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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沈言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被关小黑屋了。
真·小黑屋。
睁眼像闭眼,瞎了一样。
他摸索着使用自己身体,抬起胳膊,左胳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一摸,哈哈,原来是手铐和锁链呀。
沈言抓着连接手铐的那一节链子用力拽了拽,感知到另一端的大致方向后,摸索着往那边去。
链子很粗,婴儿手腕粗细,对于瓦伦他们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但沈言是一个未经改造的普通人,生拉硬拽根本没有用,只能试试看能不能从源头挖一挖。
他不喜欢被锁。
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床也不大,沈言很快摸到了床沿,他的胳膊向下探,想要借此测量床的高度,刚伸出去一点,就碰到了地面。
像是日式榻榻米那样的结构。
沈言一个翻身下了床,周围十分空旷,沈言小心地四处摸索,以链子为指向,慢慢摸到了墙边。
他靠着墙,用手指感知着墙的触感,软的,毛茸茸,手放上去手指能陷进那些绒毛里面,很温暖。
这是干嘛?怕他一头撞死吗?
有点小瞧他了。
沈言把铁链在手上缠了两圈,摸到墙上链子的尽头,确定好位置后,极其用力的往下砸。
碰!
铁链和铁链摩擦爆发出的瞬时的火花。
在这短短的一瞬光明中,沈言的眼角余光敏锐的捕捉到了一道鬼影般的存在。
沈言顿了下,转头,调整目光所视的方向,再次狠狠敲击。
碰!
这回看清了。
藏在黑暗中的阮知闲,蹲在他旁边,托着腮,很感兴趣地观察他。
第74章 room
看到阮知闲, 沈言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他什么时候在的,看了多久。
他在想这个房间是不是还有别人。
停下来,屏息凝气, 仔细留意这个房间可能会出现的任何动静。
这么做了没几秒,就听见在他咫尺间的那个人轻笑。
“哥, 你在找谁?”
沈言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搂住了, 阮知闲贴了过来,跟他一起在墙边坐下, 按着沈言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靠,“瓦伦?法尔森?还是布雷兹?”
“他们不在,你想见他们吗?”
沈言没有回答, 摸索着去碰阮知闲的脸。
阮知闲不动, 任他触碰。
在沈言摸到他的唇时, 唇轻轻的动了下,触碰沈言的指尖,像一个轻快的吻。
沈言不甚明显的顿住,继续向下,经过他的下巴,摸到他的脖子。
阮知闲贴心地仰头,沈言的手掌盖在他的脖子上, 掌下是凸起的喉结。
沈言熟稔地确定位置后, 突然暴起,抓着链子的另一端,恶狠狠地勒住阮知闲。
阮知闲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抓着链子挣扎, 挣了两下,感觉很好笑, 也没忍着,真的笑了出来。
拉着链子一扯,往上提,轻易脱身。
沈言攥着铁链,还想故伎重施,阮知闲没给他机会,掐着他的两只手,按在地上。
地面也是软的,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沈言的两只手交叠,最上面一只是阮知闲的,沈言用力往回抽,抽不回来。
阮知闲凑过去亲了一下沈言,“哥想利用我破坏链子?不可以,他们会紧张。”
沈言飞快放弃,歪着头,眼睛大概对着阮知闲的方向,笑了笑。
气势很放松,像是在对自己许久不见的朋友叙旧,“你好像不是很生气,或者,你生气的表现,就是把我分享给其他人吗?”
“当然不是。带他们来是为了满足哥的期望啊。”
阮知闲又恢复成两人并排坐的姿势,抓着沈言那只戴着镣铐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一根一根的与他十指交错,握紧,又松开,再次握紧。
像是要抓住他,又像要放他走。
沈言被他摆弄得烦了,另一只手盖上来,按住了阮知闲乱动的手指,“我的期望?我的期望是你们在黑星老实做你们的事,不要来打扰我。”
“这样吗?原来是我理解错了,好可惜。”阮知闲完全不可惜地说:“那哥要怎么办呢?”
沈言:“……把你们都杀了。”
阮知闲乐不可支,边笑边往沈言身上靠,后来笑声渐缓,他揽着沈言的腰,亲昵地亲了亲近在眼前的耳垂。
“哥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你让他们恨你,就是为了让他们不至于在你离开后,被我当成弃子随手扔掉,而我也按照你的意思没有动手,现在怎么又改主意了?”
沈言:“……不是。”
阮知闲捏着沈言的下巴,很自然地吻他,“那是什么?哥很复杂,你的心思我一直猜不到。”
沈言心说我也是。
他感觉阮知闲现在的状态很诡异。
处于正常和发疯的叠加态。
如疯。
沈言不知道阮知闲要干嘛,脑袋放空一会,还是想不到,破罐子破摔:“你能放我出去吗?”
谁知道阮知闲竟然飞快道:“当然。”
沈言心想完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被阮知闲连扯带拽地拖过来,坐在他腿上。
阮知闲扣着沈言的胯骨不让他动,两人亲密地紧紧贴在一起。
沈言耳边响起低哑的笑意。
“哥来榨我吧,把我榨干净就放你出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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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彻底掏空的人是沈言。
他说,不好,不做,阮知闲就真的没进来。
只是唇舌和手指,就让沈言受不了。
到后来,身体古怪而熟悉的感觉,让沈言确信昨天从酒吧回来后,阮知闲一定趁他睡觉对他做了什么。
阮知闲矢口否认,说怎么他怎么可能趁人之危,又怎么可能不顾哥的意愿那么对哥。
沈言捂住阮知闲的嘴,不许他叫哥。
阮知闲于是凑过来吻他,叫宝贝宝宝小狗老婆言言沈老师亲爱的。
沈言当场反悔,撤回前言。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阮知闲不仅不同意,还逼着沈言用各种相对应的称呼来叫他。
直到沈言受不了,亲手把他放出来,一边亲他一边往下坐,坐到小阮泪如雨下大雨倾盆雨水满溢而出,坐到自己浑身发抖,阮知闲才结束这场密不透风的折磨。
阮知闲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房间的灯没打开过,链子尽头也裹上了绒毛,没办法用火光照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天之后,沈言觉得房间更黑了。
永无止境的黑暗蚕食着人的神志,沈言刚开始会记着脉搏跳动的次数,七十六次是一分钟,一小时是四千五百六十次,大约每三到五个小时就会有人来看他,门打开又合上,只能听见声音,没有光。
除了阮知闲,别人不会和他说话。
不说也认得出来。
三个人的身形、习惯很好辨认。
瓦伦很高,肩膀宽,头发短而硬,摸上去有点扎手。
他喜欢把沈言打横抱到身上,让沈言靠在他胸口,把人摆弄成小鸟依人的状态后,才心满意足地喂他吃饭。
他们是真怕了沈言,任何可能被他当做出逃工具的东西不让他接触,甚至剥夺了他自己动手吃饭的权力。
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打成的糊糊,喂进嘴里口感像过分粘稠的粥,没有味道。
瓦伦喂得很慢,每一口的分量又很少,磨磨蹭蹭地这么弄根本填不饱肚子。
沈言急了,一把挥开他喂过来的勺子,摸索着去找碗的位置,然而还没找到,天旋地转间,整个人被完全按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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