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又玩脱了(7)

　　【这是机密。】
　　【……好吧。那么，我要怎么回去？】
　　【回哪里？】
　　【我诞生的世界。】他的黑眼睛在发光，【菲尔所在的地方。】
　　系统沉默了很长时间。
　　奶声奶气的声音道：【为什么要回去呢？你打不过他的，你会陨落的……】
　　【告诉我。】
　　【哼唧。】
　　系统发出一个傲娇的鼻音，没有理会。
　　掌控着这具身体的本源发出轻轻的颤动，有某种变化正在发生，系统的声音中添上了慌乱的情绪：【你做什么？】
　　显而易见。
　　神祇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身体，起码埃兰和菲尔没有，他们是由本源构成的，也就是说，要拆了自己的话，便要先把本源打散——这当然会元气大伤，正常人不会这么干，但埃兰……
　　他是个随时掀桌子的神。
　　常识？那是什么，能吃吗？
　　这种……咳，在人类社会中，通常被认为（精神）病。
　　遇上这种人的时候，除了哄着，还能怎样呢？
　　系统飞快地解释：【我的能量不够了，如果要回到初始的地方，需要收集各种各样的情绪，才能冲破空间的阻隔。】
　　什么情绪？
　　没等埃兰这句话问出来，系统便继续道：【色欲、暴食、贪婪、懒惰、愤怒、嫉妒、傲慢，必须是和你有关的情感，一个世界最多收集一种，充能完毕之后，才能去往下一个世界。】
　　【七宗罪？】
　　【没错。】
　　【我对你的来历越来越感兴趣了……】黑发的神祇轻笑着，眸子里含着令人昏眩的暗色，【真有趣啊，小灯火，你究竟是什么呢？】
　　系统装死。
　　在思维层面上的交流是非常快的，仅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埃兰便回过神来，顺着草太的话道：“好啊！”
　　于是这一日戈薇回来，在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意间拯救了世界的时候，很快也意识到，弟弟和狗狗似乎长歪了。
　　“草太？犬夜叉？奈落？”
　　换上了家居服的少女站在电脑房门口，喊着几人的名字。她是来叫草太下楼吃饭的，犬夜叉和奈落饿着没关系。
　　妈妈说，草太从昨天就一直待在这里，只有早上下去端了些吃的，很有沉迷网络的趋势。
　　忧愁的家庭主妇嘱咐女儿：“草太和奈落先生是不一样的。”
　　戈薇深以为然。
　　如果草太染上了网瘾的话……他可不像奈落，喝空气就能活啊！
　　说起来，犬夜叉似乎还是需要吃东西的？
　　果然。
　　想起了同伴们的判断，戈薇对这个奈落已经没什么防备的念头了，她此时纯粹是一个为弟弟担忧的姐姐。少女大步走到电脑旁，叉着腰道：“你们俩在看什么，尤其是你，草太，作业……”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虽然经常往战国跑，导致不在学校，可戈薇和同学们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她们也会分享很多消息，比如说，在某个圈子里很受欢迎的游戏……《鬼畜眼镜》，嗯。
　　屏幕上，佐伯克哉那张脸，异常刺目。
　　戈薇爆发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主线终于出来啦，撒花！
　　天音：呵呵。
　　《鬼畜眼镜》什么的，真的特别赞，尤其是后面的某些果实……嗯。


第9章 半妖汪
　　草太灰溜溜地被姐姐拎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玩起BL（Boy's Love）游戏，仔细想想的话，大概是对奈落绝望了，只能给他找个没有空白对话框的新游戏给他试试，就在一堆游戏里不小心下载了这个……吧？
　　这理由小学生都不信。
　　原因大概只有埃兰知道。
　　前文提过，黑暗神的存在，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引发身旁人心中的某些念头，草太当然也对那些女生口中的“禁忌之恋”有着好奇，即使他平时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去碰，可在埃兰身边的时候，就得另说了。
　　系统对此十分唾弃：【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
　　埃兰的注意力却在另一方面——或者说，永远都在另一方面：【你多大了？】
　　【嘎？】
　　【你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稚嫩，如果不是故意的，就是说还在幼生期？是什么种族呢，按照这个世界的计时方法，你诞生多少年了？】
　　系统掉线中。
　　又装死吗？
　　没关系，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喂，”犬夜叉戳了戳他，“我去吃饭了，你去吗？”
　　“不去。”
　　狗狗独自走了。
　　在埃兰刚刚接触网络的时候，日暮妈妈按照饭点送来了各种饮食，起初是换着花样来的，然而这个国度的食材不够丰富，日暮家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即使是翻着花样，也做不出多少新东西。
　　后续十分明显，是的，埃兰腻了，干脆谢绝了投喂。
　　书房又恢复了一人独占的状态，没有小伙伴，黑发的半妖有些扫兴地关掉了游戏，转而开始追连载的漫画，就在页面跳转的刹那，屏幕一闪，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YES/NO
　　毫无疑问，埃兰点了YES。
　　然而，在这时，有某种深沉而厚重的力量在空气中出现了，猝不及防的黑暗神眼睁睁地看着屏幕扭曲、跳进了下一个步骤——在一串柔和舒缓、圣歌般的音乐后，文字变了模样：
　　因涉及版权问题，此世界无法进入……紧急措施激活……（广告费支付到位）……即将跳转：晋江文学城
　　埃兰没做任何操作，页面便跳到了一个绿色和白色构成的网站。
　　小说网？
　　埃兰想了想，随意浏览了一下，发现这儿的小说风格和他之前粗粗看过的的称霸推妹等不同，是一种更温和、篇幅也更短的类型。他的视线在页面布局上一掠而过，目光落在某篇文上：《我与宿敌二三事》。
　　宿敌。
　　这个称呼，用在他和菲尔身上很合适呢。
　　系统纯洁地不发一言，似乎还没从休眠里醒来，刚才的力量也和它毫无关系，而埃兰则在网站搜索栏里输入了“宿敌”“男男”之类的关键字，看了许多非常微♂妙的文。
　　殷红的唇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弧度，很快消散，没有谁能捕捉。
　　楼下开始收碗的时候，埃兰正在点“下一章”按钮。
　　对于他的阅读速度而言，网页加载实际上才是最花时间的——而且，这个网站挺抽风的，黑暗神用搜索引擎查了一下，这个坚强的网站已经存在了十多年，时时都抽，从未修复，竟然还没有倒闭。
　　真是……迷之感动。
　　有人来了。
　　埃兰随口招呼：“狗狗，饱了啊。”
　　蹲在窗子上的犬夜叉抗议：“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吗？”
　　唔，汪星人的话……“汪汪？”
　　“……”
　　犬夜叉耳朵耷拉下去，无力道：“好好叫我名字。”
　　“嗯。”
　　拥有海藻般长发的美男子柔和了表情，声音也变得更为低沉，仿佛丝滑的绸缎，黑眸专注地凝视着他，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诉说，终究只凝成一个名字，恍若叹息：“犬夜叉。”
　　这是来自黑暗的引诱。
　　犬耳的半妖露出了被蛊惑的神色，微微踏前一步，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
　　他摔了。
　　脸着地。
　　“……”
　　感觉自己已经是一条废狗了。
　　犬夜叉不想起来。
　　逃避现实中。
　　可是，罪魁祸首却迫不及待地靠近了他，目标明确地蹲下来，双手摸上了他头上的两只狗耳朵，似乎颇为陶醉，声音里充满了愉悦：“软绵绵、毛茸茸的，比我想的还要好，狗狗你真是太棒了……”
　　汪！
　　犬夜叉忍无可忍：“够了！”
　　他站起来，挥开那两只乱动的手，心情仿佛一百个杀生丸同时对他哼了一声，凌乱无比，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你……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啊。”
　　黑发的半妖扬起了笑脸，“在网上做过测试了，我应该是犬控。”
　　？
　　对现代用语不怎么了解的犬夜叉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很自然地歪了歪头，接着，他就感觉到投射在耳朵上的视线更炙热了：“犬夜叉，你真的好可爱，长相和性格都是，我更喜欢你了。”
　　不。
　　请你务必不要喜欢我。
　　面无汪情.jpg
　　对于自己刚才的失控，犬夜叉本能地不想去探究，他朝电脑走了几步：“在玩什么游戏？”
　　良好的视力让狗狗看见了某些超出预料的东西。
　　闪着莹莹幽光的屏幕上，是一段香艳热辣的船戏——
　　{启动道具：和平空间，持续时间：三十分钟。
　　基础效用：无法相互攻击。
　　偏向概念：指定一人无法对空间主人造成伤害，该伤害包括不造成生命力下降的生理性疼痛，亦包括造成生命力下降的所有结果，如流血、中毒、内伤等。
　　陈逸全身无力，狼狈地躺在地上喘息，仍是笑道：“离狩猎结束还剩半小时，你杀不了我了。”
　　沈安的神情奇异，打量着他的全身，目光冰冷而残忍。
　　陈逸浑身是伤，却毫不在乎地与其对视，不掩挑衅：“怎么，还想在我身上留什么纪念？”
　　沈安忽然冷笑道：“你自找的。”
　　他拉开了裤子拉链。
　　“等等，你——你想——”
　　“我想。”
　　PS：由于相关政策，接下来的情节已被屏蔽，当然，《（综）撩完就跑》世界的人能看到。}
　　“……”
　　脑海一片空白。
　　犬夜叉的脸颊微红，很难说是羞的还是气的，他手指都颤抖了：“你……你就看这个？”
　　埃兰瞧着他，一双纯黑的眸子闪烁着跃跃越试的光芒：“好像很舒服的样子，我找到了很多类似的小说，要一起看看吗？”
　　又是那种感觉。
　　和以往的每种力量都不同，这种好像身体不由自己掌控的、被某种更奇妙的东西所吸引的感觉——
　　“不要！”
　　犬夜叉落荒而逃，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害怕被非礼的少女，真是逊毙了。
　　啊，狗狗走了。
　　不过，也没人打扰了呢。
　　埃兰再次陷入了文学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在晋江文学城的逻辑里，宿敌=知己=恋人，这里有专门的男男区，即为耽美/纯爱区，一群人很喜欢在小说章节下发言，为了CP（Character Pairing，即人物配对）和攻受（BL文化中，攻属于性爱关系中的施动者，受属于性爱关系中的受动者）争论不休。
　　学到了许多新名词的黑暗神看了十几篇这样的文后，总结出了出现频率较高的场景和语句：
　　一方遇险，另一方来救——
　　“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比武斗法等各种竞赛上——
　　“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对手，可不能败给别人啊。”/“既然打败了我，就不要再败给任何人。”
　　一方遭遇挫折而颓废时——
　　“这样垃圾一样的你，没有被杀的价值。”/“混蛋，你现在这个样子，曾经败在你手下的我，颜面何存？振作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