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又玩脱了(333)

　　两位黑巫师都在认真地思考。
　　这个主意初听荒谬，仔细想想，竟然很有可行性。
　　因为黑巫师的作风，他们彼此之间很难相互信任……一个让人觉得讽刺的现状是，同等条件下，比起同为黑巫师的伙伴，黑巫师会更信任白巫师。
　　奥利西斯道：“格兰芬多的现任家主是哪一位？”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特里萨·格兰芬多与奥莉薇亚·格兰芬多之子。”
　　“上帝的居处？”
　　“当然。”显然不觉得名字的含义有不对的地方，埃兰自顾自地打包票，“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么时间呢？”
　　“等到戈德里克17岁生日那天吧……”埃兰思索着喃喃。
　　才16岁？
　　年过20的奥利西斯下意识地看了看17岁的萨拉查，质疑的话还未说出就吞了回去。
　　这个年龄与其成就结合，终于引起了萨拉查的注意。此时的萨拉查，还不知道戈德里克是那个在树林里魔法还没入门的金发少年，只是在心中暗暗地将其标记为旗鼓相当的对手。
　　戈德里克疯狂地打喷嚏。
　　埃兰出门已经快半年。
　　金发的少年遥望着窗外的太阳，还不知道被他怀念的某人已经给他扣了一口巨无霸大锅。
　　奥利西斯看着埃兰，迟疑道：“格兰分舵阁下的生日是？我……应该现在回家等猫头鹰的信？”
　　能问出这个问题，显然对黑暗神的不靠谱深有体会。
　　“不对吗？”
　　埃兰思索着道，“难道是不够郑重？有道理……”
　　少年打了个响指。
　　时间暂停。
　　必须说下，那个响指完全是耍帅的产物，专属于时间本源的魔法，同样无声无杖。
　　取出书桌凳子等物，提起羽毛笔蘸了墨水，埃兰思考一秒，果断抛弃了它，换成这个时代还没诞生的钢笔。能够吸墨水储存的钢笔，可持久多了。展开羊皮纸，在心中遣词造句，埃兰按照巫师们交流的格式，下笔写起信来。
　　用的当然是戈德里克的笔迹。
　　细心是重要的品质。
　　让信件的时间流逝，使得它看起来像是早已完成的模样，埃兰满意地点点头，时间重新流动起来。
　　“对了，这里有戈德里克给你的信。现在就打开也不要紧。”
　　没有费心去编织借口，埃兰将包裹好的、自认毫无破绽的信交给了萨拉查。
　　至于有破绽怎么办？
　　背锅这件事，当然是由戈德里克来啊。
　　萨拉查没有推脱，直接打开羊皮纸看起来。
　　在奥利西斯和埃兰好奇的目光下，脸上几乎没有表情的萨拉查，眼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斯莱特林家主有几分迟疑道：“你确定……这是格兰芬多亲自写的？”
　　“当然。”
　　萨拉查认真地打量着埃兰。
　　而埃兰当然是没有任何心虚之类的迹象的，坦然的模样经得起任何考验。
　　“我明白了。”
　　萨拉查垂下眼睑，“很期待这次聚会。”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羊皮纸的字迹上。古老的优雅和与之格格不入又互相融合的莽撞……然而字迹不是重点，内容才是。尽管这只是邀请他在对方17岁生日之时登门的信件，但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爱慕，萨拉查还不至于无法分辨。
　　必须要说的是，埃兰是无意的。
　　对于一个沉迷于恋爱游戏、在游戏中写了N封情书的神祇而言，随手写的信里带上了一直以来的痕迹，也是可以理解的。
　　远方的戈德里克：……
　　他在家里摔了一跤。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总感觉不太妙。
　　斯莱特林家主转身离去的背景，利落又潇洒，而留在原地的奥利西斯嘛……“变成狼好不好？”埃兰期待地看着他，“再陪我几天。”
　　奥利西斯很想拒绝。
　　结果是他屈服了。
　　之前的感觉没有错，对狼形态的自己，埃兰要温柔得多，而且致力于给他各种享受打消他离开的念头，包括食物上、梳毛上的和力量上的……是的，埃兰开始教魔法了，原世界和这个世界结合新创的那种。
　　奥利西斯有点慌。
　　力量固然是他的追求，但这样的话……和真正的宠物有什么区别？
　　好在埃兰没有食言。
　　七天后，奥利西斯飞快地逃了，就像是害怕再迟疑就会忍不住留下那样。
　　“真遗憾。”
　　神识遥望着离去的巫师，埃兰耸耸肩，看了一眼那个仍然没有动静的蛋……“是时候回去了。”


第384章 巫师与教廷
　　格兰芬多城堡。
　　飞鸟自尖顶的上空而过，天际高远，晨光微熹，这是一天的初始，美妙的天气更容易让人感受到韶光的美好。
　　戈德里克除外。
　　他简直要惨叫了。
　　蓝色的眸子里充斥着不可置信，瞪着久别重逢的黑发少年，鹦鹉学舌道：“邀请所有的巫师来家里聚会？”
　　埃兰好笑地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点点头，显然不觉得这个主意有哪里不对。
　　戈德里克好想跪下，绝望道：“离我的生日只剩三个月……”忽然想到什么，他眼睛一亮，“邀请信还没发出对不对？”
　　“我已经帮你写了一封交给斯莱特林家主了，另外，布莱克也知道了这件事，可能会告诉其他人。”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埃兰托腮，畅想着道：“你要装做事情没发生也无所谓，我正想看看被耍的黑巫师会有什么反应。”
　　斯莱特林！
　　戈德里克这次真的跪下了。
　　在父母的描述中，心狠手辣、喜怒无常、乖戾残忍……的顶尖黑巫师家族斯莱特林！
　　怎么会惹到他的？
　　还有“永远纯粹的布莱克”……
　　戈德里克的眼眶，微微湿润了。
　　距离和时间会美化一个人，在埃兰旅行的时候，戈德里克曾经想象过对方回来时会是怎样的场景，虽然埃兰自称是他的家庭教师，但并没有教导多久，何况，戈德里克还记得埃兰破壳而出时那娇小可爱的模样。
　　情况有点复杂。
　　同时是长辈和晚辈、又是同伴的埃兰，无疑可以满足戈德里克许多情感上的需求，格兰多芬城堡虽大，可到底只有他一个人类。
　　如果埃兰有个精确的好感度系统，他就会发现，在旅行期间，戈德里克对他的好感度在缓慢而平稳地上涨。
　　总之，蓝眼睛的格兰芬多少年越想越觉得埃兰很好——
　　直到真人携着重磅消息回来。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想起自己第N次炸坩埚的经历，戈德里克想哭。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这种被强行背锅的场面，戈德里克却觉得有些亲切，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锅背到了自己身上，丝毫没有想过把真相说出去的可能性，而在全心全意地思考怎么圆回来。
　　这是间会客室，沙发柔软得让人能直接陷进去，阳光透经由窗外高大的乔木过滤后再照射进来，只剩微微的温，风捎来草木的清香，从窗户向外看，花园里金色的狮群在绿地上格外显眼。
　　半年的时间，动物们早已遗忘埃兰大魔王的存在，惬意地占据了善良的戈德里克的地盘。
　　不过，戈德里克似乎挺喜欢狮子的，就当宠物吧。
　　埃兰喝着久违的、家养小精灵端上的奶油蘑菇汤，语气十分平静，“你的进步很大。”已经从一个新手变成可以媲美空地上那个来搞笑的巫师了，至少魔力方面是，“还剩下三个月这么多的时间，继续努力，相信你可以的！”
　　三个月……这么多……
　　这两个词的联系到底在哪里啊？！
　　戈德里克泪流满面，“这么短……如果有让时间停止的魔法就好了……”
　　“有啊！”埃兰的语气仍然那么平静，“你要用吗？”
　　“……”
　　过于震惊，以致无法言语。
　　不只是戈德里克，墙壁的画像上，特里萨和奥莉薇亚同样惊呆，性格活泼的奥莉薇亚最先反应过来，问道：“阁下……您是说？”她的声音里有些微的颤抖。
　　时间魔法。
　　巫师界从未出现这样的词汇，人们更常用的组合是：时间奇迹。
　　传闻预言可以连通现在和未来，可谁也不知道占卜者要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在巫师界，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预言。
　　慢妻子一步的特里萨也十分激动，“您能够……掌控时间？”
　　用词不当。
　　奥莉薇亚轻轻打了一下丈夫的手，提醒他这件事情。
　　在巫师界，即使拥有再高的成就，对于神秘如同这个世界本身的时间而言，最多也只能摸到边缘吧？而这已毫无疑问是了不得的成就。“掌控”这个说法，未免太过理想化，也容易让对方下不了台，在语言艺术上可以得负分。
　　“嗯。”
　　令格兰芬多夫妇惊异的是，埃兰对此只是轻巧地点点头，全无骄傲的意思，或者说，他对这个问题的关注还不如手中汤的口味。
　　室内陷入难言的沉寂。
　　良久，皱眉思索着什么的戈德里克道：“时间的魔法……总觉得很容易出问题……”
　　“仅仅是停止的话，问题不大。”埃兰看着便宜学生，“麻烦是的回到过去和前往未来，在没有平行世界支流的情况下，轻轻拨动一条小小的因果线，说不定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
　　埃兰心情愉快地解释了“外祖母悖论”“蝴蝶效应”等名词，笑盈盈地看着戈德里克那张纠结的脸，“突然不想停止你的时间了，还是回到过去比较好玩。”
　　“……”
　　黑发的少年伸出右手。
　　白皙的掌心空无一物，戈德里克却立即看了过去，他分明能够感觉，有什么无形无质的力量在这小小的空间中折叠扭曲，庞然的力量按照奇妙的规律缠绕在一起，成为复杂而优美的螺旋。
　　最终呈现出的实体，是个小小的发亮的金计时器，连接着它的，是一条很长很精细的金链子。
　　“时间转换器。”
　　“倒转里面的沙漏，可以回到过去，具体的时间和你的魔力和使用方式有关，你可以自己试试。”埃兰补充，“对了，这只是个不成熟的实验品……用的时候最好有我在身边，免得发生意外。”
　　会有什么意外？两个自己遇上互相抵消？
　　戈德里克欲哭无泪地接过抛过来的计时器，小心翼翼道：“能……不用吗？”
　　埃兰竖起三根指头，“三个月。”黑发的神祇凝视着金发的少年，微笑着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画面仿佛被无限拉远。
　　在某个记忆深刻的场景中，同样的人站在眼前，朝着他露出鼓励的笑容，而他听到自己在说话，语音中带着稚嫩：“我当然不会让你失望！”
　　那人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
　　等下，他有那么矮吗？
　　戈德里克眨了眨眼，会客室的一切再次回到眼前，他有些迷惑：刚才那是……幻觉？
　　而且，并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攥紧了手中的计时器，只要想到埃兰失望的表情，就有种绵绵密密的疼痛从身体深处漫卷而上，戈德里克神色微微一晃，如梦初醒般，坚定道：“我会努力的。”他转头看向画像中的父母，特里萨和奥莉薇亚对视一眼，道：“孩子，我们都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