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安宁王你连骑射都比不上这些年轻孩子,那你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陆兰锖也听出了太后的言外之意,这是对他的一次考验,若是不成,恐怕就过不了太后那一关。
陆兰锖也换上了骑猎装,在一群青年才俊之间也十分打眼。
夏韫没想到他的小儿子也换上了一身骑猎装,也准备跟着安宁王去打猎,就这么一会儿都离不得吗?
也是愠怒道:“贺疏舟,你去干什么?不许帮他。”
贺疏舟指了指自己,“儿臣能帮他做什么?儿臣死靶子都射不中,帮他回家吗?儿臣只是也想打猎。”
夏韫沉下了脸:“不许去。”
贺疏舟被母亲强留在驻地,跟一群大臣一样依依不舍地看着众人离开。
太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这小儿还真是对这安宁王一往情深,胳膊肘往外拐。
临近午时,夏韫有几分饿了,看向后方坐着的皇帝准备叫皇帝传膳,谁知此时这座位却空无一人,好啊,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溜了,底下的大臣还有旁边的宫女太监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夏韫正要问责,却见所有人包括底下的大臣都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十分心虚的模样,被这些人气笑了,夏韫苦笑一声,只得随那孩子去了,如今这小儿可是难管,不过也是心里有她的心的,还是孝顺。
申时,这些青年才俊准时归来。
底下的太监们也开始统计这些参加围猎比赛之人所猎取的猎物数量。
过了半个时辰,夏韫见着底下站着很紧绷的安宁王,看来这是一场考验的意思安宁王也是知道了,这么紧张还算是心中有小儿,暂时加一分。
太监:“徐乐游猎取鹿三只,兔子十只,狼一只。”
“龚宿猎取鹿五只,兔子七只,蜜獾一只。”
……
夏韫听着这些打了个哈欠,这些孩子骑射技术还算是不错,但也不算特别出众。
直到听到安宁王三个字,夏韫才打起了精神。
“安宁王陆兰锖猎取鹿十只,兔子十三只,狼五只……”
底下的大臣们也瞪大了眼,早就知道安宁王武艺天下无敌,没想到骑射也如此高超,比刚刚那十多个青年才俊中猎取的最高数还高上了一倍,陛下将这个叫什么降维打击,对,没错降维打击。
“虎两只,熊一只。”
太后也是一惊,没想到几个时辰,这孩子还猎取了两虎一熊,这些大家伙可是不好对付。
陆兰锖:“太后,臣想将虎皮与熊皮献与太后。”此时的陆兰锖声音也是十分紧张。
底下的官员们想着安宁王就是面对聊军来犯之时也看上去十分淡定,如今倒有了几分慌张和无措,就算是能定天下的安宁王,见到爱人的长辈也是慌张的。
唯有钱相默默喝完了面前的烈酒,太后娘娘您早干什么来着,如今他们已经拆不开更拆不得了,您想起要拆散他们了,告诉您,晚了。
夏韫见剥下的两张虎皮和一张熊皮十分完整,一点受损都没有,可见这孩子是特意射这些野兽的眼睛,皮质才能如此完整,这可比一般的打猎要危险上几倍,这孩子的确是有心了,这第一关就算他过了吧。
就见贺疏舟也骑马举着一个据说叫枪的东西匆匆赶来。
贺疏舟:“还没到酉时吧?这场围猎比赛还没结束吧?”
王福道:“陛下,如今还是申时七刻,没到酉时呢?”
贺疏舟大笑:“将朕的猎物搬进来。”
众人就看见太监们排成一个长队,搬进来二十多只鹿,三十多只兔子,十多只狼,两只虎,三只熊,一只豹。
每多搬一只,大臣们的嘴就多张大一分,陆兰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太后的表情就无语一分。
“母后,儿臣要将虎皮豹皮献给您。”
夏韫见被一枪爆头,都看不出原本模样,十分血腥的几头野兽,十分嫌弃道,
“拿走拿走,皮都不完整了,看着就吓人。你这孩子,还真是……”有点缺心眼子在身上的。
但凡将你的人情世故和脑子从朝堂国事用一点在其他事上,不要那么气人呢?你看看陆兰锖那孩子都气成什么模样,本来还打算这局就算是陆兰锖这孩子通过考验了,可没想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专门卖伴侣的,陆家子侄啊,哀家这一局是不能算你胜了。不过三局两胜,安宁王你还是有希望的。
夏韫不知是在叹气还是幸灾乐祸,“这场围猎啊,就算是皇帝胜了。”
礼部尚书:“陛下才是大巍第一勇士啊。”
底下的朝臣们也纷纷应和,直把贺疏舟吹得飘飘然,唯有一人脸色难看至极。
陆兰锖:没想到通过太后娘娘的考验的最大阻碍竟然是陛下。
众人吃着刚刚猎取的猎物,酒足饭饱之际,夏韫准备开始他的第二场考验。
“梁文昊梁大人,你是前年的状元,想必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梁文昊赶忙起身行礼:“太后谬赞,这满朝的大人皆是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微臣年轻,不敢在大人们面前称精通。”
夏韫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陆兰锖:“安宁王,哀家也听说你文武双全,少有才名,你的先生席大儒说你若参加科考,一甲轻而易举。”
陆兰锖也起身行礼:“太后抬举,老师也不过是偏爱才如此说,况且臣在边关多年,对诗词歌赋早已生疏。”
【可是你俩的文学分不分上下啊。】
夏韫:“哀家想让梁大人跟安宁王比试比试?皇帝觉得如何?”
贺疏舟笑道:“自然是好。”
陆兰锖捂住额头,陛下,除了国事,别的事您是一点脑子都不想用啊?有你怎么害队友的吗?
二人从书法比试到诗歌,又从诗歌比试到画技,皆不相上下。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安宁王无论是书画还是诗词歌赋都跟梁状元不相上下,他们也分不出好坏来。
而太后夏韫也只愿担任一个裁判的角色,她虽然想要考验陆兰锖,但自认为还是要公平一些,若是她亲自挑选,倒是有违公平了。
又转向贺疏舟:“皇帝,你觉得如何?”
贺疏舟也上前去仔细鉴赏了一番,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梁爱卿和安宁王的书法,诗词歌赋皆不相上下,可安宁王许是久在边关,久不作画,画艺生疏了一点,倒比梁爱卿差上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哦,朕虽然说了实话,但作为你的爱人,还是给你留足了面子的,不过要朕违心说你比梁文昊强就不行了。朕是有原则的。】
陆兰锖有一万句说不出来,他是为了谁才守卫边关多年导致画技生疏的啊?这不是在考科举,梁状元赢了对他的名声毫无帮助,他输了可就是输了太后娘娘的考验了啊,陛下啊,您能不能清醒一点。
太后夏韫看着生无可恋的安宁王,也是有几分于心不忍,这孩子也是可怜,怎么就看上了小儿这种人了,以前女子需要依附皇帝,自然要体贴入微,无论皇帝如何都得忍着,可这安宁王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全国百姓爱戴,却非要看中小儿,还得了一个男宠的骂名,属实是自找苦吃了。
看着太后娘娘同情的眼神,陆兰锖的嘴角也是微微抽动。
宴后。
“安宁王,太后娘娘召见。”
陆兰锖知道这就是第三个考验了,这前两个考验没有通过,若是第三个考验还没过,这怕是就完了。
夏韫见陆兰锖过来,还跟白日里那样绷得紧,反而做出亲和模样。
“小锖,哀家与你的母亲是手帕交,你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
陆兰锖更紧绷了:“臣也从小都将太后娘娘当做亲近长辈。”
夏韫叹了一口气:“你父亲和母亲都是为了大巍而亡,你还未及冠就担上了守卫整个边关的大任,是我们皇家欠了你们家。”
陆兰锖:“这是作为臣子应该做的。”
“是我们家亏欠了你们家,如今安宁王一脉就剩了孩子你一个,哀家自然是盼着你早日成家的,无论是贫家女子还是高门闺女,甚至若是哀家有公主,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哀家也一定为你赐婚,就算是男子,以你父母的性情也不会太反对,哀家也一定为你们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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