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舟把视线从夜空中移开,转头看向贺笙,眼睛里的光芒比星星还耀眼:“你觉得顾宁怎么样。”
贺笙有些意外:“你对他有兴趣?”
“他是你选中的人,我是对你有信心,”维舟将两只手交叉垫在脑袋下面,微风拂过面颊,使他舒服地呼出一口气,“真的要创建团队,需要的人才少不了。”
贺笙边思考边说:“顾宁很上镜,可我拍他特别累,这种没有表演功底的新人,是专门来折磨导演的。”
“我听说他合同到期了?”维舟抓重点询问,“在拍摄期间他有没有想过要进军影视圈。”
“有钱拿,可以打响知名度,一般的模特都不会拒绝。”贺笙说完耸了下肩,心里好奇维舟为什么会对顾宁感兴趣,在他看来有些奇怪。
顾宁的情况维舟已经掌握了大概,思维开始跳跃,转到了另一个话题,“有机会去电影节找找有潜力的新人导演,我们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伙伴。”
贺笙沉吟片刻说:“不好找。”
维舟提出一个思路:“可以举办一场招募会,设立电影基金,专门挖掘有能力的青年电影人,扶持新一代导演和制作人。”
“想法非常好,就是行动起来有些困难。”贺笙的眼底有亢奋也有担忧,一时间脑子里充斥着一大堆念头,兴致完全被维舟挑了起来。
嘴上说困难,心里已经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走,这就是行动派的贺笙。
维舟笑道:“贺导怕困难吗?”
“再难也要试试,你给了我新思路,让我好好想想。”贺笙眯着眼眸,思维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许多人的名字和面容在脑海里闪过。
片刻后,贺笙悠悠开口:“其实我心里真有几个人选,之前在亚太电影节认识的青年导演,非常年轻,我看过他们拍摄的毕业作品,有心思想把其中一个买下来,只是最近太忙,没时间去思考这件事。”
“等这部戏拍完,我们重点聊聊这个问题。”维舟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沉默了两三秒,很自然的打听另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包爷那边会有问题吗?”
贺笙粲然一笑,给出肯定的答案:“绝对没问题。”
维舟悬在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再次见证了贺笙团队的稳固性。
这时,楼下的嬉笑声减弱,院子里慢慢安静下来,不一会儿,传来了好听舒缓的吉他声。
贺笙和维舟都被吉他的音律吸引,纷纷坐起来朝下看去。
院子里灯火通明,十几个人围坐一圈,顾宁抱着吉他开始弹唱,先是弹奏一曲耳熟能详的民谣,然后是他自己谱写的歌曲。
“他竟然会唱歌。”贺笙满脸惊讶。
维舟笑着接话:“唱的还不错。”
一曲终,下面传来热烈的掌声。
维舟跟随节奏拍两下,忍不住又夸赞一句:“长得帅,多才多艺。”
只见贺笙一脸嫌弃,有点吃味的说:“实不相瞒,我会弹钢琴,小提琴拉的也不错。”
“是吗?”维舟满眼期待,“有机会展示一下你的才艺。”
贺笙的身体往前挪了挪,上半身向前倾,凑近维舟的脸说:“你真的想听?”
“当然。”
“好,那我弹给你听。”
贺笙抱住自己的膝盖,低头瞅瞅十根手指,那模样像个害羞的小伙,好像在恋爱中接到了表演的任务。
维舟不由得笑出声:“贺导,你也有纯情的一面。”
贺笙有点窘迫:“别取笑我,确实很久没碰琴了,不过我答应你的事绝对算数,等回A市我就证明给你看。”
“我很期待。”维舟给予鼓励,轻拍贺笙的手背。
贺笙毫无预兆的握住他的手,神情从忧郁转为惊讶和兴奋:“维舟,我为什么会这么迷恋你,幸亏我不是女的,不然绝对倒贴你。”
维舟下意识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当他看见贺笙眼里流露的真情时,心中升起一阵感动,于是便反握住对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我也一样。”
他和贺笙之间有种超乎普通友谊的亲密感,就像碰到了久违的知己,这种感情不同于他和施万渝之间的友情,更加难得,属于一生难求的意气相投的挚友,可以是合作伙伴,也可以是私交甚好的兄弟,在一起就是共赢。
“酒逢知己千杯少。”贺笙因为兴奋犯了酒瘾,握着维舟的手随意晃荡两下,“陪我喝几杯怎么样,难得放松。”
维舟往楼下看一眼,这时情况有变。
弹奏的人变成了魏昕,曲子和声音与顾宁完全不同。顾宁的音调带点浑厚的男中音,魏昕则是偏向小清新,音色跟他的人一样单纯无邪。
“下去看看,”维舟提议道,“喝几杯冰啤。”
贺笙猛烈地点着脑袋,热情的样子很像旅行推销员。
两人从二楼的天台下来,绕过房子来到前院。
他们一露面就遭到吐槽,大家埋怨他俩搞私活,没事闲的就玩失踪。
维舟笑着解释几句,然后领着贺笙找个位置坐下,顺便要来两瓶冰啤酒。
魏昕抱着吉他弹奏一曲流行歌曲,张岩满脸通红的献唱,嗓门透亮,就是有些跑调。
维舟前面是唱歌的张岩,往后看是包爷和邻居家的大爷,正在旁若无人的下象棋,能让包烨放下摄影真是奇迹。
左边是贺笙,右边是何帆,靠墙角坐着云晓华和姑姑以及弟弟妹妹们。
维舟心情甚好,主动跟贺笙碰了碰酒瓶。
他不是第一次参与这样欢乐的场合,朋友聚会是常有的事,只是心理感受不同。记忆中,每次有这样的聚会都少不了沈飞,慢慢的变成了沈飞圈子里的人,维舟和那些人相处的不错,但和自己的朋友圈始终有区别。
在这里,他体会到了真正的快乐,一种因相同目标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的一群人,慢慢建立了友谊。
原本的人生轨迹已经改变,他不仅加入了贺笙的团队,甚至共同创造了新的团队,他自觉轻松愉快,浑身充满力量,就好像解开了缠在身上的绳索一样。
他不再受任何人或感情的束缚,他会慢慢站在本该属于他的位置。
“维舟。”
一声低沉的呼唤把维舟从思绪中拉回来。
他循声转头,在灯光下看清楚了何帆的脸。
何帆往他跟前凑,声音压低些:“来之前你打电话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维舟连着喝几瓶酒,脸色微微泛红,一双狭长的眼睛有着充满故事的色彩,他放下酒瓶,指了指二楼的卧室,说:“我去给你取盒烟。”
他不抽烟,所以何帆知道他什么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来到二楼客厅的阳台,这里安静许多,正对着后院的花园。
维舟找出一盒雪茄,这是魏景钧走之前送给他的东西,以为他的父亲还健在,当做一份小礼物。
他减掉雪茄的圆头,递给何帆,与此同时开口道:“有件事请帆哥帮个忙。”
“你说。”何帆接过雪茄,慢慢点燃。
“小狮子有没有跟你提过我的性取向。”维舟上来就直奔主题,丝毫不见犹豫和窘迫之色。
何帆倒是很镇定,沉着地应对:“听说过,所以是真的?”
“是真的。”
维舟说着便邀请何帆落座,两人坐在阳台的编织椅里。
他接着上句说:“我去A市之前跟我妈出柜了,她一直担心我的心理问题,我在青春期的时候天天往剧院跑,后来也没有一个关系要好的对象。”
何帆脸上出现疑惑:“这件事要是放在我家,那几个老古董会闹翻天,云姨很开明,你还有什么可愁的。”
维舟解释说:“我妈觉得我会压抑自己,我不想让她担心,离开蔚洲之前,我要找一个人让她安心,我身边都是剧组的人,不方便,所以请帆哥帮个忙。”
闻言,何帆深感意外,手里的动作全部停下,定定地瞧着维舟真挚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两下,一种备受重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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