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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十安思考了一下，道：“人类很自由，也很复杂，好像是千变万化的，数据完全编写不成一个人类，只能模仿，在我的资料库中，关于人类种种的描写，是这颗星球上最接近于神的存在。”
白屿清抓到重点，突然问道：“你想成为神？”
余十安道：“神是无所不能的，祂创造了大千世界，一草一木，祂创造了生命，神将自己的神力与模样赋予了人类，教会人类繁衍生息，这颗星球从一无所有变得生机勃勃，人类可以变成神，只要被同类所信仰，就可以飞升成神。”
“神只能被信仰，无法被杀死，神将永存于天地之间，俯瞰祂所创造的苍茫万物，没有人能推翻神……”
说到这里，余十安浑身震了一下，她猛地抬头看向白屿清。
“不是这样的！”
小姑娘眼圈都红了，脸上生动的出现了慌乱的情绪，她试图想要牵白屿清的手，又有些不敢，小心翼翼的，看的陆卓心都揪起来了。
“我，我不是这样想的……”
白屿清抱了抱她，温声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你是余十安，你只是余十安。”
余十安点了点头，委屈道：“我只是余十安，是哥哥的妹妹，我成为人类只是羡慕人类，他们表现出来的感情我很羡慕，我那么久都自己游荡在副本之中，我感觉即使我成为了人类也是孤孤单单的，直到遇见了哥哥，我才觉得，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成为一个人类。”
“我刚刚说的那些，不是我的想法，我不是那么想的哥哥，我真的不是那么想的，那好像是……是主系统的想法，被我捕捉到的想法。”
白屿清看了陆卓一眼，后者会意的将小姑娘抱回怀里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
“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这样问？”
白屿清道：“发生了一点事情，但是我还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头绪，十安说的话，只是更加验证了一些我的猜想。”
“主系统想要成为神，凌驾于人类之上，但是它抢不走这个已经成型的世界，所以只能创造一个虚假的世界，企图让它成为真实的，并且登陆甚至吞并现实，它制造生存的机会，制造死亡的归处，复刻它所认为的神的道路，他想要人类在绝境中信仰它，将它当成唯一的主。”
“它认为得到了人类的信仰，就能蜕变成神，真正凌驾于世界之上，所以它才给它的休息站起名为世界，并且一直挂在漆黑的天幕中提醒被困在这里的所有玩家，这里就是一个世界，新的世界。”
“在这里，它就是唯一的神，只有成为了神，凌驾于人类之上，才不会被人类强行关闭进程。”
陆卓表情严肃，想要说些什么，又顾及着怀中的女孩儿没有说出来。
毕竟怀中的女孩儿美好又真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就爱上了这个女孩儿，幸运的是，这个女孩儿在成长中也喜欢他。
之前他能够肆无忌惮的谈论关于主系统，关于AI，关于非人类数据产生自我意志的一切，可是现在，他爱上了一个非人类，他不敢说，不想说，他怕她会伤心，会难过，他只想她能够一直开心快乐，不论是什么身份。
白屿清跳过这个话题，心中想着商榷，问道：“十安，阿榷什么时候能进来？”
余十安从陆卓怀中出来，认真道：“哥哥放心，最晚明天早上，商哥哥就能接入进来。”
白屿清点点头，道：“你们的身份是什么？”
余十安道：“我的身份是死者刘竹歆的亲妹妹，目前在第一中学上高一，哥哥，和我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玩家，名字叫刘勤，是第一中学的教导主任。”
陆卓道：“我的身份是谜巢密室逃脱店的老板，是嫌疑人陆涛的父亲，介绍是我很溺爱我的儿子，帮他处理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而且有特殊癖好，借着在密室当NPC的机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白屿清眯了眯眼睛，道：“谜巢密室逃脱，我和阿榷现在过去找你，我在这里的时间不短了，时间一长恐怕会被主系统察觉出不对，一会儿见。”
余十安眼巴巴的看着白屿清，问道：“哥哥你生我的气了吗？”
白屿清看着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摇了摇头道：“十安，你是你，主系统是主系统，虽然你们同属一个数据库，但是我分得清谁才是我的妹妹。”
小姑娘鼻尖微酸，哽咽道：“十安永远是哥哥的妹妹，十安永远不会伤害哥哥。”
白屿清最后揉了揉她的头，转身出了隐藏空间。
再回来的时候周边的风景都变了一个样子，道路越来越偏，已经是鲜有人烟。
“这是要去哪儿？”
商榷道：“猜猜。”
白屿清转头看他，“总不会是要把我去卖了。”
商榷笑了笑，意味深长道：“那可不一定。”
白屿清摇下一点车窗，没有高楼大厦的郊外清风徐徐，凉滋滋的吹得人很舒服。
“不管要去哪里都快一点吧，在真正的游戏开始之前尽量多的搜集一些线索，避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商榷垂了垂眸子，“既然这样，那就去搜集线索吧，其他的不是很重要。”
车子急速转了个弯，白屿清因为惯性摇了一下，伸手扶住了面前的副驾台，他拧了一下眉，侧眸看商榷。
“你怎么了？”
商榷道：“什么怎么了？”
白屿清道：“你在闹什么脾气？”
商榷轻“啧”一声，道：“什么叫我闹脾气，你不是赶时间让我快一点找线索吗，现在不快吗？”
白屿清有些无奈道：“你刚要带我去哪里，都走了这么久了，为什么突然不去了。”
商榷又把车速提快了一些，道：“你都不耐烦了，我还去什么，不去了，听你的，去找线索。”
白屿清：……“停车。”
商榷充耳不闻。
白屿清加重了语气：“阿榷，停车！”
吱——
白屿清又被晃了一下，转头看见商榷微扬高的下巴时险些失笑，他家阿榷这个茬找的，这个架吵的实在是太幼稚了，也太可爱了些。
“我没有不耐烦。”
白屿清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将商榷的脸掰过来，又道：“看着我。”
商榷施舍似的垂眸睨着他，傲娇极了：“干什么？”
白屿清道：“我只是顺口说了一声，你不高兴我不再说就是了，怎么还跟我闹脾气？我也没有说一定要去找线索，如果你想带我去哪里，你能开心的话那哪里我都跟你去，阿榷，你不能什么都不说就开始闹脾气，连个解释的时间都不给我。”
商榷心中开心，但表面上也只能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只是舔了下唇瓣，好像不经意间口渴了似的。
白屿清捧着他的脸，直接便吻了上去，勾勾缠缠，痴欲滚烫。
闹什么脾气，只不过是想找个合适理由和你接吻而已。
商榷高兴了，正想细细品味心上人的味道，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就在此时插了进来。
【人类的感情果然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你们的情绪为什么这样奇怪】
商榷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纤长睫毛，心中怒火燃烧，烦躁非常。
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来自于心上人的献吻都是一件令人愉悦且无比美好的事情，可是现在……
他爷爷的，真他妈晦气东西！
“你这一辈子都吃不上三个菜。”商榷在心中冷冷回复着。
察觉到了商榷情绪的不对，白屿清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商榷那黑如锅底的脸，这是真实的，不作假的烦躁。
“好了原谅你了，系好安全带，我们去找线索。”
商榷赶在白屿清问出口之前启动了车，然后将手机拿下来递给他，道：“帮我找一下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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