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蒙特斯去了别的地方,他来到这艘船上必然是有任务的。
但毕竟是在这种地方,对方行动必然要顾忌着不能被发现,监控失效的事对方应该是不知情的。不然大可拒铃木园子她们的邀请,直接该干什么干什么。
而既然对方不知道监控的事,这件事就有点奇怪了……
“之前展馆里的安彦葵是你伪装的吗?”
说起这件事怪盗基德嘴角顿时撇了下来:“大侦探,你知不知道那个金头发的什么来路?”
他看在对方帮忙遮掩他身份的份上——虽然根本没来得及——
原谅了对方装成他粉丝的事,还答应了那个人奇怪的维持安彦葵的样子回到房间这种莫名起来的事,他进了门往露台方向走,打算从那里离开,谁知还没出客厅,屋子里突然蹦出来三个人就要抓他。
之前发现他身份不说还帮忙隐瞒,之后却引他入套埋伏人手偷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虽然逃脱起来没什么难度,但是怪盗基德感到了由衷的疑惑,以及深深的被耍了的不爽。
第150章
入目都是漆黑的,耳朵里灌进去冰凉的水。于是听觉也被剥夺离开,但并不安静,而是嘈杂的混乱,汹涌的浪潮像无数双手推搡拉扯着,将他重重拍入海中,海水无孔不入细密将他包围,很快浮力又将他推举出海面。
空气灌入口鼻,细胞争分夺秒地攫取氧气。但是最终等待它们结局依旧是死路一条。
A君很少有这种漫长细致的经历,这一次的死亡不会再有回转的可能,意识和寒冷一点一点远去,无限拉长的时间里他感觉到身体每个细胞不甘的呐喊。
但是死亡的阴影仍是逐渐凝实,数万光年外的星光遥不可及,无力的绝望和难以言喻的孤独纠缠着将他带入更深处的黑暗。
在最后的时间,模糊的意识催他拼尽全力伸出一只手,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幻觉里的阳光太过灿烂,令人感觉触手可及。
他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顶灯明亮的光线,还有一张关切望向他的熟悉面容。
金发青年握着他抬起来的手,“做噩梦了吗?”
A君反应了一会,先是摇摇头:“不算是噩梦。”
接着他看了一眼时间,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用另一只手半撑起身体,轻轻打了个哈欠,感觉眼皮沉甸甸的,睁不开一样:“你回来的好晚。”
都凌晨了,距离天亮也不剩下几个小时,睡着也不能完全怪他。
安室透没有说话,他一双眼睛在那张伪装过的脸上巡视片刻,说:“这个……有防水材质吗?”
A君愣了一下,他从对方紫灰色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眼睛周围已经皱了起来,上面的颜色晕开,麻麻赖赖的很像一种两栖动物的皮。
!!
他倒抽一口冷气,坐直身体想要把伪装去掉,安室透拦了一下:“我帮你吧。”
金发青年半跪在沙发前,轻轻揭开那张没有任何特点的假面,下面是五年如一日没有丝毫变化的脸,时间改变的只有那双眼睛,他的手指落到脆弱的脖颈上,对方也只是轻轻滚动了下喉结,乖顺地将要害交托到他的手中。
“明晚有泳池派对,下船之后也还会在岛上停留一天半,不能下水的话你就只能留在沙滩上堆沙堡了。”
A君想起刚才梦到的经历:“其实也还不错,我不怎么喜欢水的。”
堆沙堡听起来也很有意思。
安室透问:“你在冲绳的时候跟松田他们学了游泳吧?”
A君惭愧道:“是哦,但是直到最后我也还停留在狗刨的阶段,连伊达先生都放弃教我了。”
松田阵平被他滑稽的姿势笑得不行。
他从完全不会到可以掌握方向游泳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但是只要换个别的姿势就会像失去控制的木偶一样,四肢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然后猛呛一口水,被笑到肚子疼的松田阵平捞上来。
像是睡了十几年突然醒来的植物人在复健,得到了这样的评价。
“是他们不会教的缘故,松田那家伙跟你说的不会是跟着本能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吧?果然是吗,我一点也不意外就是了。”安室透如此论断,“我那时还以为是你特意那么做的。”
A君和松田阵平两人进行过一场速度战,最终前者以熟练的狗刨获得胜利。虽然不排除有松田阵平因为憋笑失去力气的可能性。
“怎么可能是故意的!”A君睁大眼睛,身体不自觉往前倾,他激动地为自己的形象辩解,“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过分,一直在笑我,就连我赢了之后也还在笑诶!”
明明是为了一雪前耻才会跟对方竞速,结果虽然获胜了,但是丝毫没有成就感啊岂可修!
还因此在众多人面前丢了脸,A君大受打击,此后一直缩在陆地上钓鱼。
安室透失笑:“我知道了,确实很过分,下次一定要教训他。”
A君有种被当成小孩的感觉,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幼稚,老脸一红,“算了,这么久之前的事我早就不在意了。松田他们已经回去了吗?”
“嗯,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嘶,好辛苦。还好他现在已经不干了。
A君不想回忆自己之前有多少次梦中被叫醒匆匆赶去案发现场,这种还算是小case,最绝的是一旦有连环杀人这种大案,他们几乎吃住都要在警视厅,连熬几个大夜整理资料、盯梢,而且如果说普通案件是日常,那这种大案就是月常,东京的一线刑警绝非常人能做。
安室透又说:“既然不喜欢的话就算了,你的手臂上还有伤,也不适合碰水。”
他将最后一点伪装撕完,用指腹拭去对方眼尾的湿润,A君因为他的举动闭起那边眼睛,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想要揉眼睛的手抬起来就被捉住,接着对方不赞同的声音:“不要用脏手揉眼睛,小心会得角膜炎。”
好嘛,他自己不能用手揉,结果你可以用手擦。A君小小腹诽了一下,还是听话放下手,另一边眼角的水痕也被擦掉,他努力睁了睁眼睛,安室透无奈道:“再用力也不可能瞪大的,你的眼睛都哭肿了,我一会去拿点冰块冷敷一下,很快就好了。”
A君强调:“是睡肿的。”
“嗯……”安室透没有拆穿他,只是张开手臂,“要抱一下吗?”
A君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抵制住诱惑。
因为之前对方说想要抱一下的,所以他是满足安室透的愿望!
他扑过去,但是情急之下没把握好方向,整张脸撞在对方的胸膛上,甚至还弹了一下,让他想起之前的咸猪手事件,手忙脚乱扒住安室透肩膀把自己捞起来,下巴搭上去,脸色通红。
安室透:……
总感觉气氛莫名有点搞笑起来。
他心情复杂地把对方圈住,稍微用力压向自己,两个人紧贴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基本等于没有,A君远超正常频率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金发青年腰腿发力从地面转移到沙发上,A君被他托着大腿转了半圈,回过神来就变成了坐在对方腿上,膝盖分开,小腿压在两边沙发垫的状态了。
A君下意识揪紧对方后背的家居服布料,肌肉紧绷。
因为怕目标的失踪警方会叫人询问,没有卸去伪装,但是衣服还是换了的,他现在穿的也是普通短袖短裤的家居服,对方的体温隔着单薄布料传递过来,很快他就出了一身汗,明明没压到哪里,肌肉和关节却莫名发麻。
他小声开口:“我抱完了喔。”
安室透嗯了一声,鼻音低沉,空气都跟着震颤起来一样,A君咽了下口水:“那就松开吧,我要去洗澡了。”
金发青年把手臂收紧了一点,脸埋到他颈侧,说话时气息洒到皮肤上,令他下意识放缓了呼吸:“但是我还没有。”
A君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是在回答他的上一句。
安室透好像有点不对劲。他隐约察觉到对方的异样,但又不知道具体是那里,只能模糊地猜测,可能是秋泽曜死掉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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