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阮知闲做过两次,阮知闲应该很明白他对和男性做完全不感兴趣。
把他扔进这个房间,让他和三个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总之就是在情感上有过纠葛的人相处,找了三个抽屉都没找到套,最后还拿象征着纯洁的白百合搞暗示。
显而易见,就是为了故意膈应他,搞得他不和别的男人做的原因,像是为了他而守洁。
有病。
沈言随手把花扔了,一边给法尔森上药,一边思考阮知闲这一次要跟他玩什么。
白百合只是恶心他的小巧思,是这一次两人博弈之中无关紧要的小点缀,真正的目的肯定不是这个。
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阮知闲在救走瓦伦后,会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去十二区的天堂岛,打着给他们两个找妈找对象的名号,在上面大杀特杀。
但现在剧情有变,在他的影响下,法尔森和瓦伦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中后期才真正加入团队的布雷兹也提前出场,阮知闲在天堂岛的安排肯定会有变化。
阮知闲想杀他。
但天堂岛剧情开始的前提,是法尔森和瓦伦他们俩有足够的驱动力,悬在驴子脑袋前面的萝卜一旦被吃掉,吸引力就没有了。
沈言就是那个已经被吃到嘴的萝卜。
怪不得把他和这仨人关一起,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要是死得不明不白,这俩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无论是复仇还是别的什么,大概率不会按照阮知闲的计划走。
要是他以最直白、袒露的状态死在他们手上,让他们发现完美的爱人和崇高的母亲,其实不过如此,他们自然会改变他们的目标。
沈言给法尔森擦药的动作重了点,法尔森小声吸气,沈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把棉签丢掉,吹了吹他的伤。
“好了,这几天不要碰水,很快就能好。”
法尔森拉着沈言的衣角,欲言又止。
沈言不动脑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那张被药水涂得花花绿绿的小脏脸,“等你伤好了再说。”
法尔森一愣,激动道:“真的吗?ma……哥哥你发誓!你要是食言,我就死在你面前!”
沈言收拾药箱的手一顿,好笑道:“对我来说,这算好事吧?”
法尔森忍不住往沈言身上贴,仗着自己刚刚被揍了一顿,身上还带着点沈言的怜悯buff,理直气壮地撒娇,“如果吃不到,不如死了。”
掌握了和变态相处方式的沈言精神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好,他揉了揉法尔森的头,笑微微道:“那你乖乖听话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不好?”
“好。”法尔森得寸进尺,抱着沈言胳膊甜言蜜语,“哥哥,今天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呀,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未成年,什么都干不了。”
沈言皮笑肉不笑地把胳膊抽出来,“这个别墅有两个主卧,四个客卧,把你劈两半,一半一个屋都够睡,不用跟我挤一个房间。”
法尔森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沈言没有继续和他交流的意思,走到门口,平静地望着要跟过来的法尔森。
刚被教训过的法尔森处于半自动老实人状态,乖乖地回床上躺着。
沈言脱身。
客厅没人,很安静,沈言看了一圈,去了厨房。
冰箱塞得满满的,用分类的盒子标注了足够他们几个食用七天的食物,沈言懒得做饭,随便拿了个面包吃。
边吃边大摇大摆地找监控。
厨房里找到的有三个,别的地方应该更多。
他在看吧。
不知道刚刚那一波,有没有满足他的期望。
-
在进入别墅之前的日子,沈言都休息得很好,生物钟也变得很健康。
晚上刚过十一点,沈言就觉得有点困了,和布雷兹、法尔森打完最后一把游戏,去了二楼的主卧睡觉。
洗完澡躺床上,迷迷糊糊正要入睡,敲门声响起。
沈言耷拉着步子去开门,心想如果是法尔森,那他得再揍他一顿。
不是法尔森,也不是布雷兹,竟然是瓦伦。
瓦伦也不说话,杵在门口沉着脸凝视沈言,走廊微弱的光线微弱,他背着光,看上去像恐怖片里的肌肉类疯子,喜怒无常,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暴起伤人。
但在沈言的排名中,瓦伦的危险指数比法尔森要低。
这哥们冷酷无情杀人如麻,但做事有底线有逻辑,看着吓人,实际是先讲理再打架的那种半理智派。
沈言等了一会,看他还没有开口的意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有事直说,我很困。”
瓦伦的脸色黑得像能滴出水:“……我和你一起睡。”
沈言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笑了声,“白天还很讨厌我,半夜来爬床,合适吗?”
瓦伦没有回答,冷硬地往屋里走,主卧双人床够大,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沈言已经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床褥染着他的温度,瓦伦掀开被子钻进去,直挺挺地躺着,眼睛睁老大。
床褥很软,鼻尖萦绕着同样柔软温和的气味,瓦伦皱眉,转头对正在往他旁边躺的沈言说:“你别喷香水,很难闻。”
沈言闭眼,“知道了。”
几秒后,瓦伦又问:“你喷的什么香水?”
沈言耐心道:“洗发水。”
“不好闻。”
“嗯。”
在沈言即将睡着时,瓦伦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当骗子?”
“瓦伦,我不想在凌晨一点半和你分享我的心路历程。”沈言:“再废话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瓦伦:“……哦。”
沈言不认床,平时经常和朋友一起睡,旁边多了个人也适应良好。
呼吸声很快轻缓绵长。
真睡着了。
瓦伦努力不发出声音,转头看沈言。
太黑了,看不到什么东西,但他已经将沈言的脸刻印在脑海里,此刻能轻易地想象到沈言熟睡的模样。
阮知闲和他说,沈言是骗子,不仅不爱他,还压根没把他当人看,只将他视为可以利用的工具,和那些研究员没什么两样。
但躺床上和沈言一起睡时,他又忍不住动摇。
他会不会误会了沈言,让他伤心,连老公都不叫了。
要不是关系亲密,沈言怎么可能睡得这么快这么香?
沈言气狠了跟他说反话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沈言一直都是有点心机和手段的那种人,不然也不会让他喜欢到改变性向。
瓦伦越想越觉得靠谱,越觉得靠谱,心理负担就越弱。
他本来是打算过来戒断的,脱敏治疗,现在好像不用治了。
他翻身,不动声色地把沈言贴近沈言,把他搂进怀里。
沈言半梦半醒,没感觉到危险,调整好姿势又继续睡。
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感的行为,让瓦伦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于是更加心安理得地感受怀里的温度。
好像天生如此,就该这样。
安定的瓦伦也产生了几分困意,他亲了下沈言的发顶,合上眼睛。
咔哒。
极其细微的机关扭动声,旋即是窗户缓慢被拉开的、如果不仔细听就会被忽视的声音。
一道人影潜进卧室,美滋滋地掀开被子,突然感觉不对劲。
黑暗中,法尔森和瓦伦隔着睡得正香沈言对视。
法尔森脑袋嗡地一声,身体的行动比快过大脑,左手朝他刺去,尖锐的刀锋直顶瓦伦颈侧动脉。
瓦伦也不是吃素的,轻松握住法尔森用力攥紧,机器无力支撑,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电线短路,电流乱窜,黑暗中乍起白光。
两人打了起来,动作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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