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嗯……”
他摸不透长嬴的真正意思,不知如何作答。
长嬴:“如果这幅模样能入您的眼,真是莫大的荣幸……”
他一点点凑近白煜月。白煜月猛然惊醒,冷脸推开他,道:“你不像他。”
“这么肯定?”长嬴故作讶异。
白煜月万分肯定:“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长嬴:“证据?”
“他……”白煜月瞥了长嬴一眼,勾得长嬴内心有羽毛在挠。长嬴既痛快,又不太想听接下来的话。
白煜月再度犹豫了一下,才说:“他没有你那么……有钱。”
这确实是最直观的区别。虽然所有的白塔学生都有补贴,极光会会长的补贴更是最高级的。但其他人的入账项目更多。像是年知瑜家里三代军官,每月生活费比会长补贴还要多一倍。司潼可以去双子塔赚外快,身上的“破烂”都比别人一年的口粮值钱。更别提极乐曼陀天这群穿金戴银、搜刮民脂民膏的家伙。北星乔只是普通家庭出身,相较之下弱势了一点。
长嬴被这个回答唬住了,他根本无法想象出“贫穷学生”是个什么概念。说到底,都怪白塔这个偏僻小山村。
“原来你们是‘有情饮水饱’。”长嬴趁机自荐,“如今他不在,你看看我怎么样?我会像保护一只小海豹一样对你好。当然,我不会让封寒知道,更别提世因法那些人。我们可以偷偷相聚。我要的不多,只要一间金碧辉煌、大方得体的卧室——对了,你应该有分到宫殿吧。”
白煜月露出有点憋屈又有点可怜的神情:“可我也没有钱。”
在白塔的时候,白煜月原本是有总指挥划给他的私人账户。但某一天白煜月忽然叛逆心大发,觉得自己不能再花总指挥的钱了,他要独立,他要成长,他要用双手创造财富,便一声不吭地把总指挥账户拉黑。到了极乐基地,他的生活物资都是世因法直接配送,身上连个装硬币的口袋都没有。倒是封寒,天天倒买倒卖屯钱屯货,还跑去和普通信徒买鱼饵和鱼。真是可恶,回去就把他仓库挖出来。
白煜月的神情越发坚毅。
听到白煜月的回答,长嬴默默闭嘴,估计没想到以后和黑哨兵生活还要体会贫穷。
过了一夜,大风稍微减弱了一些。他们在展厅里乱逛,意外来到了艺术博物馆的总控中心。这里也是输入密码的地方。白煜月示意长嬴想输入密码就赶紧动作,他还要找离开的方向。
长嬴微微颔首,然后把一路上找到的密码全部输入进仪器里。这一次,他一直没有听到密码错误的提示声,好像上天都在保佑他。
“你真是我的幸运神,我真担心离开你的日子。”长嬴感叹道。
不远处的白煜月轻哼一声,表示并不信。
长嬴又忽然语气阴森:“我以为这样说会满足黑哨兵的征服欲。将曾经的对手踩在脚下,不开心吗?”
白煜月:“我不需要别人的谎言来证明自己。”
长嬴轻笑一声:“谎言……没错,我在说虚伪的谎言,就像拙劣的赝品一样容易叫人看穿。”
白煜月:“别唱戏了,动作快点。”
长嬴手上动作不停。他输入全部的密码,转动把手。坚实的墙壁内壁响起齿轮的转动声,又像是骨质疏松的人在伸懒腰发出的“咔咔”声。他们面前的墙壁裂开两个口子,一排类似肋骨的暗门转了出来,里面有一个肉质的红色大箱子。
长嬴走过去,将红色箱子内的一个小蓝球掰下来,郑重地放回背包。
这是古代安保的生物能合成器,安保下班后就要把自己的“电池”放回去充“电”。这也是槐序需要长嬴找到的东西。
他摸着这颗温热的小蓝球,喃喃道:“完成了。”
此时暗门内弹出第二个物体,是艺术博物馆的完整地图。原来博物馆有“鬼打墙”装置。为了维持艺术的高等性,低级平民进来后就别想出去,在这活活饿死。这份地图是专门留给那些看得懂古代语言的高级贵族。
白煜月拿过地图,通过旁边中英结合的附录,终于弄明白了出路。
他合上地图,看向长嬴。长嬴浑身紧绷,看起来并不想和他离开。是啊,白煜月要沿着铁轨继续扫荡其他城市,而长嬴要回去见他弟弟,归心似箭,怎么会愿意和黑哨兵同行?
白煜月霎时想明白了这点,感觉自己一路的努力有些白费,但想想还是不后悔。
长嬴一直盯着他,不错过他半点神情变化。
两人似乎心有灵犀,同时陷入沉默。半晌后,长嬴才打破这份寂静。
“之前我说过的话,都是骗你的。”长嬴说道,“所有的怜悯、喜欢、爱意不过是我从书上看来的谎言,以后我也将诉诸谎言。”
这不就是以后将诉说更多爱意的意思?长嬴猛然反应过来,只能寄希望于白煜月人如萨摩耶,脑子笨笨的。
“我知道。”白煜月冷淡地回答。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计划的失败,他应该说点软话,可他实在很难做出一些违心的事情。
如今长嬴也把一切都摊开说,那自己也不必掩饰了。
长嬴心情复杂。黑哨兵的嘴真是可怕,轻而易举地撩拨人心,他意识到这点,明明应该从容离去,内心却升起不甘。他在期待什么?他希望白煜月遭受他的欺骗,为他难过、煎熬,为他在人间苦苦挣扎。
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与长夏一样,也渴望别人用痛苦证明对他的虔诚。
“但是……”白煜月话锋一转,“我说过,再虚假的东西,上面也有真的痕迹。”
“你不必多说。”长嬴打断道,“下次见面,我们依然如旧,也许同为奴仆、任人鱼肉,也许是生死对决、以命抵命。”
白煜月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管它是真是假,你敢说你有多少真心,我就有多少是真的。”
长嬴似乎急躁:“有必要告诉我?”
“这样比较公平。”白煜月像是对自己说。而后他又恢复成冷淡的模样:“之前我说过的那些话,我也不想你误会。”
长嬴双眼一阵失神。
“可笑。”而后他闭紧双眼,低声道:“滚吧,小白毛。”
白煜月看不惯他这装模作样的神态,头也不回地走向矿车方向。风雪里的他像飞奔的小鸟。长嬴在原地等了等,没见到白煜月回头,心好像也飞去了远方。
他转身前往孤身一人前往另一个方向。
过了许久,长嬴开启电台某个信号,汇报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崭新的矿车被派来接他。矿车上有热水、有哨兵专属食物、有圣子的外袍。长嬴明白这是世因法原谅他的失职的意思。世因法总是这样,在人的最后关头扮演老好人的角色,估计有什么救世主情节。
长嬴回到久违的极乐基地。当他的脚踏上这片算得上“温暖”的城市时,整个内心却空落落的。
他被带到世因法面前。
“你会恨我吗?”世因法手持权杖,转身与他对视,沉重的威压覆盖在他身上。无论见到世因法多少次,长嬴还是会紧张不安。
长嬴优雅行礼,低眉顺眼:“我的灵魂与忠诚都献给您,本该如此。”
“这不公平……你付出了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应该给你奖励。”世因法低声道,后面他说了什么,长嬴没太听清。而后世因法又说:“我找到了提升你力量的新方法,去试一试吧,没有力量,你连黑哨兵的对练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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