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当真发生那种情况,我会跪下来求你的。”
琴酒面无表情而相当熟练地说:
“小主人。”
“不管怎么说,总不至于把您忠心耿耿的恶犬、一脚踹去一边吧?”
男人一边低头看邮件,一边上升了敬语、互相伤害。
太宰被恶心地倒吸一口冷气,愤怒地瞪了男人一眼。
瞪完之后他还是没消气,想了想,干脆伸手拽住琴酒垂落到座椅上的银白长发、用力往下一抓!
“?!”这回轮到琴酒倒抽一口冷气,“放手!”
太宰气哼哼的:“不放!”
“……别这么幼稚,求你了,”琴酒开始头痛,干脆把手机放下来,那双墨绿色的眼睛转过来、同太宰直视,“小少爷。你到底要怎么样?”
太宰睁大眼睛。
“什么我要怎么样?”他责备道,“这场战斗明明是你先的!是你故意恶心我,上次的惩罚还不够你记住教训吗?”
琴酒已经气到没脾气了。
“我错了。”他麻木地说,“等回来给你搞到夏目漱石《我是猫》的初版珍藏本,怎么样?”
太宰思索了一下。
“拿本来就会用于讨好我的东西重复利用啊……总觉得吃亏了。”
男孩自言自语。
“但是、算了。总觉得再纠缠下去的话,连我也要变得幼稚了。到底怎么回事……”
琴酒:…………你本来就是个八岁孩子吧。
哪怕乌鸦再垂涎于太宰治可怖而又聪慧的天赋,也不至于不承认这一现实。
他低头看了一眼。太宰虽然终于松开了手,但不知不觉间已经给他的长发绕了个蝴蝶结。
琴酒:深呼吸、深呼吸。
不能对小少爷发火。
不能对小少爷发火。
重复两遍。以及总觉得这句话他经常说啊?!
惨,琴酒,惨。
……当然最惨的还不是他。
明明是负责开车但是人已经石化了的伏特加。
那张状似憨厚的面孔下疯狂波动的心理活动已经不必赘述,无非是些“不可能吧大哥居然临时才了解任务目标的情报——”、“不可能吧大哥居然开口喊小主人——”、“不可能吧大哥居然在主动讨好人——”、“不可能吧大哥居然被人拽住头发都不生气——”
林林总总。
归根结底。
总结成一句话:
“大哥你谁————?!?!?!”
遮掩在墨镜下,伏特加的眼神已经彻底失去了高光。
总觉得再也无法直视后视镜了。
总觉得再也无法洗干净自己的耳朵了。
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车里…………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伏特加猛然回过神来,在十字路口猛打方向盘转弯。
险些手滑一头撞到对面去,伏特加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在心里摇头。
他开始催眠自己。
组织里要想活下去、一定要跟着大哥的脚步走。
没错。大哥说的都是对的,大哥做的都是对的。
如果有错误……如果有错误…………那也是他没能理解大哥的正确!!!
伏特加痛苦地在心底重复。
(小少爷小少爷小少爷……)
(要做小少爷的狗……小少爷的狗……小少爷的狗……)
(狗狗狗……)
这时候熟悉的触感又抵在了后脑勺上。
琴酒掏出手枪来,杀气腾腾地问自己小弟:“刚刚是怎么回事?开车时犯这种低级错误,你在找死?”
这个男人足够心狠手辣,对待同自己共事许久的搭档也毫不留情。
“解释。否则你就下地狱去吧,伏特加。”
太宰也歪着头看过来:“你刚刚在想什么?”
“!!!”
生死一瞬间,伏特加脱口而出:
“我想做小少爷的狗!!!”
琴酒:“……”
太宰:“……”
伏特加:“……………………”
杀气!!!
双倍的杀气!!!
伏特加心如死灰,用尽自己最后一份力气挤出声音,急中生智说:
“我不会和你抢的…………大哥。”
语气诚恳极了。
【弹幕:
“完了完了!”
“精准踩雷!”
“坟头蹦迪!”
“大鹏展翅!”
“伏特加:舔就完事(迫真完事)。”
“伏特加: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除了一颗子弹。”
“伏特加:舔狗来了。…………舔狗又走了。”
“伏特加:舔狗从不流露悲伤……除非他真的忍不住。”
说了几句相声之后,终于破功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没想到的机(作)智(死)啊!!!”
“伏特加你走好——”
“坟头上会帮你好好写上死因的!”
“左边姐妹太损了吧哈哈哈哈哈死于啥?死于狂犬病??”
“给国宝留点吃的吧哈哈哈哈!损不损呐?!从此之后乌鸦集团再也没脸见人……不对哪里还有乌鸦集团啊?分明是舔狗集团!!”
“我靠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给我留一口气啊——谁能帮我捡一下掉在地上的脑袋啊——”
“首领宰: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
“太惨了首领宰宰哈哈哈哈哈活在全员舔狗的世界里过于折磨了吧哈哈哈哈哈!”
“脑补了一个被酒厂——不,应该改名叫犬舍——包围着prprprpr生无可恋的唯一的绷带小黑喵~”
“首领宰(猫式倔强):你们就是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哈哈哈哈看这表情首领幼宰又炸毛了————”】
头一次,太宰主动靠近琴酒。
他伸手抓着那头长毛,把自己躲藏在男人身后。
“你不要靠近我。”
男孩闷闷地说。
“离我十步——不,十米距离。你要是敢多迈出一步,我就让琴酒崩了你。”
太宰冷冰冰地威胁道。
车已经停了。并不引人注目地、停留在任务目标附近的地下车场。
原定计划中几个人应当在酒店里住了下来、准备踩点或者制定精确计划的。
现在,也被迫暂停了。
伏特加双手举过头顶,一脸苦涩地蹲在车头前。
“我真不是……”他小声辩解。
“住口,”琴酒冷声说,“从现在起、直到小少爷下命令为止,你一句话都不准说。”
他说完了,又低头看看抓着他不让人走的小孩,头疼地捏了捏鼻梁。
“……先放开我怎么样?”
琴酒试探着诱哄。
“现在僵持着也没办法,总不能永远呆在车库里吧。——你要是实在不解气,惩罚他也可以。”他简直想叹气,“就像你之前惩罚我一样。小少爷,你有这个资格。”
太宰抬脚,毫不留情地踹了琴酒一下。
“我知道。”男孩恶劣地说,“可我就是不高兴。你打算怎么哄我开心?”
听见这句话,琴酒浮现出残酷的神情、笑了。
他蹲下来,不顾自己的长发仍被小孩攥在手里、也不管漆黑风衣的衣摆已经垂到地上。
“那就——”
“和我一起,做任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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