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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历史上最糟糕的圣泉节。
希思走在路上,听见有人如此说。
魔鬼要来了,灾难降临这座城市，一切都是魔鬼的巫术！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开始散播流言，又惹得人群一片惊呼。
穿过那些激动的人流,希思正在往回走。他要去广场寻找理查德他们。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理查德？”
希思脚步一顿，辨认出那是艾凡的嗓音。
他缓缓转过头。
“希思？”艾凡从背后走过来，脸上带着惊讶,“是我认错了。”
“嗯,可能是因为我今天穿的衣服。”希思一脸正经地说。
“确实……”艾凡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几遍,“你头上戴的帽子是他的吧？还有……刚才我怎么觉得你高那么一点儿……”
“应该是理查德帽子的原因,这帽子有时候会变长。”希思将帽子取下来说。
“好吧。”这一番解释打消了艾凡心中的疑惑。
“你怎么在这里？”希思看着艾凡问。
今天艾凡打扮成了海盗,应该也是在外面参与节日庆典。
“我跟老大一起出来玩，路上听说珀罗普斯广场发生了爆炸，听说有人刺杀国王，对吗？”
“嗯，当时正在烟花表演,一个小丑在刺杀未遂后,他的身体就爆炸了。”
“听起来很血腥。”艾凡提起了兴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就在现场？”
希思轻轻点了点头：“对。”
“那你现在怎么又在这里？”艾凡眯起眼睛，“还有你衣领上的……你受伤了？”
希思伸手摸了摸衣领，摇了摇头：“没有，这血是不小心蹭上去的。爆炸发生的时候，我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可疑的小丑，就追着他跑了出去。”
“然后呢？”
希思瞥了艾凡一眼，便将他和小丑打斗的过程讲了出来。
“吃人的小丑……”艾凡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是的，我怀疑这个白衣小丑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凶手。”
“也有可能是爆炸案的凶手。”艾凡用一只手捋了捋头发，若有所思道。
“没错。”
“你现在要返回广场？”艾凡看向希思。
“嗯。”
“那我陪你一起。”艾凡不假思索地说。
希思犹豫了一瞬，“好。”
两人便结伴朝广场走去。
国王和王子已经乘坐马车离开，现在广场已经被士兵包围住，穿戴整齐的骑士们正在全力搜索爆炸案的凶手。
“啧，真是混乱！”艾凡忍不住皱起眉。
广场被围得水泄不通，挤进去肯定要破费一番力气。
希思站在他身边，环顾四周寻找理查德他们的踪迹。
可是来来往往看了几遍，他始终没看见任何熟悉的脸庞。
“你在找什么？”艾凡注意到他的动作。
希思收回视线，正准备回答，一个匆忙的身影就朝他跑了过来。
“多兰先生！”来者从人群中拼命挤出来，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莫林。”希思伸手将他拽到旁边的空地。
“多兰先生……”莫林大喘着气，看起来又累又热。
“这是谁？”艾凡挑了挑眉，问。
“是我最近新雇佣的助手，莫林·拉克姆。”希思介绍道。
“原来他就是你之前提起过的新助手。”艾凡朝莫林点头示意，“你好，我是艾凡·耶尔兰德。”
“你好，耶尔兰德先生。”莫林拘谨地说。
“直接喊我艾凡就行。”
“好、好的。”
介绍两人认识完，希思便看向莫林：“乔伊在什么地方？”
“我正要说这件事，多兰先生。”莫林表情急切，“乔伊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爆炸发生的时候，他突然离开，我就急忙跟在他身后，但是跟丢了……”
“那个家伙也跟你们在一起？”这次又轮到艾凡惊讶了，“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他质问希思。
“就是凑巧遇见。”
艾凡盯着他，咧嘴勾起狡黠的微笑。
“自从你请假回来，你身边似乎就发生了许多变化。”
希思想了想，坦然道：“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这么坦诚倒让艾凡不知怎么接话了。
这时，莫林插嘴说：“多兰先生，我们要去找乔伊吗？我觉得他可能发现了什么线索。”
希思思索了片刻，抬头看艾凡：“要不我们分头行动？你留在这里，我跟莫林去找乔伊。”
“好。”艾凡瞅了眼广场，答应下来。
离开广场，莫林带着希思继续寻找乔伊。
“他是朝这个方向跑的。”莫林带着希思拐进一条街道。
“走吧，我们去找他。”希思径直朝前走，边走边寻找乔伊的踪迹。
“乔伊到底看见了什么？还有，多兰先生，你的衣领……”莫林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希思漫不经心地将染血的衬衫衣领塞进衣服里。
“我遇见了一个小丑，这是跟他搏斗时沾上的。”他解释道，“至于乔伊……他可能是看见了木偶师。”
“什么？”莫林睁大双眼，愣在原地。
希思回头看了他一眼。
莫林回过神，又迅速跟上他，压低声音问：“木偶师出现了吗？”他语气里带着惶恐和紧张。
“嗯，他和小丑都出现了。”
“那广场的爆炸也是他们做的吗？他们竟然想刺杀国王……”莫林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不清楚。”希思垂下眼帘，“我想不出他们的意图。”
“这太可怕了。”莫林担忧地说。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多兰先生，你……没有和理查德呆在一起……”
“我们走散了。”
“你和乔伊同时发现了那些家伙。”莫林抬头看他，眼底带着困惑和怀疑，“这是你们的计划吗？”
“是的。”希思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莫林又愣了一下。
“我不明白，多兰先生，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追上来问。
“因为你们是诱饵，是他们的目标。如果你们死亡，那狩猎就输了。”
“那些怪物很危险，我们也可以帮忙。”
“是的，但这是一种策略。”
莫林陷入沉默。
“乔伊跟我说过了。”
“什么？”
“你昨晚告诉他的事情。”
莫林睁大双眼，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别紧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希思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林低下头，咬紧嘴唇。
“还记得那个白衣小丑吗？皮埃罗，就是袭击理查德的那个。”
“记得。”
“在巷子里，他……它吃掉了两个人。它不是人类，我觉得它的本体是那件白色戏袍，它吞噬了一个人，又吃掉了另一个人。然后，它变幻了自己的外表。”
希思突然停下脚步，莫林也跟着他停了下来。
“小丑会占据活人的身体。我怀疑你现在这具身体，就曾是为它准备的容器。”希思讲出自己的推测。
莫林神色突变，片刻后，他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内心挣扎。
“我……”他顿了顿，眼神茫然，“多兰先生，那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是人类，莫林。”
“是，但我为什么会诞生呢？我究竟是变成人的木偶，还是曾经变成木偶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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