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乐生:“正是。”
贺疏舟:“难怪我看你刚刚劳作之时十分娴熟,原来你就是使整个村子增产了五成的谭乐生。”
谭乐生听见此话,也没有了刚刚的不自在。
“贵人,小人的确会肥田之法,贵人若想知道,小人一定知无不尽。”
贺疏舟也笑道:“那你就给我讲讲。”
谭乐生讲了几种不同的肥田之法,有适合山地的,有适合良田的,也有适合薄田的,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谭乐生没有了刚刚的不自信,反而头头是道。
贺疏舟又问了几个种田的问题,听出了面前之人不会种田,但也不计较,把贺疏舟所问的或异想天开或一塌糊涂的问题都一一解答了,虽然贺疏舟听不太明白,但也知道了这谭乐生确实善耕种,而且性格也不错。
接着问道:“听谭村长所言,也是读过书的?”
谭乐生不太好意思道:“也不算读过书,只是上过两年私塾,略识得几个字,就是因为此,才成为树庐村的村长。”
贺疏舟此刻看向谭乐生的眼神充满欣赏。
【朕这一趟出游,是捡了什么大人才啊,会种地,能提高田地一半产量,这是农业型高端人才啊。】
陆兰锖:……
【都有这么大的特长了,竟然还识字,未来的农业部有你一个位置,朕看好你哦。】
【有专长的人才就是最好的,再多朕也不嫌多。】
陆兰锖:前几天陛下你还说最喜欢六边形人才,是爱死爱死阿尔,越多越好,真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啊。
看着陛下看向谭乐生热烈的眼神,陆兰锖觉得格外不爽,却又做不了什么。本以为这趟出行是他与陛下独行,没有那些同样可听见陛下心声的大臣们争宠,一定能成为陛下最亲近的宠臣。
谁知不知道又从哪里杀出来一个拦路虎,这陛下怎么回事?怎么看账本都能看出一个未来宠臣。
贺疏舟丝毫不知,他身边看似面无表情的安宁王,心中正在默默流泪。
谭乐生见天色已晚,顺势说道:“如今天色已晚,两位贵人不如在寒舍留宿一宿。”
贺疏舟自从穿越过来,还没吃过农家饭,自然连声应和:“也好。”
贺疏舟与陆兰锖坐于堂屋,而谭乐生却在厨房忙碌,他的夫人抱着孩子与二人面面相觑。
【在家里还做饭,真是个好男人啊。】
陆兰锖:幸好连夫人孩子都有了,等等,为什么要说幸好?
谭乐生的夫人也不太自在,眼看气氛越来越沉默,贺疏舟从拿出一个带小铃铛的玉佩,轻轻摇一摇,谭乐生夫人抱着的孩子就伸手来抓,贺疏舟借势就将孩子抱到自己怀中,继续摇着小铃铛逗着孩子,孩子看着漂亮的小牌子发出好听的声音,也被逗得咯咯大笑。
贺疏舟看着笑着的孩子,也笑声不断,谭乐生夫人看着咯咯大笑的孩子,也放松下来,氛围终于变得轻松下来。
陆兰锖看着正沉迷于逗孩子的小陛下,也不得不感叹,无论是上次戏剧大赛,还是这次抱着孩子,看得出来,陛下真的很喜欢孩子。
他为何看着这般场面,心中想到未来被无数亲生孩子的围着开怀的陛下,此时的陆兰锖还不知道,想到这般场面,他的心为何隐隐作痛。
陆兰锖多年军旅,自然什么都吞得下,但他看着桌上比宫里御厨所做御膳简陋数倍的饭菜,担心陛下吃不下。
而夫妻二人也有点拘束,这只顾得留相谈甚欢的贵人留宿了,却没想到贵人吃不吃得惯,住不住得惯。
而贺疏舟却没有注意到几人精彩纷呈的面色,径直拿起碗筷,夹了一口烧鱼,味道鲜美,又夹了一口青菜,清香甘甜。就着吃了好几口饭。
“不错,好吃,谭村长,你不仅精通耕作,这厨艺也是一绝啊,这世间怎么有你这等人才。”
谭乐生听见此话,黝黑的脸上也有一朵红云,旁边的夫人看着被夸得面红耳赤的夫君,也忍俊不禁。
“贵人客气了。不过是农家小菜,贵人能入口便好。”谭乐生道。
“你这等大才肯定不会拘束于这一个小小的树庐村,你等着好消息吧。”
谭乐生大惊,虽然知道这二人是贵人,却不知这贵人为何来此,不太可能是真的请教这肥田之法,这少年又不懂种田,若他真的想让自己的土地增产,派一个善耕种的人来学习才更妥当,夫妻俩对视一看,这竟然是贵人,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疯狂跳动起来。
贺疏舟看着又拘束起来的夫妻二人,知道这话说早了,不过也无所谓,他们早晚会知道这个好消息的,早一点知道早高兴一些时候。
“别愣着了,吃菜吃菜。谭村长这手艺可不能浪费了。”也不知他们之中,到底谁是客人,谁是主人了。
夫妻二人这才敢接着用饭。
酒足饭饱之后,贺疏舟向陆兰锖使了个眼色,说实话,他已经理解陛下大部分的眼色的,但这回是真的不懂。
【这做饭的人要洗碗的话,也太不人道了吧。谭夫人又要带孩子。】
【怎么一点眼色也看不懂,陆兰锖你懂事一点,快点去洗碗。】
陆兰锖捂额:陛下,你们仙界,客人是要洗碗的吗?
【朕要是去洗碗的话,传出去,他们会有生命危险的。】
【陆兰锖,你快懂事一点。】
陆兰锖突然站起来,吓了夫妻二人一跳,又看这人面无表情,难道是生气了,夫妻二人心中惶惶。
夫妻二人看这高大男人突然开始收拾碗筷,十分惶恐,“贵人,这是我们主人的事,快放下。”
“没事,他就是喜欢洗碗,不让他洗碗,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让他洗碗比杀了他还难受的安宁王收拾碗筷竟然还十分熟练,夫妻二人这才信了,虽然心中惶恐不安,但也不敢轻易打扰这位贵人的特殊癖好。
贺疏舟倚靠在门边,看着厨房里专心洗碗的陆兰锖。
【想不到啊,堂堂安宁王,竟然真的会洗碗,还挺熟练,难道是在边疆练出来的。】
【不过,耳朵怎么红了,被人看着洗碗不好意思吗?】
【哈哈哈哈哈。】
陆兰锖:陛下,既然你知道如此?为何还在这里看着我。
【会洗碗的男人就是帅。】
厨房突然传出一声瓷器落地碎掉的声音,陆兰锖的耳朵如血般红润,外面的夫妻二人听到盘子碎掉的声音,也顾不得心疼了,只期望这次洗碗能让这有怪癖的贵人满意。
刚刚还倚靠在门边的贺疏舟此时已经离开了,陆兰锖还能听到他越来越远的心声。
【堂堂安宁王被人看着洗碗,会害羞哦。】
【哈哈哈哈哈。】
陆兰锖洗完碗后,慢慢靠近陛下。
“两位贵人,寒舍房间少,如今只有一间空房,两位贵人睡一间房不介意吧?”谭乐生小心翼翼道。
听见此话的陆兰锖感觉头血上涌,谭乐生的声音离他好像越来越远。
他的心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与陛下睡一间房,一间房。
第38章
贺疏舟闻言挑了挑眉:“不介意。”
陆兰锖:“不行!!”
【朕都没还说什么呢?你小子还嫌弃上了。】
贺疏舟冷笑一声:“怎么?跟我一间房委屈你了?”
陆兰锖:“您身份尊贵, 将就不得,我在门外护卫您。”
谭乐生听见此话,察觉这位少年的身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珍贵,但不敢深思。
【我一个人睡屋里, 让朋友一个人站在门外站一夜, 那我还是人吗?】
看这陆兰锖坚定的眼神,看来已经打定主意要守在门外护卫一夜。
【嘿?激起朕的逆反心理了, 向来都是朕安排别人, 还没别人轮到安排朕的。】
【我就是要这小子侍寝。】
陆兰锖听到侍寝二字面红耳赤, 陛下侍寝这个词怎么能这样用?
贺疏舟看着一脸通红的陆兰锖。
【哦?什么想要护卫朕,原来是不好意思啊,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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