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哪天撞大运遇到莫比乌斯,被他们赏识,甚至进入莫比乌斯为他们做事……
那就不只是泼天的财富了,他们也可以借着莫比乌斯的势力,成为七区的人上人。
沈言这几天听布雷兹说了不少七区的事。
莫比乌斯很喜欢玩救赎类的游戏,先给自己盯上的猎物设置陷阱,将其贬至谷底,然后再英雄一样出场,如此一来就能轻易获得那人的崇拜和全部的衷心。
用权钱将腐烂愚蠢的自己包裹得高贵优雅,然后打着爱的旗号予取予求,猎物恐惧却又实在羡慕好像触手可及的财富,在莫比乌斯一次次的试探和引导下,为了证明自己的“爱”,一点点将自己的全部奉献出去。
反正足够有钱,身上的任何器官都可以用机械再塑,只要忍一忍就能得到想要的,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所以布雷兹非常严肃地警告沈言,让他绝对不要在没有自己陪同的情况下踏出这个屋子。
一个完全没经过改造的健康自然人,一个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的健全人格,对于生活在黑暗和扭曲之中的莫比乌斯来说,有着堪称禁忌的吸引力。
有些头脑不太清醒的族人,在发病时很可能会冒着风险越过布雷兹,伤害他。
沈言喝了口酒,城堡不远处的森林传来热闹的嬉笑声,沈言拿终端的望远镜功能,好奇地看过去。
在森林和草地的交界,几个金发的莫比乌斯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手上牵着各种款式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是几个改造程度不高,穿得很漂亮的人类。
他们也在互相交谈,声音比莫比乌斯们小很多,从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惶恐畏惧,带着点被驯化了的安然。
莫比乌斯们商定好规则后,就收掉了他们脖子上的项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把基础武器后,便让人驱赶他们往深林中去。
他们身上有定位和监控系统,莫比乌斯们能够通过终端投屏查看他们的情况。
沈言看了眼投屏,那些人被注射了药物,行动敏捷力气变大,即使受伤也只是惨叫,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
那些莫比乌斯到草地上早准备好的烧烤架上去做烧烤,他们互相打闹开玩笑,阳光落在他们白皙到病态的皮肤和颜色浅淡的金发上,让他们看起来好像在发光。
单看这一幕美好的画面,估计不会有人想到,他们的下饭菜是他们同类的受伤、死亡。
沈言看得久了,有个身形高挑的青年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扭头精确地找到了沈言的位置,两人遥遥对视。
距离很远,沈言看他们就是个小点,他们看沈言也是同理。
沈言不紧不慢地喝光了酒,才关上窗户离开那人的视线范围。
草地上,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青年,突然笑了下。
“那是布雷兹的新玩具?”
“是的,爸爸。”爱雅的胳膊紧紧勒着兔子,“哥哥和他玩了整整三天!我给哥哥做了好吃的小饼干想跟他分享,他却只用机器人来打发我,根本不让我进屋,也不把我当他的妻子看!”
勃森温柔地拍了拍爱雅的头,“可怜的小爱雅,告诉我那个玩具的名字,好吗?”
“他叫沈言。”
“……沈言。”
勃森将这两个字放在嘴里咀嚼,他长相和他的气质一样温和儒雅,像在大学课堂里教书育人颇有人气的教师,笑起来时更是春风拂面,只想让人亲近。
但莫比乌斯们知道勃森的本性。
有人要遭殃了。
爱雅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勃森,其余人也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刺激味道,七嘴八舌地问他,是不是要去抢布雷兹的玩具,怎么抢,抢来以后要怎么玩之类的。
勃森插了块蛋糕,细密绵软的奶油入口即化,他品味着口中的那点甜,意味深长道:“玩物丧志不可取,我们只是帮布雷兹解决麻烦,怎么谈得上抢?”
几个小莫比乌斯一愣,旋即笑起来,纷纷附和,完全同意勃森的看法。
这事比看奴隶自相残杀有意思多了,爱雅迫不及待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布雷兹的房间很难进,准入权限怎么办?”
“为什么需要权限?”勃森依旧是笑,“让小玩具给我们开门不就好了?”
-
离家第二天的布雷兹终端,收到了大门密码正在被破解的消息。
他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表情更冷。
明明已经跟沈言重复很多次不要出去,沈言也已经答应他,可他还是没有遵守两人的约定。
只是两天都忍不了,沈言好像并没有把他当成朋友。
布雷兹最早要后天才能回去,这两天的工作很重要,他不能出现分毫的差错,即便是细微的情绪也不能让对手捕捉到。
他关闭终端,更改另外几个机器人的设定,让它们停止对沈言行为的同步汇报,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工作上。
星期六,布雷兹像石雕一样站在卧室门口,浑身僵硬地望着被暴力拆除的大门,以及一片狼藉的卧室。
他用来控制沈言的几个机器人被拆得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存放在身体里的针剂已经用光了,地面有许多凌乱的黑色脚印,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被翻了出来,不难看出强行闯入的那些人有多疯狂。
布雷兹感觉天旋地转,他扶住残破的墙壁来渐缓这突如其来的眩晕,手背鼓起狰狞的青筋,坚硬的仿造石头模样的钢铁,被他攥出手指形状。
等这种感觉终于散去,布雷兹挺直脊背,走进房间。
他的卧室被拆得非常彻底,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布雷兹边走边想,沈言呢?
也像他的家一样,被那些人拆碎了,毁掉了吗?
他不该放纵的。
从小时候就是这样。
只要他表现出明确的、不符合莫比乌斯家族的审美倾向,被他喜欢的东西就会莫名消失,然后在第二天血淋淋、烂糟糟地出现。
后来站到现在这个位置,没人能再这么对他,所以他胆子也开始变大,想要更多。
他成为了沈言的无妄之灾。
眼眶发热,但眼球是干涩的,站在废墟中的布雷兹,再一次腾升起要将一切焚毁的欲望。
直到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可算回来了。”
他猛地转头,沈言扒在窗边正在往房里进,肩膀上还挂着惊魂未定的小布。
布雷兹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沈言走向自己,在他肩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你兄弟姐妹们是真的有病,我说不开门他们就疯了,又是高科技又是炸弹激光,弄得声势浩大。”
“还好我聪明,直接扒着窗户翻出去在墙边挂着,等他们走了才回来。”
“对了,你怎么不接我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布雷兹定定地看着沈言,突然道:“走。”
沈言:“什么?”
“我们走。”布雷兹拉住沈言,眼神变得很坚定,“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第24章 同居
布雷兹的话说得好听, 实际就是换个地方囚禁他。
沈言一边给花浇水,一边望向窗外的模拟阳光和街道。
从网上下的素材,经过布雷兹和他团队的处理, 再加上顶级的显示器,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地下六十米当然不可能有阳光。
沈言盯着在大街上反复出现求他妈买糖吃的小男孩, 叹了口气, 把全息模拟关了。
窗子外行人如织的漂亮街道,立刻变成了一堵白森森的墙。
这是他被送到地下的第二天。
房间整体格局类似于小别墅, 共三层,一层是功能区,二层是休息区, 有两间大卧室, 刚好他和布雷兹两人一人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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