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指尖放回嘴里舔了舔。
空气凝固。
利厄斯瞬间收敛笑容,他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阮夫南看,墨绿色的眸子黑沉幽深猛地迸发出被压抑了许久的凶光, 那是独属于顶级Alpha的野性贪欲。
雌虫的脸腾一下就红了,他欲盖弥彰地把手背在身后像是藏起了一件凶器,呼吸急促眼神游移, 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紧紧抵在墙上。
备餐室原本不算太小, 但他俩吃东西的地方是个小吧台。
阮夫南背靠墙角,左边是柜子右边是桌子, 利厄斯高大的身躯稳稳挡在他面前,在雌虫和墙面间形成了一个既有安全感又具侵略性的严密夹角。
“好吃吗?”
利厄斯盯着阮夫南向前一步, 不辨喜怒地轻声发问。
阮夫南耳朵发烫脑子嗡嗡响, 一时间什么都听不清楚:“什, 什么?”
利厄斯的语气仍然平静, 他又问:“故意的?”
“嗯?”阮夫南尴尬极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摸上去了,更不明白对方追问自己的目的。
他不太想回答, 于是试图装傻。
“别装听不见。”
利厄斯的语气突然有点凶。
他舔了舔自己发痒的犬齿, 在唇齿间摩擦蠢蠢欲动的齿尖,眉目晕出些许戾气:“我问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只想跟我开个玩笑?还是说莫今恩的所做所为让你觉得有趣, 所以你也想试试!”
利厄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胡说什么!”
阮夫南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他委屈极了,他觉得对方简直是在胡乱猜忌, 他一直在为利厄斯着想,简直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对方,对方为什么这样误解他。
白眼狼!
阮夫南气得去推利厄斯的肩膀:“你让开,让我出去。”
利厄斯抓住他的手腕,紧紧攥住不放:“干嘛去?”
“你管我干嘛去?”阮夫南唇线紧绷,使劲儿抽手,“我去跟莫今恩谈天说地看星星,聊过往遗憾聊未来打算,我,我再跟他学几招勾引Alpha的技巧,总之我有的是事情做!”
“真出息。”利厄斯抬眼淡淡道,“大字不识几个还想跟Omega谈天说地。”
阮·大字不识几个·夫南气得无言以对,他伸出脚去踢利厄斯的小腿,踢得梆梆的,但显然没用多少力气,否则Alpha的小腿都能被他踹折。
雌虫甚至在心里骂自己,真没出息,气成这样都舍不得踹他!
利厄斯皱眉抵住阮夫南那条腿:“别胡闹。”
阮夫南换另一条腿踢他。
利厄斯啧了一声,又费劲儿地轻轻夹住他另一条腿:“别踢了,裤子脏了。”
俩人旗鼓相当打了个“平手”,恰如初见时在浴室里一样。只不过那时的他们还很陌生,彼此间没有半点默契和留手余地,针锋相对。
现在的他们默契倒是有了,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能把对方搅得心乱如麻,然后像小学鸡一样打架。一个出手轻如鸿毛好似肌无力,另一个压根不还手像个木头桩子。
特别幼稚。
“你放开我!”
“你别乱动。”
阮夫南怒目而视:“我最后再说一遍放开我。”
“……”利厄斯抱住不停挣扎的阮夫南,勒着雌虫的腰把对方一整个抵回墙角,然后捏住阮夫南的下巴认真道,“我也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们面对面靠得很近,近在咫尺呼吸相闻,气息都不太平稳,情绪也不太稳定。
Alpha盯着阮夫南的嘴唇喉结滚动,他心想自己的脑子现在果然不太清醒。
愈发不适的犬齿明晃晃地告诉他,他的易感期就要到了,不要发疯、不要暴躁、不要跟阮夫南吵架,但他却很难克制自己极具占有欲的本能。
利厄斯原本一直克制的很好,包括易感期,也包括自己对阮夫南的一切情绪。
他心道他们距离联盟生存区已经没有几天的路程了,等到了那里他就能买到抑制剂,再找借口多住一段时间,把感情线进度都刷上去。
至少在到达那个秘密实验室之前,他必须要让阮夫南完完整整地回家!
因为那个实验室太不安全了,他上辈子就死在那里。
但他刚才实在没忍住。
不过算了……
有些答案或许没必要纠结。
利厄斯用拇指指腹轻柔地蹭了一下阮夫南紧绷的唇角,无奈服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易感期要到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不想说就算了。”
阮夫南一愣。
对利厄斯的突然转变有些不明所以。
Alpha当着雌虫的面重新披上克制的外衣,收起凶猛的占有欲和野性难驯的尖刺。
他松开阮夫南后退半步,唇角温柔带笑,揉揉雌虫的发顶:“我不问了,别生气。我们该出去了,等下……”
“我不是故意的!”
阮夫南一把拽住利厄斯的衣襟把他拖了回来,就像拽住了一条想放弃猎物重新缩回洞里的蛇。
蛇类冰冷孤独却渴望温暖,不拽它一把它就要缩回洞里冬眠,再睡醒的时候就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见。
作为猎物。
他不介意自投罗网。
阮夫南轻轻重复:“我不是故意的。”
利厄斯的心脏好像泡进了温水里,他闭上眼睛低声问,像问对方也像问自己:“不是故意的,为什么?”
为什么看到对方的时候会想咬两口?为什么抱着对方睡觉的时候觉得很安心?为什么对方啃个糖饼都能让他觉得挺可爱?
真是奇怪死了。
“我的确不是故意的。”阮夫南捂住泛红的脸,“……我,我当时只是觉得,你的嘴巴看起来很好亲。”
所以就忍不住摸了一下。
真实答案说出来很羞耻,但他实在是找不到理由了,只能实话实话,毕竟那天利厄斯对他起反应的事对方也没藏着掖着。
丢脸而已,大家都丢过,扯平了。
利厄斯弯起唇角,他反握住阮夫南的手腕晃晃:“你想亲我?”
阮夫南哑口无言,他眼神四处游移,结结巴巴道:“也,也不是……”
利厄斯再次捏住他的下巴,凝视阮夫南不断躲避的银蓝色眼睛:“你上次答应我,以后说话要看着我眼睛的,不许回避眼神。”
阮夫南嘴巴不断开合,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喷火龙,整张脸都烧到冒烟:“一,一点点。”
在虫族,再容易害羞的雌虫也是要学着主动追求雄虫的,所以在打直球这方面,阮夫南虽然没干过,却看过不少。
阮夫南羞赧地抿抿嘴唇:“我们该出去了。”
他推开利厄斯大步往外走,显然打完直球就想跑。
利厄斯拦住阮夫南的腰,双手一拎,把对方抵回墙角:“任务还没完成呢,跑什么?”
狭小的空间很容易令人产生冲动,利厄斯心想,或许自己就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
他们在狭窄的墙角里面面相觑,轻轻抱在一起,利厄斯用鼻尖碰了碰阮夫南的脸颊,看着阮夫南的脸颊越来越红,然后笑着说了句:“我有点想咬你。”
“?”阮夫南不太明白。
利厄斯笑笑没解释。
他翻出一块巧克力,很传统的形状,是一指宽并不太厚的长方条,轻轻一咬就能彻底断掉。
利厄斯把这块巧克力塞进雌虫嘴里,留出一半:“含住。”
阮夫南听话含住,然而他等了半天,利厄斯并未像往常那样立刻凑过来吃掉另一半,雌虫不禁有些迷惑:“嗯?”
利厄斯忍不住笑,他用指腹揉揉雌虫的下唇,喉结滑动:“巧克力化了。”
阮夫南耳根通红,他实在扛不住对方一直盯着他的嘴巴看,便求饶般地拽了拽对方的衣角。
利厄斯揉揉雌虫的掌心,捧住阮夫南的脸颊,在对方满是巧克力浆的下唇上轻轻舔了一下:“酒味儿,酒心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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