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解释过了。”秦司说:“他最近确实不太顺,算一卦保险一点。”
对面的郭渭水抛出铜钱,铜钱翻转间闪露点点光芒。
“我也这么想的。”温沁没多说什么,“小时脾气不太好。你要惹到他了,顺毛哄哄,他气消得很快的。”
秦司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温沁是来“秋后算账”的,没想到和他说了这些。
“好。”秦司为季时冷正言,“不过在我看来,他脾气其实没有那么差劲。”
温沁叠好手帕,眼里是一闪而过的诧异。
她还不了解她儿子?
想了想估计是秦司迁就季时冷,倒没再说什么。
看来除了苏轲,秦司脾气也好,能受住她儿子的破性子。
“好。”对面算好了卦,温沁话音一转,“拉着你说了那么多,是不是打扰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秦司和她一起往前走,“没有的事,不会打扰。”
他巴不得温沁再多说一些。
前头算完卦的郭渭水,面色不太好。
他再看了看季时冷的手心,眉头紧锁、没有血色的唇瓣紧抿。
郭太太在一旁看着,她第一次见郭渭水这个表情。
不由得担心,她问:“渭水,是不是算卦结果不太好?”
“可能是我学艺不精。”郭渭水下意识找了理由,嗓音莫名沙哑了许多,他强撑出一个笑,“要不找个时间,我再仔细算一遍吧。”
要是别人,见他脸色如此难看,百分百不敢听答案了,巴不得郭渭水找时间再重新算一个。
偏生他对面的是季时冷。
季时冷单手插兜,另外一只手拿着通讯器,淡淡开口:“命数这种东西,不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吗?”
“不好的命数,不信不就得了?”
郭渭水不太赞同他的想法,“再重新约个时间吧。”
季时冷拒绝,诚挚地说:“我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
听到几句对话的温沁:“……”
秦司轻勾唇角,这符合季时冷一贯的风格做派。
“渭水,算得结果不好吗?”温沁也问。
“嗯……”
两位家长对视一眼,温沁在犹豫。
确实算卦属于未卜先知、预防未来可能带来的灾难;但算卦的结果不好的话,是不是没有必要杞人忧天?
断了有几天的烟瘾又犯了,季时冷偏头,“万一过两天的结果和今天的差不多呢?”
郭渭水微愣,确实大走向是不会变的,不过过程会算得更加细致一些。
温沁察觉到了郭渭水的怔愣,她心下清楚了答案。
既然再算一卦,和如今算出的结果差不了多少,那没必要多煎熬两天。
“渭水,你直接说就好。”温沁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事在人为,不用太担心。”
秦司同样站在一边,绷起的情绪显出了他的紧张。
“我今天算得是人生大致走向。”郭渭水缓过一口气,慢慢叙述:“很奇怪,你的命线断了一回。”
众人一僵,气氛无形中迅速凝固结冰。
分明渐入初秋,夏日的尾巴还未溜走,郭渭水一句话,瞬间把人丢入冰窖了。
普通人的命线,是一条线走到底的。
可能说人生中遇到什么难事,导致有一段命线的痕迹很淡,但绝不会像季时冷这样,直接断开来。
温沁闻言,心脏立马高高悬起,连呼吸都轻了不少,整个人有片刻的恍惚。
她就说,就说儿子怎么从几千米的高空坠落,做到毫发无伤的。
温沁心底对商见礼的恨,愈发深刻。
第141章 明天还能见面吗?
季时冷自己抬眼,眼底是掩饰不住的诧异。
他怀疑自己死过一回。
现在看来,是真的死过一回?
秦司呼吸停滞了几秒,直到胸腔发出不适感,他才渐渐晃过神来。
季时冷高空坠落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相反因为他的职权地位,他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
不愿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秦司开口做出了假设,“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改变了小时的人生轨迹,才断开了?”
郭渭水沉思了会儿,“对,有可能。”
经过短时间的慌乱,温沁镇定下来点头,“经过这件事情,小时确实改变了很多。”
秦司的假设,安抚了两位长辈。
季时冷悄悄给秦司比了个大拇指,关键时刻,多亏秦司。
不然他不敢想象,之后事事出门得先报备,后头还有保镖跟着的场景。
“命线倒是其次。”郭渭水的眼神在秦司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季时冷身上,“后面显示他人生中,还会遇到一场劫难。”
“劫难?”温沁喃喃自语。
前段时间星网上,热议季时冷的评论中,有一条写道:如果你知道他的爸爸是季节,你也会觉得他好命吧。
说实话,背后是季家,季时冷能遇到什么劫难?
季家难道挡不住吗?
郭渭水被众人盯着,“卦象上显示,这场劫难并非突如其来的,背后的人已经运作了很久。小时阻拦了他们些什么,所以招致了劫难。”
“这一劫,大概率有生命危险。”
作为当事人的季时冷笑了笑,晚风撩起他的额发,皮肤莹白到发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的眉眼张扬又恣意,“尽快来,我不怕。”
温沁好笑又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压抑感散了大半,“哪有人这么说的?劫难当然越少越好。”
季时冷无辜,给出了另外一个选择,“那就不相信命里有一劫。”
温沁不舍得用劲,轻飘飘地拍了他肩膀一下,“一天天的,就知道说些哄妈妈的话。”
郭渭水适当出声,“不过不用担心,有贵人会帮助小时度过难关。”
“一方荣、一方损。”他苦笑了下,“道行太浅,具体的我实在算不出来了。”
根据卦象,他只看出了这么多。
温沁真正地松了口气,连连说道:“没关系,你已经很厉害了。”
承袭旧星历的风水术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郭渭水坚持下来,并打出了自己的名声。
听到季时冷有贵人相助、平安无事,温沁悬着的心放了回去。
至于后头的一方荣、一方损,季家不会亏待“恩人”的。
秦司垂着眸若有所思。
不出意外,他大概猜出了季时冷的那一劫是什么。
不管损的一方是谁,只要季时冷不出事情,他定会好好报答。
目送郭家母子上车,临行前,郭太太不忘挥手,约季时冷下次再和郭渭水一起玩。
季时冷打着哈哈应了下来。
毕竟下次复下次,下次何其多。
季家的司机候在一旁,温沁先上了车。
季时冷单独和秦司告别,“今天晚上麻烦你了。”
“不麻烦,见到你我很开心。”秦司笑得温柔,问他:“明天还能见面吗?”
季时冷反应过后,反问:“明天不是约定好了吗?你有急事吗?”
“我再确定一下,约一赠一仿佛天上掉馅饼,有点太美好了。”
季时冷随手抓了抓被风吹乱的额发,一本正经地说:“那晚上早点睡。万一梦里又梦见和我一起吃饭了,那就约一赠二了。”
秦司忍俊不禁,他接上季时冷的话,“那我可得抓紧时间,早点赶回去睡觉了。”
“那你早点休息。”
“好,明天见。”秦司驻留在原地,等季时冷的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后,才上了车。
其实有些遗憾,本来他可以送季时冷回家的不是吗?
但温沁的那段对话,以及郭渭水的卦象,补全了遗憾。
要他不在现场,季时冷肯定不会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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