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本以为陛下担忧边关的战事,却谁知陛下话头一转,反而埋怨起了安宁王没给他写信,看来这安宁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的确是不一般啊。
半月后,聊国新王申屠苍带领着北路七万大军抵达幽州边境,在幽州城外安营扎寨。
“王上,如今的凉州城攀墙梯爬不进,攻城锤破不动,该如何攻破?”此时已成了新王身边女官的夹谷娜说道。
申屠苍轻笑:“既然我们攻不进去,就让他们出来迎战。”
中路的一位首领:“王上,他们跟缩头乌龟一样,如何愿意出来?”
申屠苍没有多说,“明日你就知道了。”
翌日,陆兰锖正看着舆图,手下人就来报。
“王爷,聊国的那个新王申屠苍在外面叫阵,让王爷您露面。”
陆兰锖站在城门之上,果然见城外的数万大军之中,有一年轻男子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就是巍国的安宁王陆兰锖?”
陆兰锖不知为何此人都没见过他,眼中却是滔天的恨意。
“正是。”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申屠镇拍了拍手,有数千穿着普通衣物的百姓被捆着带到了大军阵前。
申屠苍笑道:“二十七年前你们巍国失去铜州,这些人正是铜州百姓,与你们大巍人一脉同枝,他们中的大多数现在都认为自己还是巍国人,等着你们巍国收复土地,来救他们呢?”
陆兰锖闻言沉了脸色:“申屠苍,你想做什么?我们两国之间的仇恨,不应该牵连无辜百姓,何况,他们现在是你们聊国的百姓。”
申屠苍:“他们既不会说聊语,也不认为自己是大聊人,如何算得上聊国人。”
“每一炷香的时间,本王都会杀掉这里的一百人,直到全部杀干净,每日再抓新的铜州人来杀,直到……”
陆兰锖皱紧眉头:“申屠苍,你要什么条件才会放了这些人?”
申屠苍大笑:“安宁王,你果然是爽快之人,本王当然不会让你大开城门,就算是你愿意,你手下的人也不会愿意的。”
“不过,只要你答应跟本王单独决斗,生死输赢不论,只要你赢了本王,本王就放了他们。”
陆兰锖没有犹豫:“我答应你。”
手下的将领们纷纷劝道:“王爷,他们如今已经不是大巍的百姓了,何必为了他们而犯险。”
“对啊,王爷,谁知道这些人还认不认自己是大巍人,或许只是聊王与他的百姓们串通起来,引您犯险而已。”
陆兰锖:“陛下说他会收服故土,不仅是铜州,淇州,盈州,尚州也早晚会收复,这些人以前是大巍百姓,以后也是大巍百姓,本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被虐杀至死。”
巍国的安宁王陆兰锖在将领们的反对中,骑着马出了城门,而聊国的新王也的确如自己的承诺所言,没有让大军接近,而是独自骑着马前往。
陆兰锖背后的长枪寒光毕现,正是钢铁厂生产的武器中的精品,腰上还别着一把长剑。
虽然用更好的武器不太公平,但为了陛下,他不能冒险,他必须活着回去。
而申屠苍的身后也是一支长枪,不是聊国的制式,反而是巍国武器的制式。
看到陆兰锖看着他武器的眼神,申屠镇挑了下眉:“这是前阵子你们火烧西路粮草时,死伤的几人留下的,还真是把好枪,我们用同样的神兵利器,这才公平,不是吗?”
陆兰锖收回了目光,“的确。”
城墙上巍国的将领焦急地看着底下决战的二人,也不知这个聊国新王的武力如何,能不能与王爷一战,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如何应付三州外的二十多万大军啊。
百丈之外的聊国的各路首领此时也十分担忧,这个巍国的安宁王战绩可是斐然,可他们的大王武力如何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就敢跟那个安宁王单挑啊。
在数万人的焦灼中,二人骑着马举起长枪迅速靠近,两人的长枪接触在一起,传来刺耳的声音,马迅速跑开,此时陆兰锖对申屠苍的武力值也有了基本的了解,在禁军首领方吾宁之上,没想到聊国前大王申屠元武力平平,生了个儿子倒是个高手,不过对手武功高强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而且,聊人不是主攻枪术,骑砍和骑射才是他们的擅长之处,陆兰锖边想着边躲过了几支申屠苍射来的箭矢。
申屠苍与陆兰锖侧开以后,就收起长枪,拿起背后的弓箭朝陆兰锖连射三箭,被陆兰锖一一躲开。
看着王爷躲过申屠苍的暗箭,楼上的大巍将领都松了一口气。
可百丈外的聊国首领却十分遗憾,没想到王上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骑射也非常不错,不过竟然被那个陆兰锖躲开了,算他命大。
陆兰锖躲过箭矢,举起长枪朝申屠苍攻去,又是几声枪鸣,陆兰锖找到了一个破绽,朝申屠苍的胸口攻去。
申屠苍连忙弯腰躲过,又骑马与陆兰锖拉开距离。
见王爷没有击中,楼上之人都叹了一口气,而百丈外的首领们却松了一口气。
申屠苍想要拉开距离,陆兰锖却穷追不舍,也拿出背后的弓箭朝申屠苍连射几箭,申屠苍一一躲开,最后一箭却躲闪不及,射中了他的发髻,他的头发都散开了。
这时候再绑头发已经来不及了,而头发无疑会影响他作战,申屠苍边骑马躲避,边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剑,将长发剪短,战场上散落着申屠苍的头发,不过申屠苍此时无父无母,也不在乎所谓的身体发肤授予父母之论了。
申屠苍也不得不赞叹道:“好箭法。”
陆兰锖见这个聊国新王也有了几分欣赏,若是他们不是敌人,此人能为陛下效力,那该多好。
陆兰锖:“你的箭法和枪法也不错。”
此时两军都无语了,你们是在决斗,不是在切磋,能不能不要这么欣赏对方啊。
不过两人此时也知道在生死决斗,申屠苍毫不犹豫丢掉了手中的长枪,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本王知道你们巍人善剑法,而我们聊人善骑马,那么我们就在马上用剑法比试,可公平”
陆兰锖也丢掉了长枪,若是长枪和骑射他可能与此人不分上下,那么剑法,他是不可能输的。
两人骑着马再次接近,申屠苍先用剑想要刺中陆兰锖的心脏,却被陆兰锖挡下。
陆兰锖在此刻发现破绽,一剑刺中了申屠苍拿着剑的右手,顿时血流如注。
申屠苍迅速将剑换到了左手,然后想要刺中陆兰锖的右手,却被陆兰锖躲开,只划开了他的衣服,和一条一寸长的浅显伤口。
陆兰锖没有管自己受伤的伤口,朝着申屠苍的穿着盔甲的肚子上刺去,而申屠苍却在此时发现了陆兰锖的破绽,在陆兰锖刺向他的肚子之时,他也同时刺向陆兰锖的左胸。
他被刺中肚子不会死,而陆兰锖被刺中左胸必死无疑,到那时他就为母亲报仇了。
城墙上的将领们,看着申屠苍的剑直直刺向王爷的胸口,都吓得心跳都停下来了,连忙大喊。
“王爷小心。”
却见陆兰锖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只顾着刺向申屠苍。
陆兰锖手中的剑很快破开了申屠苍身上的盔甲,刺中了他的腹部。
双方观战的将领和首领都张大了嘴巴。
申屠苍手中的剑也击中了陆兰锖的左胸,肚子传来剧痛的申屠苍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了,他手中巍国的神兵利器竟然没有破开陆兰锖身上的盔甲,而只是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口子。
难怪他刚刚不躲,不是他躲闪不及,是陆兰锖根本就不想躲,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中的剑根本无法破开他身上的盔甲,巍国不仅有锋利无比的武器,更有坚如磐石的防具。
此时腹部受伤的申屠苍从马下重重摔下,陆兰锖刚想乘胜追击杀死申屠苍。
却见刚刚见势不对的聊国首领们,已经骑着马带着无数兵马奔袭而来,就算他自诩武功高强,那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上千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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