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又玩脱了(9)

　　如戈薇这样的性子，对彷徨求助的同龄人当然是温柔接纳的，否则也不会同意他来自己家了，而在战国时代的磨练，也使得女孩更加成熟，对于灵力的运用、妖怪和人类的关系等等，都有一番见解。
　　日暮神社的其他人也都很不错，夏目应该不会受欺负才对啊。
　　难道是小胖（猫）做的？不对，它只是对着犬夜叉（狗）容易炸毛而已。
　　被子鼓起来一团，毫无疑问是个人的形状，并且，头也在里面。
　　无声地走到床边，埃兰轻轻推了推被子里的人——
　　“啊！”
　　一声压抑的惊叫后，被子里的人缩得更紧了，黑发的半妖手指动了动，一阵强风毫无来由地出现，将被子整个掀开，露出了内里的人。
　　夏目怔怔地睁着眼睛，好像受了惊吓，脸庞上还挂着泪水。
　　挺可爱的。
　　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很浅，缩起来更是像小动物一样。——如果再有一双狗耳朵就更好了……唔，真可惜。
　　摸了摸男孩脸上的泪痕，埃兰坐上床，柔声道：“怎么哭了？”
　　夏目呆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房里睡得好好的，只是忍不住偷偷哭了，声音非常小，然后，莫名其妙的，被子就被掀开了，奈落坐在了他的旁边，而且还很自然的样子？
　　也许妖怪就是这样的吧。
　　尤其是奈落，即使并没有见过他战斗的场面，只是看着，就觉得他会是非常厉害的大妖怪呢。
　　这种，做什么都让人天经地义，仿佛世界围绕着他旋转的感觉……
　　或许就叫做“气场”吧。
　　他一定活得很肆意。
　　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有几分羡慕的观感，夏目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奈落的问题，连忙坐起来，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睛，道：“没事的，我只是……只是……戈薇姐姐很温柔……”
　　茶发的男孩嗫嚅着，欲言又止，橙色的眸子经过泪水的洗涤更显得明亮，在淡淡的月光下，颜色像是凝固的琥珀，诠释着永恒不变的美。
　　可是，这样的美能保存多久呢？
　　人类太善变了，寿命也太过短暂。
　　黑色的眼眸里划过浅浅的涟漪，快得没有谁能看清楚，埃兰瞧着床单上一块湿了的纸巾，道：“这是怕眼泪沾在被子上准备的？”这种性格的话……黑发的半妖失笑，“有人对你温柔，就感动哭了吗？”
　　夏目不说话，脸却悄悄红了。
　　还是很可爱啊。
　　人类的灵魂，黑暗神是能够瞧见的。
　　因此，隐藏自己的本质没有意义，神祇的眼睛能够看见真实——这便是埃兰为什么愿意停留在日暮神社。
　　即使热爱毁灭，但需要安静的时候，身边可不能是混乱的场景。
　　这个时代如此和平，还没有走上社会的孩童多半有着纯净的灵魂，不易受到污染，而戈薇等人更是其中之最，眼前的夏目贵志也不逞多让，他的灵魂是淡淡的橙色，像是眼睛的颜色一样剔透温暖，如同夏日拂过山涧的风。
　　不改变就好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随心所欲的黑暗神已经开了口：“你想一直待在这里吗？”埃兰将面前的长发拨到身后，托着腮，认真地问：“我可以让日暮神社收养你，生活费转学之类的不用担心。”
　　显而易见，能因为这样的温柔就哭出来的孩子，生活当然不会多好。
　　“不、不用了。”夏目慢腾腾地把被子抱在怀里，露出个小小的笑容，“收养我的，是个好人家呢。”
　　出生便有强大的灵力……发现自己能够看见犬夜叉后激动地过来搭讪……收养……这些关键词犹如骨骼，见多识广的神祇自然能填充血肉，将夏目短短十几年的人生经历拼凑出来。
　　他勾起唇角，那是个蛊惑的弧度：“这几天是你有记忆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吗？”
　　“……”
　　奇怪，明明奈落的语气没有变，但为什么会觉得不自在呢？夏目有些瑟缩，思索着道：“如果我回答是，会怎么样？”
　　黑发的半妖道：“我可以让你的时间永远停留在这段日子，不停循环，怎么样？”
　　！！！
　　夏目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为、为什么奈落能用这么自然的口气来说一件这样可怕的事情啊？
　　这就是大妖怪的观念吗？
　　从神态和语气中，夏目可以知道，奈落他是真的觉得这样是为了自己好……他无力地垮下肩膀，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感觉，忽然抬头直视着黑发的半妖，诚恳道：“奈落君，其实，这对我来说，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啊。”
　　“咦？”
　　这可是根据RPG（角色扮演类游戏）里的存档（游戏的时候在某个地点可以将这一时间的所有游戏状态全部保存）、读档（读取存档）功能衍生出来的新灵感啊。不喜欢吗？埃兰心头一动，兴致勃勃道：“那么重生呢？或者穿越？”
　　“……”夏目摇了摇头，“不，不用麻烦了，奈落君。”
　　“对你来说也是很可怕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那样生活是不是会变得更好，”茶发少年的双眼在夜色中发光，“但我不想逃避了。”顿了顿，夏目歪着头，笑了起来，“奈落君的常识很差劲呢，如果要和人类打交道，这样可是不行的……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起码，奈落实在认真地为自己考虑的。虽然两边的思想不太一样……不，是完全不一样啊！
　　晚风习习。
　　被打开的窗户大敞着，将夜色和虫声一并接纳，盈盈光芒洒在地面，仿佛一潭幽静的水，含着莫名的优雅意味。
　　神社的空气似乎格外清新，也许是因为御神木的缘故吧。
　　今晚，是朔月。
　　犬夜叉变成人类的日子。
　　这便是夏目的哭声没有传到狗狗耳朵里的原因了。
　　上个朔月，戈薇守在犬夜叉身旁，这次则不然，原本埃兰是打定主意要去看看犬夜叉的人类模样的，但此时，待在夏目旁边，他却不想动了。这个少年有种奇异的魅力，使得周围都变得平和而悠然，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化作温泉的水流将他们缓缓环绕。
　　很让人眷恋的平静呢。
　　不过，黑暗神到底是热爱毁灭的存在，若分阵营的话属于混乱邪恶，偶尔能享受这样的平静，却不会长期沉迷。
　　夏目打了个呵欠，眼睛里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发现奈落在看他，便下意识地露出微笑。
　　……要是可以收藏起来就好了，这个表情。
　　埃兰这样想着，用一种真挚又亲昵的语气道：“贵志，你应该是经常分不清看到的是不是妖怪、或者被妖怪吓到表情动作不对才被排斥的吧？毕竟普通人看不见妖怪。有没有想过，做一个寡言少语的面瘫？这样就不会露出破绽了。”
　　“唔……”
　　“先睡吧，你可以慢慢考虑。晚安。”
　　“晚安，奈落君。”
　　小孩就是容易困。
　　帮秒睡的夏目盖好被子，把窗子恢复原状，埃兰走到了书房，准备研究一下这个社会。
　　看起来，不适当接受些人类的观念是不行了，他就不信打不出一个HE！
　　系统：……
　　如果光明神菲尔知道他花了无数时间都没做到的事情，让网络游戏轻轻松松地达成了，估计会气得陨落吧。不，太夸张了，最多是气得不小心让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有志者，事竟成，百万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
　　好吧，这只是一种形容。
　　经过几天几夜的潜心钻研、反复推导，埃兰终于成功地打出了HE结局，可喜可贺！
　　欣赏着屏幕上少年少女在樱花树下相拥接吻的结局画面，等到BGM（伴乐、配乐）都放完了，黑发的半妖才搭理了蹲在一边的狗狗：“有事？”
　　犬夜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奈落，你知道豹猫吗？”


第12章 半妖汪+妖怪花名册
　　豹猫。
　　第二次听见这个词了。
　　记得第一次，是颜色艳丽的毒虫，被犬夜叉等人称作“最猛胜”的存在带来的消息。
　　唔，听名字是种动物？
　　手没有离开键盘，利索地在搜索栏输入了“豹猫”两个字，看着跳出来的词条，埃兰喃喃道：“学名Prionailurus bengalensis，是产于亚洲的猫科动物，体型与家猫大致相仿，但各亚种的差别比较大……”
　　他看了看词条旁的图片，又看了看蹲坐着的犬夜叉，视线再次落到那对狗耳朵上，“放心，我不是很喜欢猫。”
　　犬夜叉牙齿咯咯作响，爪子控制不住地握成拳头，“谁和你说这个了！认真听啊混蛋！”
　　事情果断发生在战国那边。
　　被众多恐慌的本地妖怪称为“西边来的猫”的豹猫一族，突然活跃了起来，他们的目的是要夺取四魂碎片，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戈薇的消息，近期正在枫之村徘徊，弥勒和珊瑚已经和他们打过照面了。
　　当时戈薇在五百年前的日暮神社，而犬夜叉在不久之后去了战国一趟，知道了这个消息。
　　“你的意思是，戈薇还不知道？”
　　“是啊。”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弥勒说戈薇最好在家里再呆一段时间，但是，如果我照实说了，戈薇肯定要过去的……”犬夜叉发射狗狗光波，一双金眸湿漉漉的，“怎么办？”
　　犯规啊。
　　不行，又不是自家的狗，有点出息好不好？
　　别开眼睛，埃兰斟酌着道：“夏目不是还在这边吗？只要他的问题没解决，戈薇就还会留在这里。”黑发的半妖瞧着面前的狗狗，“不过，这样好吗？戈薇迟早会知道的，除非你能抓紧时间击退那些猫妖。”
　　“放心吧！”犬夜叉露齿一笑，“包在我身上！”
　　“头低一点，耳朵给我摸会。”
　　“哎？”
　　“既然我出了主意，应该得到报酬才对吧？”
　　“……”
　　“喂，你够了没有？！”
　　“……”
　　“要被你摸秃了，笨蛋！”
　　“……”
　　一本满足。
　　犬夜叉去折腾夏目了，书房再次恢复了清净，埃兰想了想，关掉游戏，开始看《动物世界》。许多物种在菲尔创造的世界里也有类似的，然而，这个世界的动物既不会使用自然魔法，也不会融于阴影行动，在黑暗神看来，都是没有攻击力的小宠物。——也就是妖怪，还有些相像。
　　继续愉快地沉迷网络吧！
　　埃兰心知肚明，即使犬夜叉再如何想办法挽留，夏目那样的性子注定不会在神社打扰太久，等他告辞离开，戈薇是肯定要回战国一趟的，即使不踏上旅途，带些这边的食物（如方便面）过去也很不错。
　　到了那时，狗狗还怎么阻止？
　　其实，一开始犬夜叉要怎么挽留夏目……这也是个问题。
　　谋略？
　　这个词和某狗是绝缘的。
　　即使在专心地看着节目，脑海中依然转动着许多念头，一心几用，对于神祇来说算是固有技能了，否则无法观察诺大的世界。微闭上眼，黑发半妖的身影沐浴在淡淡的阳光中，朝着门口的夏目微笑：“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