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又玩脱了(283)
少女妖怪说八神就是玉藻前,巫女的故事直接照搬,她没有改动多少,只是把玉藻前的一对儿女改成了一对女儿——
重点在于其中一个叫羽衣。
滑瓢:“……”
自觉年纪一大把的妖怪感受到了尴尬。
羽衣狐的意思是披着人皮的狐狸,暗指其每次现世都是依靠转生,她的名字并不叫羽衣啊。
BUG太严重不忍心听。
看出百目鬼那掩藏得不怎么成功的忐忑神色,滑瓢有种欺负小朋友的感觉,于是他愉快地继续欺负了下去,“我问你,羽衣生下来的时候,有几条尾巴?”
百目鬼:“……”
该怎么编?在线等急!
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百目鬼硬着头皮道:“羽衣的天赋很高,和玉藻前一样是天生九尾。”
牛鬼轻笑一声。
一目反应过来,“上次我们见到的羽衣狐只有八条尾巴!”
夜陆生不怎么意外地挑了挑眉,看向爷爷。
滑瓢叹了口气,惋惜道:“羽衣狐的名字不叫羽衣,起码出生的时候不叫。另外,她每转生一次多一条尾巴,并非天生九尾。”
老人每说一句,百目鬼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已是惨白,女妖静静地跪坐在那里,仿佛已成为一尊塑像。
深夜。八神宅。
被阴阳师结界所笼罩着的洋房,迎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奴良滑瓢。
羽衣狐一事事关重大,在孙子和部下面前,滑瓢表现得十分从容,但私底下他有些不放心,于是独自前来探查。
正如四百年前,滑瓢视花开院家的结界如无物,夜夜去陪伴樱姬那般,如今他依然顺利地进入了八神宅。
结界毫无反应。
只管家务·小纸人没有搭理他,滑瓢在一个不停扫灰的小纸人面前停下细看,甚至还戳了戳,对方的纸片身体倒了下去,紧接着又站起来,继续打扫。
的确是形代。
会阴阳术的九尾狐……真稀奇。
传说狐狸到了九尾以后就会从妖怪变成神明,得到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滑瓢现在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可信度了。
他进了屋子。
只要看看家里什么样,就多少可以依此推断出这家主人的性情,虽说八神只在这里住了三天左右,留下的痕迹不会……多?
奴良滑瓢看着卧室里堆积成筐的游戏光盘和各类零食,以及客厅里还没拆的乐天(日本最大购物网站,相当于淘宝)包裹二四六八十……暂时数不清,陷入沉思。
羽衣狐不可能变成这样。
远在鞍马山的埃兰,并不知道他经历了一场马甲危机。
此时的他,正在认真听着系统的调查结果。
【接晴明很难。】
第325章 奴良组+阴阳师
原世界只有两位神祇,因此为了平衡,无论本源或神职,他们都是相对的。
于黑暗和毁灭之外,埃兰新近司掌的是“时间”;于光明和创造之外,菲尔新近司掌的是“空间”。
尽管系统只是菲尔的情感而非力量,但本源这种东西,更像是某种感悟,不是能简单分割开的,系统身上自然也有。
所以,将寻找晴明所在的任务交给它,再合适不过了。
系统找到了。
但下一步却让人为难。
和埃兰「半位面」相似,晴明等人所在的地方是玉藻前的私人空间,介于“此空间”与“异空间”之间的游离产物,只有他一个人能够打开的地方。
可万事万物都有上限。
尽管玉藻前足够强大,但远超其层次的埃兰是能够用“蛮力”打开这个地方的,但这样的结果不会好,即使护住了晴明等人,也会让玉藻前遭受重创。
继时空裂缝后的又一次重创。
很难说这次之后玉藻前会是怎样的结果,最严重的情况是直接死亡,因为谁也不知道他在这个空间上投入了多少妖力。
“唉。”
埃兰托腮,“这样就只能等玉藻前醒来?”
【不是。】
埃兰躺在尾巴版豪华床毯上,窗户大开着任由月光倾斜在室内,闻言很快反应过来,“不能从外面打开,但可以从里面?”
【没错。】
剩下的话不需要说,埃兰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玉藻前之所以把晴明——其他人都是顺带——小心翼翼地保护在静止空间里,是因为他认知中的晴明没有自保能力。
形象生动地说,这个空间就如同袋鼠妈妈的育儿袋一样,小袋鼠在长大之前都会待在里面,以便更好地成长。
那么顺理成章,当小袋鼠长大了、能够保护自己了,就可以从育儿袋里出来。
晴明宝宝也是一样。
“噗。”
埃兰抱着一条尾巴在豪华版床毯上打了几个滚,乐不可支。
“晴明宝宝”这个说法真是有趣。
以半妖的寿命而言,平安京闻名的大阴阳师此时也的确是个宝宝。唔,按照妖怪的说法……幼生期的崽崽?
突然觉得清明的可爱程度一下子翻倍了呢。
不过,如果阿爸是个宝宝……呃。
似乎把自己降级了。
埃兰又滚了一圈,把这个称呼压在了心底。
玉藻前心目中的长大概念具体对应怎样的情形很难说,埃兰和系统商量半晌,普遍认为起码要觉醒半妖的力量。
黑暗神估计玉藻前的思路是这样的:如果自己不幸沉眠/死亡或者遇到其他事故无法顾及这个空间,那么静止的空间就会按照七日的规律轮转下去,直到晴明有了自保的能力才放他离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对,非但不是父母,而且没有血缘,玉藻前和葛叶是好友的关系……埃兰这样想着的时候,黑夜山上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接吻的画面突然闯入脑海,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友”这样一个纯洁的词,就毁在了两位童子身上。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叫童子?
茨木就算了,酒吞……埃兰可不相信“处女杀手”只吃不睡。
把想不通的事情抛到一边,黑暗神继续思考可行的方法。系统已经试过,无法将声音等传递进那个空间,但根据鞍马山的经验,高尾山那边应该还有一张晴明留下的、可供双向交流的通讯符。
至于维持时间有限,说不了几句话就废掉这个问题,可以用减缓小范围内时间流速的问题解决。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能让晴明觉醒成半妖的方法再告诉他,这件事就能够解决。
“你知道什么觉醒方法吗?”
系统并没有高见。
【只知道奴良陆生是在同学遇险的时候突然觉醒妖怪血统的。】
这点埃兰也知道。
清十字清继就是在那时起,从一个认为妖怪只不过是迷信的无神论者,变成了一个痴迷妖怪文化、想要找到当日救了他的妖怪——陆生的迷弟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那是陆生。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清继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埃兰冥思苦想中。
玉藻前的空间里,除了晴明小白之外,魔蛙应该也在,但魔蛙……即使晴明真正契约的式神是山兔,相信魔蛙会伤害他,使得“遇险”的概念成为可能,魔蛙要怎么做?
泰蛙压顶吗。
埃兰面无表情,在心里划掉了这个选项。
唔……“你觉得修炼怎么样?”
【修炼?】
“中国的修仙模式,小说里写的那种。”埃兰刚说完,又自己否定掉了,“吸收日月精华……晒不到,还要有传承记忆或者功法……”
显然是没有的。
埃兰陷入焦虑模式。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万年竹偶尔抬眸,神色清冷地看着少年在铺满尾巴的房间里滚来滚去,对这个画面早已习惯的他波澜不惊地低下头,继续画背景。
绘画是安静的艺术。
虽然不及吹笛,但万年竹也很喜欢。
埃兰纠结了几天,静极思动,准备出去到处走走了。
没准在外面会有奇遇……抱着这个自己都知道基本没可能的念头,埃兰焦虑地去了高尾山,焦虑地在夜晚融入黑暗潜入,焦虑地找出了那个和晴明关系不错的土地神,焦虑地魅惑了对方得到了符咒和开启的方法,焦虑地——
有了奇遇。
“咿呀?”
这是白团子遇见埃兰发出的第一个声音。
之所以不认为这是一句话,因为被动技能“通晓万物之语”的黑暗神没有听懂。
妖怪吗?
智力不高、逃得不快、长得看起来就软绵绵的很好欺负……怎么活到现在的?
埃兰拎起白团子晃了晃。
“咿呀!”
白团子的脸皱了起来,额头上一矮一高、一直一分叉的红角往前试图去顶这个拎着自己的人,埃兰手伸长把白团子拎远了些,它就够不着了。
“咿呀!!”
两只黑色的、鸟爪一样的小脚丫在空气中胡乱踢蹬,可惜没什么用。
如果是旁人,此时可能会有欺负萌物的罪恶感,但埃兰更开心了。黑发的少年把这从树洞里找出来的小东西放到地上,对方立刻“快快地”跑开了——这个“快快地”,埃兰是从白团子的表情上看出来的。
没办法,从它离开的实际距离上看不出来。
那种憋了一股劲的急切表情和半分钟走出十米所形成的反差,足以让人满头黑线。
跑:我感觉受到了侮辱。
果然有哪里不对吧。
额头上这两个角基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相对于整体来说占的比例太小,即使再怎么锐利,够不着战斗力也可以忽略不计;白白软软胖乎乎的身躯,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相信被其他妖怪发现了不会介意加一顿饭后甜点;脚和角的问题是一样的,相对于整体来说比例太小,支撑起其他部分的重量比较困难,以致于行动迟缓。
埃兰走了几步,轻易赶上了正在跑的白团子,再次把它拎在手里。
与其说这是独立成长的生物,果然还是别人圈养的宠物/食物这样的说法更为可信吧。唔,他拎着的是白团子的哪个部位呢?
虽然之前想的是后颈,但这样一个团子有什么后颈,连五官都像是孩童给雪人安上的。
埃兰走神了。
“咿呀!!!”
被拎着的时间长了点,白团子很不舒服地扭来扭去想要下地,没有成功,于是它终于……生!气!了!
白团子张口,吐出一团火焰。
小小的、飘悠悠的、黑中带着红的火焰一出,四周的温度陡然一变,与其同时,长相毫无威胁感的白团子身上,突然涌出股强大的威压。
这是个组合技。
火焰烧灼敌人,威压使敌人无法移动,在这种情况下,慢悠悠朝着敌人飘去的火焰也可以成功命中目标了。
看来这就是这只怎么看都是弱鸡的白团子还好好活着的原因了。
埃兰若有所思,随意踏了一步。
“!”
白团子震惊脸。
它还没有遇到过无视威压的人!
火焰落在树皮上,整棵树立即失去了生机,树叶凋零、树皮干枯仿若被时光剥落,任谁此时去看,都很难将它和之前那郁郁葱葱的大树沾边。
这是鬼气。
以火焰为外在表现形式,实则是只有鬼族方能使出的招式,其中还带着丝丝缕缕地狱的气息,过多的“阴”瞬间断绝了树的“阳”,平衡无法维系,唯有迈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