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嘉也没想到会到这一步,如此一来,两家真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他虽然问心无愧,但也知道不少人都盯着沈家,盯着他出错,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入大家耳中了。
而事情比他想象的传的快得多,他们才刚得到消息,满城风雨就刮起来了,而且比上次更加猛烈。
有说沈家是靠着卖了三个女儿才有钱供养儿子读书,结果儿子高中就翻脸不认人了,如今不仅要把嫁出去的女儿接回来,还要弄的人家断子绝孙,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你们不知道啊,那沈家真是人面兽心,一家子坏种,就因为气不过丈夫纳妾就把人家小妾的孩子给弄没了,真是狠毒啊。”
“听说张家一直是沈氏管家,丫鬟仆从肯定都听她的,她人虽然离开了,但要做点手脚太方便了,可惜了。”
“张家去报官了,不过估计也没用,顺天府尹和沈嘉是同科进士,官位比他低,怎么敢为难他?”
“公道自在人心,自古官官相护也是寻常了,只怪张家软弱可欺,换做是我,报什么官啊,直接拿着刀砍上门去,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说笑话呢,沈府多少高手护卫,张家人如何能与人家同归于尽?”
“呵呵,总会有法子的。”
深夜,张家后门被人敲响,门开后,两个人裹着黑斗篷走了进去,径直去往主院。
发生了这些事,张家人也都睡不着,看到两个陌生人进来吓得魂不附体,以为是沈嘉派人来杀他们了,顿时抱作一团瑟瑟发抖。
来人走到主位坐下,仪态万千,虽然斗篷盖过了半张脸,但露出的下半张脸出奇的精致,如果不是身材高大,定会让人误以为是女子。
“你……你是何人?来我家做什么?”张老太爷顶着压力站在最前方,这家里原本是有几个看家护院的家丁的,可那都是沈氏的人,一和离就跑了。
“呵呵……别管我是谁,本公子只问一句,你们可想找沈嘉报仇?”
“你什么意思?”
“本公子屈尊降贵来这里,当然是来帮助你们的。”
“我们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啊!”
见张家人还是一脸警惕,高荀没了耐心,站在他身旁的护卫拔刀而出,刀尖对准他们。
“你们不愿意合作就算了,杀光你们再嫁祸给沈嘉就是了,反正现在世人都知道你们两家仇深似海,肯定会信的。”
张父跪了下来,惊恐地往后退,可是厅子就这么大,他们避无可避。
“不不,我们合作,不知公子想要我们做什么?”
“具体如何做我会派人告诉你们,事成之后,你们不仅能夺回孩子,还能得到一笔巨款,足够你们返乡过好日子的。”高荀起身往外走,路过张父身边时丢了几张银票给他,每张面额一百两,“这是订金。”
张家以前也许不会把几百两放在眼里,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几百两足够他们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
走出张家后,高荀吩咐身边的人:“牢里那个尽快解决了,就做成畏罪自尽的模样,记得把供词留下。”
“属下明白,不过天牢是曹知府的地盘,很难避开他的耳目。”
高荀停下脚步,若有所思,“你猜,曹瑞文是不是知道沈嘉的事情呢?正好借此事赌一把,说不定我还能收获一个盟友。”
第二天一早,官府就派人来通知沈嘉,说是那丫鬟畏罪自尽了,留下一封血书,指名道姓说是替夫人报了仇,死而无憾。
虽然明眼人看出来像是栽赃陷害,可是证词也是证据,如果没有其他证据证明她是假的,可就死无对证了。
“怎么会这样?”沈家几位女眷都震惊极了,联想不到只是和离竟然能闹出这一连串的麻烦事。
沈芃不安地说:“都怪我,连累了家里,要不我去官府自首算了,这么下去,也不知道何时能有个安宁。”
沈嘉理智地说:“看着到像是冲着我来的,也许是我官场上的政敌,三姐你安心,对方显然是想先搞臭我们的名声,下一步也许才是关键。”
一百二九章 怀疑
过年期间衙门本该封印,张家来报案,官府也只是将那叫银杏的丫鬟关进大牢,问了一番口供罢了,并没有准备升堂审理,但没想到,人进了大牢没两天就死了,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尤其还有流言说这人是沈侍郎的姐姐杀的。
那一个弱质女流如何在顺天府的大牢里杀人呢?自然是身居高位的沈侍郎找人做的,于是,第二天,也就是除夕的那一天,一大早张家就将沈嘉告了,告他杀人之罪。
镇远侯府,曹瑞文正与父亲兄长在书房谈论此事,听到消息后只让人接了状纸,并没有说如何处理。
镇远侯露出了然的笑容,“这是有人故意搞沈侍郎啊,不知他得罪了谁。”
曹世子对沈嘉印象深刻,当初还想追求对方,可惜对方成了亲,他倒是不好破坏沈嘉的家庭了,他问曹瑞文:“你与沈嘉同朝为官,可知是谁要害他?”
曹瑞文对着自家人也就说了实话,“前几日不是有个御史弹劾了他么,结果他反过来将那御史端了,大理寺查的很顺利,证据都掌握的差不多了,等上元节开朝后就能定案,这个御史是徐首辅的人。”
“哦?沈侍郎竟然敢和徐老贼公然叫板?他哪来的底气?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罡的吗?”
曹瑞文想把沈嘉和皇上的关系告诉家人,可是转念一想,万一这件事维持不了多久,说了反而对皇上不利,于是隐瞒了这件事。
“他并不是会轻易得罪人的性子,与各部衙门的官员相处的也还行,不过牵涉到利益,哪里还有交情可言?这件事也未必是徐首辅做的。”
“当然不是,那老贼的手段如果只是这样怎么可能坐到首辅的位置上?估摸着是他手底下哪条狗自作主张的吧,反正是损人利己的好事,他肯定不会管的。”
曹瑞文低声说:“那丫鬟也不是畏罪自杀的,而是被人谋杀的,我没想到他们连顺天府衙门里也有人。”
“这太正常了,就是我们出手,要在天牢里买通个狱卒一点不难,这一环扣一环的,对方还真是想置沈嘉于死地啊。”
曹瑞文摇摇头,肯定地说:“他们做不到的,沈嘉不会如此轻易被扳倒的。”
曹世子看了眼父亲,试探着问:“爹,咱们要帮一帮沈嘉吗?”
“我们趟这浑水做什么?”镇远侯不解地问。
“您……您不是看不惯徐首辅一脉吗?沈嘉虽然年轻,但已经身居高位,如果我们帮了他,他肯定会站我们这边的,对曹家有利无害吧。”
曹瑞文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如果曹家真的出手相帮,至少在皇上面前落了个好,确实有利无害,只是……如果这次沈嘉被人顺利告倒了呢?是否皇上就会恢复正常了?
“哈哈,本侯又不与那老贼作对,我们一文一武,井水不犯河水,何必主动招惹他们?为了个工部侍郎不值得。”
徐首辅一派也同样在讨论这件事,他是文官之首,六部之中就有不少官员是他的门生,有的平日与沈嘉有些交情,有些则是利益冲突。
“这件事是谁做的?”徐首辅盯着下方各人问道,连他都以为这起案子是自己人做出去的,否则也太巧了,前脚沈嘉刚得罪了他们,后脚他就遭殃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致摇头,不解地问:“并非我们做的,会不会只是巧合?”
徐首辅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这种小伎俩如何会看错,“就算只是巧合,恐怕别人也不会认为是巧合,今日皇上召老夫进宫,让老夫在御书房外等候了足足一个时辰,结果说了一句身体不适就让老夫离开了,皇上何时如此怠慢过老夫?定然是因为沈嘉的事情迁怒老夫了。”
“皇上怎么能如此?大人您可是内阁首辅!”有门生为徐首辅表达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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