沉沉落下的长睫,如眷恋停留的黑蝶,迟迟不肯动起轻盈的翅膀。
谢辰似乎没料到他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他看出爱人心底有着黑暗面,但那很正常,他爱上的人从来不是一个干净的存在,而他现在甚至给了对方放纵的机会。
黑暗得到放纵,只会肆无忌惮,这一点谢辰并不是不知道,但这同样能够最大程度缓解不安。
但得到的答案克制又尊重,却又那么的难得。
谢辰心中柔软,如对方所愿,他唇瓣间吐出的气息炙热又缱绻,神态间的虚弱都淡了几分。
谢辰轻笑出声。
“千泽,我爱你。”
“嗯。”
楚千泽面上强撑着的冷淡不在,唇角不易察觉的翘起一个弧度。
楚千泽心想,就让他骄傲一次吧,这次他不会回应。
哪怕他的心里下意识给了回答。
——我也爱你。
——你是命运对我的眷顾。
第183章 揽芳盛宴
阳春三月桃花开,天楚王朝京都两年一次的揽芳盛宴的邀请帖如流水一般被有序送往各个勋爵世家、文人墨客、乃至于天潢贵胄的手中。
请帖从年前就开始筹备,确立名单之后又核查多遍,年后由诸位书法大家亲手落笔,在规格与态度方面都做到了重而重之。
名气、才能、家世等都成为能否拿到帖子的评判因素,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不能遗漏。
那就是年龄。
参与者,皆是适龄、未婚的年轻男女。
天楚整体风气极为开放,对于女子拘束并不如前朝严格,男女同席而乐的场景更是常见。
也因此,由云阙阁一手包办的揽芳盛宴在不同人眼中也就有了不同的意义。
可以将揽芳盛宴看作一场单纯的赏花宴,烂漫娇艳的桃花在枝头点缀春意,曲赏、香赏、诗赏……应有尽有,每次结束,新曲新诗都要整整誉抄三天三夜才能结束。
也可以将其当做同辈之间为家族招揽幕客,结交人脉的顶好去处。不知多少平日不显山露水的麒麟才子在这一天被揽芳盛宴背后的云阙楼给挖掘出来,若是碰巧在交谈中撞见一个,对自己对家族日后都可能是一番机缘。
现在新帝登基科举未开,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天下的诸多学子摩拳擦掌,有识之士早已瞄准朝廷更迭的机会准备搏一把自己的前途。
谁能揽芳,谁又能揽得潜龙?
盛宴、盛宴,在这群年轻的同辈背后,不知掺杂了多少老狐狸的交锋。
当然,最最重要的一点也不能忽视。
揽芳盛宴,是一场明目张胆却又无人明说的——相亲宴会。
一辆辆精致贵气的马车停在云阙阁之外,从马车上面下来的少女各有风姿,娇俏笑着碰撞出堪比百花盛开的靓丽场景,她们三三两两结伴着进入云阙楼,少年们纷纷有礼避开,错开身体时默契俯身一礼微微一笑。
云阙阁平日千金不得进,今日这场宴会连开三天,从内到外徒步要走上半个时辰,虽说是免费的,但他们自然不可能空手而来。
递给门童要转交给云阙阁阁主的见礼,已快堆积成山。
门童伸手接礼已经快要成习惯,这次当他开口熟练说出那句会转交给阁主的客套话后,向前微举的手却接了一个空。
“你在问我要礼?”一道语调散漫,笑意轻坠语句末端,听上去颇为不端正的清润嗓音在门童耳边响起。
门童诧异抬眼看去,入眼是位年轻俊美的公子,白衣清贵却被这位公子穿出了一身慵懒散漫的气质,对方朝他疑惑挑眉,有着被富贵精养出来的肆意,肩上若是再多个翠鸟,就像那不正经地方逗鸟寻乐的纨绔公子,半分君子端重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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