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能力再强也抵不过这些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大部分的货源都被对方握在手里。
于是只能趁此机会发展国内新的供货渠道。但仅凭这些也很难扳回局面,在慎重思量过后,小少爷决定找寻外部助力。”
西川听完A君许下的各种好处,只觉得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能开辟别州的生意当然不错。
但他没有立刻欣然答应下来,而是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沉吟道:“这不是小事,我得考虑一下……”
早已下定决心的少爷咬咬牙,脚步迈出却又迟疑了,他垂下头,拳头紧握,略长的发丝将表情掩盖,西川好整以暇等着他最后的反应。
良久,他听到少年的声音低低响起。
“今晚,请来找我,西川先生——今晚见。”
第38章
身为一个做着不可告人坏事的组织,他们的据点里很少会有监控一类的东西。
毕竟只听过努力掩盖行动痕迹的犯人,没听过主动保留证据的——自恋型高智商的除外。
安室透每隔一段时间会告知他源拓的进度,A君一心二用,糊弄西川的同时掐准时间,他们在客人们离场时刚好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条路的一处岔路,隐约的人声传来。
刚说出无异于明示邀请的少年仍低垂着头,西川能看到他身侧握紧的拳头、用力到泛白的骨节。
饱含屈辱的姿态并未让西川觉得冒犯,他甚至感到了轻微的战栗,他没得到竖起的尖刺、没有毫无保留的信任,但不甘愿的臣服也令他着迷。
荷尔蒙在侵占他的大脑。
指腹触碰到那片蔷薇花般柔软的唇瓣时,A君下意识后撤一步,眼底没来得及遮掩的厌恶暴露在冷白光下,他狼狈地撇开头。
“西川先生,剩下的话晚上再见时继续吧。”
少年裹着燕尾西装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西川低声哼笑,将拇指抵在唇上,舌尖探出留下一道水痕。
?
“晚上好,西川阁下,您有看到今晚的夜色吗?月亮很棒,城市里这样的景象并不多见,不是吗?”
金属的细小碰撞、卡口吻合的声音被掩盖在男人惊恐却无用的呜咽之下,安室透慢吞吞进行着手中的动作:“入岛时的搜查很严格,他们不允许携带武器。但是并没有阻止携带制造武器的材料,所以也没有那么严格。”
一个讲究的国家出来的人,有那么一些执着也是很容易理解的。所以在简单搜查过后,带来的高档用品被送到了房间。
“别着急……”他将组装好的手?枪放到一边,距离西川达也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对方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显然对此毫无办法,“我们时间还有很多,完全可以再聊一会。”
看似毫无缺口的咖啡杯在他手中分作两节,他从中取出金属圆筒一样的东西,安室透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从容而优雅。
“Well,首先我要感谢您应邀前来。尽管并非出自于我,其次我要向您道歉,很遗憾您见不到今晚想见的人了。因为在他回来之前,我会解决完一切。”
他从包里拿出须后水的瓶子,里面的冷却液倒在抑制器的膨胀仓里,湿式抑制器,显然比起其他的效果更好。
而对这些家伙并不陌生的西川已然面目扭曲,他疯狂扭动期望摆脱束缚。然而这一切除了让他变得更加狼狈之外毫无用处。
他会被无声息地杀死在这里,然而直到此刻,这个可怜的男人也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他终于放弃了挣扎,哀求般地望向眼前的金发青年。
放过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的眼睛这么说着。
安室透将组装好的抑制器安装在手?枪的枪口,头重脚轻的武器在他手中转了一圈,朝向西川,接着他扣动扳机,咔嗒一声。
西川瞳孔骤然扩大,一瞬间拉长到一个世纪一般,他从死亡的恐惧中回过神,缺氧般粗重喘息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没有填入子弹。
“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哦,应该不会吓到您吧?”如同那从头到尾披挂着的温和假面一般,对方的声音也是轻柔的,用着礼貌的敬辞,西川眼睁睁看着他将弹夹装满,推入枪内,“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我想想……夏尔现在应该在处理后续了,不过一个成年人的尸体很难完整地藏在某个地方不被发现,所以我们还有大约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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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枪口再次对准西川的头,然后在对方惊恐绝望而满是怒火的注视中慢慢偏移。
“游戏名字叫做真心话,您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现在游戏开始了——您有用这只手碰过夏尔吗?”
西川疯狂摇头,他的大脑显然已经失去了该有的思考能力。
噗、噗嗤。
前者是子弹出膛,后者是破开皮肉。西川脸色刷白,呼吸重而急,肌肉因疼痛不断地抽搐着,他痛苦的被禁锢在房间中,显然墙壁在隔音效果上并没有偷工减料。
安室透将枪口转向另一边,继续询问:“那么这只手呢?”
西川见鬼一样点着头,不管是怒火还是报复的仇恨都从他脑海中剔除了,只留下快要溢出的痛苦和恐惧。
恶魔、这家伙是恶魔,直到现在,温和的假面仍好端端挂在那张脸上,声音如同爱人低语,对他而言却是魔鬼的呢喃。
噗、噗嗤。
两条手臂接连中弹的西川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他像死鱼一样贴在地上,只有呼吸和身体反射性的抽搐证明他还活着,生不如死地。
安室透终于敛去笑容,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这个男人。
这是私情,是发泄,他明白这一点。
西川对A君的所作所为甚至称不上猥?亵,至多算是骚扰,死亡对此已经是过于沉重的代价。
算上他贩毒的罪名,在法庭上毫无疑问会被判处死刑。
但即使作为公安,安室透也无权代替国家行刑,甚至虐待犯人,而作为恐怖组织的一员,他是情报贩子,又不是精神变态,没有施虐的必要。
所以他只是在发泄无处发泄的怒气罢了。
安室透嗤笑一声,放弃了无意义消耗子弹和磨损抑制器的行为,干脆利落夺走了一个求死之人的生命。
他开始处理尸体。
之前所说的一个成年人的尸体很难完整地藏在某处不让人发现。
虽然确实如此,但他们并不需要隐藏多长时间,只要暂时骗过某些人的眼睛就好。所以碎尸完全只是他顺势做的一个暗示。
事实上,他只是把尸体放到了拆掉隔层的冰箱里。
A君也差不多,他早已经处理好了那位随行者桐山的尸体,不回来是因为要做其它的事。
打开的窗户跳进一个人影,他像猫一样无声落地,安室透回头,看到了身穿某种统一制服的A君。
他将重新填满弹夹的枪扔给对方,道:“下次我会随身携带染发剂的。”
顶着这样一头特殊发色,在大多为黑发的国家潜入某些地方显然是痴心妄想,尤其是有人见过他的情况下。
A君笑了一下:“这样的话,我想你还要再带一瓶粉底液。”
毕竟偏深的肤色也是一个明显的记忆点。
简短交流结束,距离预订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A君准备翻窗离开,安室透忽然开口:“我不同意你那么做的理由并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因为担忧,不希望你涉入危险之中——现在也是。”
A君扶住窗框,准备跳出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
“我知道了。”
“唔,我认为应该得到的回复不是我知道了,你觉得呢,A?”
A君:……
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在玩galgame。如果这是游戏,现在应该有三个选项。
谢谢。
对不起。
我不知道。
谢谢你的担心,对不起不该让你担心,还是我不知道然后沉默?
A君首先排除第三个,然后二选一:“谢谢你担心我,透哥。”
他觉得安室透应该不会希望收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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