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暗含期待,一双满是无语。
赫尔笑着跟那双无语的眸子对视,然后很认真地说:“我家的长辈性格都不错,一个比较严肃,一个喜欢玩闹,但都很好相处。我上面还有两个兄长,成婚后就长居在封地,性格成熟稳重也很好相处。所以即便我刚成年……”
“你刚成年!?”迈尔斯大惊失色!
卡特面色呆滞。
赫尔:“……”
魔族百岁成年,他的年龄已经不小了。
迈尔斯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向自家雌子,真没想到啊,他这位正经了将近三十年的雌子竟然跟一只刚成年的小家伙在走廊里激情热吻!
刚成年?十八岁吗?
他被一只刚成年的雄性亲到腿软。
卡特如同游魂般站了起来:“……我来收拾,你们休息吧。”
赫尔拽住卡特的衣角眼神无辜,一脸请你务必相信我的表情:“我年龄比你大的,我们那里成年比较晚!我发誓!”
卡特幽幽道:“所以你的确是刚成年。”
比我大?三十岁成年吗?开什么玩笑。
赫尔可怜兮兮:“很重要吗?我真的比你大。”
难道他要说自己一百岁?
可他证明不了啊……
卡特拽回衣角:“……请放手,幼崽。”
赫尔:???
迈尔斯笑眯眯的看他们斗嘴。
他心说卡特的性格他是知道的,看着脾气好也不太爱说话,但性格倔强甚至偶尔强势,他不喜欢的东西没人能逼他接受,他不喜欢的虫更是别想碰他一根头发。
比起真的讨厌赫尔甚至想拒绝赫尔,此时的卡特更像是在摇摆不定。
而摇摆的原因……
迈尔斯心想,他或许知道一点。
……
夜色已深。
餐桌上的碗碟都已经收拾好了,只剩下空气里还飘散着香甜的浆果茶味道。
卡特喜静又简朴,因此目前的房子只是简单的两室一厅。
小卧室是书房跟客卧的混合体,考虑到迈尔斯偶尔会来过夜才买了个可以折叠的单虫简易床。
迈尔斯照例睡主卧,亚雌打了个难分真假的哈欠就很有眼色的去休息了。
赫尔这位尊贵的雄虫阁下则被卡特强制分配到客卧,雌虫自己则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赫尔隐隐觉得。
卡特之所以让他睡客卧不是因为他是雄虫,而是因为睡在客厅四通八达更方便逃跑。
一墙之隔。
空气相当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嘟嘟鸟的鸣叫声。
别有用心的恶魔原本打算的很好。
他想等卡特睡着后去客厅看看,如果卡特被惊醒了,他就解释一下年龄的事情。
如果卡特没醒,他就趁雌虫睡觉的时候偷偷亲亲对方。
没办法,他实在是太饿了。
他为了跟着卡特飞了太久了,又对两只军雌和一对陌生的虫族父子用了魅魔之眼。
他真的很饿。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饥饿不是一顿丰盛的晚餐能够填补的。
只一点爱.欲之气就好,即便熟睡着的卡特只能提供一点点,但聊胜于无。
赫尔心想,他或许应该在走廊里亲卡特的时候趁机吃点的,可惜他当时又急又气吃醋吃的上头,给忘了。
客卧昏暗。
正在等待卡特熟睡的赫尔,等着等着就陷入了一个荒诞的梦境里。
俊美的恶魔蹙眉闭眼、额角冒汗。
下腹部的魅魔纹微微发红,只有把手放上去才会发现这里正烧的滚烫。
梦里是魔族都城外的爱欲花园,那里永远躺满了喜欢在幕天席地里追求极致体验的恶魔。
婉转的声音会从巨大的叶片下传出来,就连不够坚固的新生魔树都会跟着晃动,欢快的打闹从未停歇过。
但奇怪的是。
今天这里安静极了。
滚烫的魅魔纹不断灼烧着赫尔的灵魂,赫尔揉了揉跳动的额角,他的大脑开始混沌,晶紫色的眸子也开始模糊起来。
他好像在找谁。
在找谁呢?
“赫尔……”
谁?
谁在叫他?
“赫尔……这里……”
“赫尔……我在这里……”
是谁?
梦境中的赫尔吐不出一个字。
他抬腿踏进花园里,脚底下是柔软的草坪,迷茫的恶魔猛然发现自己竟只穿了一件浴袍。
“赫尔……你好慢……”
好耳熟,到底是谁?
赫尔循着声音往前走,他穿过一层层垂吊下来的鲜花藤蔓,掀开一片片巨大翠绿的叶片。
终于在鲜花锦簇的清澈湖水中看到一个好看的背影。
“你是……”赫尔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视线更清晰一些:“你是谁?”
湖水中的身影笑了出来:“我是你的食物,你不饿么?来吃我吧。”
“你是我的食物?——唔!”滚烫的魔纹让赫尔忍不住半跪在湖边,他试着去摸湖水给自己降温,却仿佛碰到了一团空气。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湖水中的身影渐渐凑近。
一双冰凉湿润的手掌温柔地捧起赫尔滚烫的脸:“是我,赫尔,吃我吧,我是你的食物。”
琥珀色的眸子近在咫尺。
鼻尖上的小痣鲜艳招摇。
是卡特……
近在咫尺的雌虫皮肤白皙可口,嘴唇微肿好像花瓣。
赫尔喉结滑动,忍不住咽下一口炙热的唾液,他呼着热气轻声道:“……吃一口,就一口,好么?别生气。”
卡特笑着把赫尔拉进湖水里。
扑通一声,幽暗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湿热、窒息,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凉快。
“卡特?卡特?”赫尔迷茫地伸手划动。
卡特呢?卡特怎么不见了?
他好想吃一口啊……
一点点就可以。
“赫尔?赫尔?”微凉的手掌拍在赫尔脸上。
S级雌虫的耳朵很好使,卡特刚要睡着就听见客卧里的赫尔在叫他。
对方声音微弱,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本以为是赫尔在跟他开玩笑,没想到对方的声音越来痛苦,不像是玩闹的样子。
卡特眉心紧蹙:“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赫尔蜜色的皮肤微微泛红,简直跟喝多了没什么区别。
这样子似曾相识,好像是……
“卡特……”
梦境中的水声渐渐退却,赫尔朦胧睁眼,在幽暗的环境中捉住一双隐含担忧的琥珀色眸子。
“你醒了?”卡特松了一口气:“你发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如果还有其他不舒服的话恐怕要去医院看看才行。
“卡特。”赫尔捉住额头上的手,贴在自己脸侧,像初见卡特时那样蹭了蹭。
他的声音有些微弱,近乎本能的呼唤:“我饿了。”
双眼尚未聚焦的恶魔还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用眼神描绘着卡特的五官,最终看向了对方的嘴唇。
“饿了?”卡特惊讶的睁大眼睛,又突然觉得有点想笑,他带着笑意轻声问:“你两个小时前刚吃过晚饭,吃了很多,难道刚成年的幼崽还在长身体吗?”
总共六道菜,赫尔自己吃空了三道。
即便是青春期也不该喊饿了吧?
赫尔半睁半合的眼睛盯向卡特带着笑意的唇角,他缓慢地掀开自己的被子,慢到卡特没察觉半点威胁,还以为他要起床。
被子里捂着滚烫的热汗和热气,掀开的时候吹出一阵热浪,卡特一愣:“不行,你得去医——唔!你做什么!”
坐在床边的卡特被赫尔一把捞进被子里,然后他重新把被子合上。
像个吞噬了珍珠的蚌壳。
雌虫被赫尔重重地压在身.下,饿到头晕的恶魔捧着卡特的脸,额头抵着额头喃喃自语:“卡特……我想吃一口,可以吗?我真的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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