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郎中。”
这门职业也不知怎么触到了对方霉头,那人额头青筋暴跳:“都是废物!”
吼完就以魔息推动轮椅,走了。
莫名其妙。
林尽染往后院走,在荷塘中央有个望月亭,亭子里坐着个人。
“劳驾,请问府中的家丁……”林尽染定睛一看,心中疑云丛生,因为这人也是坐轮椅的。
只是比起前头那个,这边这个态度相当温和,还朝林尽染微微一笑:“你是新来的?”
林尽染用短暂的时间充分的分析。
对于一个人来说,双腿残废不能行走无疑是痛苦的,可医修无数却未能根治,难免心生怨怼,也难怪那人一听“郎中”二字就冒火。
林尽染吸取教训,就坡下驴的点点头。
这人目光下移,提出了个奇怪的要求:“把你前襟撩起来。”
“干嘛?”
“快。”
林尽染照做了。
这人瞳孔明显一缩:“绝色啊!”
“虽然裤子没脱,但我能想象出来你的这双腿有多美。”
“小兄弟,是福还是祸呢!”
林尽染双臂抱胸:“我最讨厌打哑谜,要么全说了,要么闭嘴。”
这人从善如流的闭嘴了。
林尽染也懒得搭理他,不管是他还是刚才那个人,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双腿。
修长笔直。
因为做轮椅的缘故更能清楚的呈现在眼前,真的很美。
林尽染莫名生出一阵恶寒。
回房的路上,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周半仙儿。”
林尽染转头,那个九堂主走路没声,如鬼似魅的飘了过来,清华月光映在霜白的长发上,更添几分凄厉。
“我家李公子如何了?”
林尽染说:“百年古方,药到病除。”
“本堂果然没有找错人。”阿九走远两步,又蓦地转身回来,单纯无害的眼神在林尽染腰部以下看了看,明显一怔。
“哟!”阿九那双眼睛锃亮,一副捡到活宝的欣喜若狂,“快,把裤子脱了!”
“……”林尽染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对他说出这种虎狼之词!
阿九莞尔一笑,步步逼近,直到把林尽染困在墙角:“你不脱也无妨,反正就是你了,你逃不掉。”
林尽染:“你看清我的脸,如此平平无奇,你也有兴趣?”
“我爱的不是脸,是腿。”阿九邪邪笑道,“我这一生阅腿无数,哪怕隔着裤子,我也能描绘出你腿部的线条,肌肉,那完美的轮廓是我此生见过的极品!”
“宝宝,你跟了我,就不必再走南闯北的四处行医,朝不保夕,风餐露宿。”
林尽染强忍住把他阉了的冲动,虚与委蛇道:“堂主堂主,交/配啊不是,双修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所以,所以咱们得选个良辰吉日。”
“不用。”阿九态度强硬且饥渴,“我现在就要!”
“宝宝,我会好好疼你的,乖哦~”
林尽染忍无可忍,正要动用魂力,冷不防背后涌出一道剑气,直奔阿九的咽喉!
尽管阿九反应极快,但距离太近了,那道剑气贴着他侧颈而过,留下触目惊心的一道血痕。
阿九:“剑修?”
林尽染猝不及防,只见自己左肩上多了张纸人,纸人扭过小脑袋仿佛跟他对视,下一秒就飞了出去,迎面对上阿九遮云蔽日的魔息!
第39章 百日红
一道耀目的华光过后, 纸片人四分五裂!
强烈的真元和魔息冲撞,搅的林尽染内府隐隐作痛,他没有真元护体, 这样的冲击实在吃不消,脸色逐渐发白。
阿九掸了掸袖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宝宝, 你还是从了我吧!”
“你有散修做护卫也没用。”阿九好心提示, “实力悬殊啊,在乐游州, 你就别抱不切实际的反抗心思了。”
这人出现的第一面,阿九就探了他的内府,并无丝毫真元, 就一凡夫俗子。
实话说阿九还是有点遗憾的。
凡夫俗子太弱, 大概率经不起他的折腾。
“诶, 能坚持多久算多久吧!”阿九满眼可惜, 从袖袍里取出一条通体血红的蛇。
蛇只有手指粗细,个头很长, 可以在手腕上缠七八圈。
林尽染:“百日红?”
阿九微微一愣,欣喜道:“郎中好见识!”
“此灵蛇生长在十万里蛮荒之地, 只能活三个月,故名百日红。这条百日红是我见过最纯正的一条,我使出浑身解数让它活了三年, 叫声‘百日红之王’也不为过。”
“你别看它长得小巧玲珑, 那对利齿可有剧毒,但不致命。只需一口, 你全身经络就麻痹了, 无论待会儿我怎么对待你, 你都不会疼,我也算是个怜香惜玉的好人了。”
阿九自满的点点头:“完事之后呢,我就折断你的脊椎,让你下半身瘫痪,终身坐轮椅。”
林尽染又是一阵恶寒:“为何,你不是喜欢美腿吗?失去行走能力的腿,你不觉得失去了美感?”
“才不会呢!”阿九认真道,“地上多脏啊,会污染双腿的!我喜欢的腿,首先要脚不沾地,明白?”
明白个屁啊!
林尽染忍不住跟他较真:“长久不行走,肌肉萎缩,皮包着骨头像两根棍子,哪来的什么美感!”
“我说美就是美,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阿九有点怒了,但很快就笑了,“你不理解也无妨,因为你没亲身体会过。”
“来吧!”阿九骤然出招。
方圆闻声找了过来,二话不说立即出剑。
整个过程他避免用离镜的功法,免得暴露身份。
这年头,不少仙道散修来魔界做生意,在金钱面前,“仙魔不两立”的法条显得脆弱不堪。
修士斗法,周遭气流忽快忽慢,空气紧绷。林尽染后退再后退,如同有双筷子在内府里绞肉馅,血气一阵一阵的上涌。
林尽染用袖子捂住口鼻,咳了两声,浅色的料子上见了血腥。
忽然,一股暖流从背心涌入,搅乱的内府瞬间平息下来,连呼吸都变得通畅了。
林尽染转头一看:“少掌门?”
谢明烛眉心轻锁,脸色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唇上的颜色寡淡,有些发白。
林尽染:“刚才那个纸人……”
方圆败下阵来。
钟师姐拔剑顶上去!
与此同时,那四个家丁也到位了。
谢明烛停止输送真元的同时,并指为剑凌空一划,逼退两个家丁。
另外两个家丁冲上来,谢明烛不躲不闪:“你们两个,保护他。”
话落的瞬间,两个家丁跟中邪了似的调转剑头,一个刺向那俩同伙,一个站到林尽染身前,像老母鸡护小鸡仔似的一动不动。
林尽染:“……”
这也太犯规了吧!
阿九几个纵跃上了房顶,修长双指捻着鬓边白发:“你们究竟是何人?”
钟师姐难得当一回酷女,不逼逼,就是干。
阿九原本是抱着“挺有意思”的心理看待这件事,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严肃起来,双手掐诀,以自己为中心刮起了旋风。
院中飞沙走石,连三人合抱的树都拦腰折断,钟师姐一不留神,被乱窜的石子击中腕脉,只觉一阵刺痛顺着灵脉直捣内府,整条胳膊都麻痹了。
佩剑未能落地,而是被谢明烛一道剑诀召过去,流丽的剑式引来风云呼啸,冲着阿九命门一刺!
阿九并不躲闪,掌心凝聚血咒,赤手空拳的迎上去!
强烈的冲击让腕间盘旋的百日红飞出去。
方圆立起结界护住林尽染,砖瓦“噼里啪啦”往下落,最近的几间厢房轰然坍塌。
方圆:“公子,没事吧?”
林尽染正想说没事,余光瞥见那抹艳红,神魂骤颤:“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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