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的发展朝维舟预料的方向进行,刚才得低分的沈总裁换了对手后忽然运气爆棚,拿到击球的权利便一直进攻,桌上的红球和彩球比他养的宠物还听话,排好队形一个接一个地滚入袋子,最后只剩一个母球孤零零守着台面。
从始至终维舟只摸过一次球杆,得到的分数比第一场的沈飞还低,同样是配合大佬玩游戏的人,维舟虽然是败者,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比赢了比赛的傅伯勋更加从容。
沈飞将球杆放回架子,回过身寻到维舟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第一次清台,运气真好。”
再笨的人也能看出有猫腻,何况屋里没有低智商的人。
忽然间,室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大家的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来回切换。
魏景钧应付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带头鼓掌,其他人纷纷跟上,诡异的气氛散去一半。
有关赌注的事历历在目,众人露出吃瓜的表情等待沈飞说出条件,可他的反应再次出人意料,好像忘记有这回事,以胜利者的喜悦之色看向魏景钧,笑着说:“魏总,开瓶酒庆祝,难得赢一次。”
魏景钧心领神会,发送一条消息,立刻有三名侍者推着酒水车进入房间,酒水车的三层架子摆满各种类型和品牌的美酒。
一名侍者负责开酒,另外两人负责发放水晶杯和倒酒。
等所有人的手里都有酒杯后,沈飞稍稍抬起胳膊,对着大家示意,说:“谢谢两位朋友陪我玩桌球,很高兴能参与今晚的聚会,认识了几位优秀的艺术家,从现在开始,让我们忘记不快,尽情的享受夜晚还有魏总亲自酿制的葡萄酒。”
音乐和酒精是缓解紧张的良药,也可以削弱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众人共同饮完几杯酒后,没一会儿多功能厅便染上几分派对的欢乐气息,原本见到沈飞紧张到快要窒息的笑莺也慢慢找回了影后的自信,可以拿着酒杯与两位老板随意地聊两句。
一切看似往好的方向发展,活跃的氛围下其实暗流涌动。
施万渝作为一名编剧喜欢暗暗观察人群,他拿着小本假装和贺笙讨论剧情,眼睛却四处打量,还真被他发现一些细节,比如沈飞和傅伯勋坐在一起聊天,但两个人时不时往维舟的方向看一眼,而维舟跟笑莺站在窗前讨论新戏,笑莺会溜号,经常瞄一眼魏景钧和秘书,好像怕得罪谁一样。
“你干嘛呢?”贺笙突然用胳膊肘使劲怼一下施万渝的胸口。
施万渝想到一个坏点子,让贺笙等自己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朝维舟走去。
维舟和笑莺一齐转头看他。
“你俩不是情侣吗?”
施万渝故作正经的提议,用手比画一下:“青梅竹马哦!维舟最近一直在武馆,你们是不是没机会接触,趁现在有时间,还不快点联络感情。”
维舟嘴角微敛,抛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导演都没发话,你个临时顾问操什么心。”
笑莺读不懂他们隐晦的眼神,更不清楚施万渝的恶作剧,原本心情就不错再加上几杯酒变得很兴奋,用两只白皙的手臂搂住维舟的脖子,仰起脸笑着说:“对啊,我们是未婚夫妇,是该找找感觉,才发现弟弟是耐看型,越看越帅。”
施万渝间阴谋得逞,赶忙溜了,原路返回时特意观察一下沈飞的反应,结果令人失望。
沈飞的视线确实在维舟身上,但脸上没表情。
维舟不介意和女演员为了拍戏建立情感,这方面他有分寸,笑莺和他有共同目的,如果只是两个人单独相处,他一定用心回应,可现在场合不对,他能清楚感受到背后投来的目光,像冰锥子一样扎进他的脊背。
“后天我去基地找莺姐,今晚没状态。”他不动声色地拿掉缠着后颈的两只手,露出一种安抚又真挚的表情,尽量不让自己的拒绝伤到对方的自尊心。
笑莺只当他不好意思,主动收回手,顺便在维舟的胸口按一下:“OK,我等你做好准备,有些细节要跟导演商量,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完成。”
“是的。”
维舟微笑,眼底溢出戒备之色,他依然能感受锥子般的目光,担心沈飞疯起来搞笑莺,即便沈飞在他心里不是一个小题大做的人,为了以防万一,不能在醋王面前和其他人搞暧昧。
半个小时后,大家重聚一起,共同喝完最后一杯酒,开始三三两两的离场。
最先离开的人是沈飞,可他没有走远,而是让魏景钧在楼上安排一间休息室,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傅伯勋抛出邀请,询问对方要不要陪他上楼,那种温和的语气大有一副遇到知己不愿分别的架势。
傅伯勋倍感惊讶,忍不住朝维舟看去,维舟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对着他又一次露出陌生的表情,那双眼睛犀利而冷漠,像鹰隼在天空盘旋时的样子。
一股凉意和亢奋之情同时涌上傅伯勋的心头,他清楚真相可能没有表面那么美好,可为了千分之一的希望也要试试,他暗暗攥紧拳头,回过头对沈飞笑起来:“好啊。”
就这样,魏景钧亲自送两人到楼上的休息室。
与此同时,维舟一行人走出金沙会馆,三辆车按顺序停在门口。
男士们先送笑莺离开,然后是贺笙和施万渝。
不过这两个人没急着走,靠在车上聊起新戏的服装,贺笙约了当地最好的裁缝,找时间要给维舟定做戏服。
他们聊了十来分钟,直到把下次见面的时间确定下来。
贺笙体贴地帮维舟开车门,拍一下他的肩膀,说句:“早点休息。”
维舟却没有上车,整张脸面无表情,仿佛冬日里凝结的冰霜,他心不在焉地环顾四周,略一思考便做出决定,弯腰对车里的何帆说:“等我十分钟。”
贺笙不明所以:“你落东西了?”
施万渝一把拽过贺笙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人塞进另一辆车子,然后跟着挤进去,关车门前发出声音:“我们先走。”
载着朋友的车屁股消失在前面的路口,何帆降下车窗,望着外面的维舟,察觉出异样,试探着询问:“走吗?”
短短几秒的时间,维舟的脑海里掠过很多想法和画面。
他有很大把握沈飞是有意为之,可他还是停下脚步没有离开,一个事实始终萦绕心头,不管他和沈飞之间的矛盾上升到何种地步,就算分手和死亡轮流插上一脚,从始至终沈飞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今晚的沈飞相当胆大,不仅和傅伯勋开怀畅饮,还允许对方有肢体接触,谁知道进入房间后会发生什么事。
维舟沉着脸,留下“等我”两个字后转身回到金沙会馆。
顶层只有一间休息室,格局设计的十分巧妙,整体呈现出一种开放又不失私密感的空间布局。
电梯和门隔着一条宽敞的过道,维舟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径直走过去。
他直接跳过敲门这个步骤,伸手一推,半掩的门立马敞开。
高挑的天花板下,装修精美而典雅的会客厅空无一人。
维舟往里面走,脚下几乎没有发出动静,他的视线在屋里搜寻一圈,最后定格起居室的方向。
靠谱或不靠谱的猜疑统统在脑海里过一遍,他不敢确定,毕竟沈飞喝酒了,以前就被庞项伟逮到过机会。
正当维舟想进去一探究竟时,身后突然传来异样的声音,利用玻璃反射出的画面,他看见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袭来。
仿佛练习过千百遍,沈飞偷袭的招式非常娴熟,先用手臂挡在维舟胸前,以防他转身攻击,然后一只手沿着维舟的腰线用力收紧,就这样从后面把人捞进怀里。
“为什么?”沈飞上来就问,强势又激动的语气简直像逼供,“告诉我!为什么回来找我。”
维舟神色一凛,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用令人忐忑的沉默作为回应,但也没有抗拒此时的姿势。
沈飞因为心里不安而发火:“你他妈说话!说实话!”
“原因简单,见不得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碰你。”维舟冷不丁冒出一句相当露骨且占有欲十足的话,明显感到身后的男人动作一僵,很快搂着他的手臂再次收紧,恨不得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上一篇:我靠写狗血文在虫族绝地求生
下一篇:反派他爹佛系种田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