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拍个照片存档,供自己欣赏, 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到, 他总是长远考虑。
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是维舟的人。
维舟三番两次没给面子, 甚至还动手,在新人演员里属实难得。
庞项伟或多或少带点报复心理,他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去拨弄男人的衣服还有头发,弄得凌乱些,然后找好角度“咔嚓咔嚓”连续拍几张照片。
心满意足后,他收起手机,用一种极为专注而灼热的目光将人从头看到脚,眼里现出些许的犹豫,好像身上有两种不同的东西在交锋,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放弃现在上床的意愿,一边把手伸进兜里摸索一边朝靠窗的单人椅走去。
他在椅子里落座,翘起腿,裤兜里的烟摸出来,抽出一根熟练的点燃。
渐渐地,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床上熟睡的男人那张令人心驰神往的俊脸变得朦胧,暖色的灯光下,男人的身材修长却不失力量感,身上没有一块多余的肉,干净绷紧的皮肤非常贴身,紧裹在里面的是内在的健康和饱满的精力,没有谁可以对这具躯体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庞项伟弹了弹烟灰,站起身来,忍不住伸手去摸男人搭在床尾的脚踝。
“脚都这么端正,确实难得。”
说完,他退回到椅子里,又抽出一根香烟,继续吞云吐雾。
他一边欣赏男人的睡颜,一边等着维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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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应酬进展到三分之一,凭借乔哥千杯不醉的海量,估计会持续到后半夜。
包间里所有的人都围着魏景钧和乔哥敬酒,只有维舟和贺笙像两股清流似的聊着有关电影的话题。
一不留神,两人就凑到一起了。
贺笙提到正在拍摄的新戏,发自内心地夸了傅伯勋两句,因为对方给剧本提出了更好的建议,贺笙大为满意。
维舟对此笑了笑,之前就猜到,剧本上的改动一定有傅伯勋的功劳。
聊得正起兴,忽然有人轻拍维舟的肩膀,他回过头,看见魏景钧手执高脚杯站在后面。
维舟托起红酒杯起身,礼貌地跟对方碰杯。
魏景钧抿一口红酒,笑着开口道:“恭喜,结束之后别走,我想带着大家到楼上的休息室拍照留念。”
“好,我会去的。”维舟答应下来,出于尊重和感谢,他把杯里的红酒都喝了。
看他干杯,魏景钧也爽快地饮尽杯中酒。
就在这一瞬间,维舟的思绪忽然打岔,提起楼上他不得不想到沈飞,于是他坐回椅子里,找到手机给沈飞发了一条消息,询问对方有没有离开。
等了大概五分钟,维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他在想,沈飞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不回。
五分钟的时间不算久,平常的日子里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沈飞是个实打实的忙人,回复消息的时间有时候会拖很久。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维舟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他又点开对话框,连续给沈飞发三四条消息询问对方的情况,可惜一点回音都没有。
虽然这种场合不适合他打私人电话,但他还是拨打了沈飞的电话,当着所有人的面,即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乔哥和魏景钧那里。
李玫注意到他细微的变化,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占了旁边的空位。
沈飞没接。
维舟把手机放下,抬眸迎上李玫疑惑的目光,他眼里的情绪暗流涌动,面上几乎看不出端倪。
他想,有沈鸿在身边,沈飞是不会有任何事的。
迄今为止,敢对沈飞动手动脚的也就是自己了。
可那种不安的感觉依然萦绕在维舟的脑海里,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直接问李玫:“楼上的房间是谁安排的。”
李玫有点意外他会这么问,低声说:“魏总叫人安排的。”
“谁。”
“好像是庞项伟。”
维舟的眼神一沉,带点不解问:“为什么是他?”
李玫反而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有理有据的说:“他是尚娱的投资人,算是魏总的下属,让他办点事很正常。”
维舟知道庞项伟是投资人,还投了他正在拍摄的电影,但不知道对方是尚娱的人。
李玫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说:“庞项伟的叔叔在xx总局有点话语权,和乔哥很熟悉,至于他妈妈是你们电影学院的主任,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维舟知道主任是谁,但不知道庞项伟在总局有关系,怪不得混得风生水起,好多艺人都不敢得罪,魏景钧也给面子带着玩。
“你有什么事吗?”李玫发现维舟的脸色不太对,关心又谨慎的想知道原因。
维舟没多解释,低声说句:“我出去一趟。”
“现在?”
很显然,这个时间段离席容易得罪人。
李玫的语气中有劝告。
维舟顾不上这些,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只想尽快离开。
他对李玫说声“没事我会回来”,然后起身走出包厢。
不出片刻功夫,维舟已经搭上通往十二层的电梯。
一路上,他的心情凝重,几乎可以断定自己的预感即将成为现实。
他来不及深挖自己为何会有类似预知的能力,而且这种能力每次都跟沈飞有关。
十二层被尚娱的高管承包,整个楼层很静,大多数的房间门都是敞开着,时刻准备迎接重量级的客人,头一间的厅里坐着两个尚娱的制片人,正在喝茶低声闲聊。
他们认出维舟,友好地打个手势。
维舟有些敷衍地点头回应,不自觉加快步伐,直奔自己的房间。
他走到最里面,发现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便开了。
一股浓重的烟味侵袭了维舟的感官,使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深邃而沉郁,仿佛承受着某种巨大的起伏。
除了拍戏需要,他没有烟瘾,不爱吸烟。
沈飞是从来不吸烟的,甚至对烟味有点敏感。
可以确定的是,屋子里有其他人。
维舟不动声色地走进客厅,目光转向卧室。
内室的门是开着的,隐约可见床铺的一角。
所有的烟味都来自那个房间。
维舟迈开步子朝里面走去,很快,屋子里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他的视线先在床铺上停留几秒,然后看向左边靠窗的位置。
一个不速之客坐在那里,有滋有味地吸着烟,烟缸里的烟头大概有五六个,说明他进来的时间不算短。
“师弟,想不到你回来的这么快。”庞项伟看眼腕表,弹了弹烟灰,“我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维舟盯住男人的嘴脸,仔细地瞧着,此时的他看上去面无情绪,但眼神尤其可怖,如同黑夜中的狼眼,又像杀人不见血的冰冷刀锋,带着刺探和威胁,令人心生惧意。
庞项伟迎着他的目光,心里稍有忐忑,转念一想,维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用不着太忌惮。
于是庞项伟恢复之前的随意又轻浮的姿态,语气中带有嘲讽和不悦:“师弟,我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想吃独食,太不够意思了吧,说好要一起玩玩的。”
闻言,维舟的目光转向床铺,看见沈飞侧趴着在那睡觉,上衣被撩起来,露出一截腰背,发丝略微凌乱,脸颊红润健康,眉头舒展睡得还挺香。
打量片刻后,维舟又把视线移回到庞项伟的脸上,开口说了进来后的第一句话:“你碰他了?”
他的声音清冷而稀薄,仿佛从寒冷的北极地带传来。
庞项伟在心里打个冷颤,心想,就算平日里从广播中听到这种声音,也会驻足不敢妄动。
如果魔鬼能发出声音,估计会有类似的效果。
“师弟,带着你的朋友一起加入怎么样,”庞项伟故意忽略那个问题,摊开两只手,一副有福同享的样子,“好东西就是要拿出来分享的,我希望你认真考虑。”
之所以对维舟加入俱乐部的事这么上心,是因为庞项伟知道圈里已经有大佬盯上维舟,这绝对是收拢人心的好牌,维舟放在GAY圈里确实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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