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插兜耍帅的小男孩接收到青梅视线,瞬间切换一副表情,满脸不好意思地揉揉自己后脑勺,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上面还停留在他与‘工藤新一’的聊天页面。
毛利兰无奈地笑了一下:“什么嘛,原来是这样。”
“臭小鬼,怎么什么都要跟你的新一哥哥汇报一下,直接让我这个推理女王上场不就好了?而且,安室先生不也是侦探吗。”铃木园子不满地抱胸说道。
缩小版的工藤新一本人抽抽嘴角,对对方的这幅表现早有预料,不过就是他之前有几次因为毛利小五郎不在场,把麻醉针射向了园子这家伙,结果后来她醒了之后跟叔叔一样半推半就地以为真的是自己破的案件了。
他叹了口气,收起手机。
至于那个跟他聊天的‘工藤新一’,其实就是他自己咯,两部手机就是能随时切换身份,这还是柯南刚才未雨绸缪在冲矢昴帮忙遮掩下创造的‘伪证’呢。
等一下,伪证?侦探的表情一愣,他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的细节,唇边慢慢挂上自信的笑容。
突破口居然被他误打误撞找了出来,看上去只需要再多一些证据就可以让真相水落石出,罪犯乖乖伏法了。
古谷礼原本还在努力冷静下来去思考到底会是谁要害他的妹妹,直到那个自称名侦探助手的小孩拉了两下他的衣摆,表示想要查看古谷栗子留下来的那个背包。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维护这个现场等待警方赶来,而不是擅自对证物跟受害者进行移动,但事出有因,古谷栗子并没有当场死亡,所以古谷礼没有拒绝这个条理清晰的小侦探提出的要求。
“这个包是栗子去年生日的时候守一那家伙送她的,他们两人原本就打算等守一考到资格证之后订婚,”古谷礼挫败地垂着头,在小孩子面前忍住自己因担忧妹妹处境而暴躁起来的脾气,替他打开了那个包。“栗子平时就不喜欢在包里放太多东西,一般只有她的手机钱包跟补妆的……啊,最近好像有些咳嗽症状,昨天拜托我给她带了一瓶止咳药水回去。”
柯南仔细地检查着包里搜出来的东西,果然如古谷礼所说,只是一部手机、一个样式可爱的钱包、一个带镜子的迷你散粉盒跟一支口红,还有那瓶最可疑的‘止咳药水’。
“古谷哥哥,”柯南顶着背后的视线,硬着头皮装可爱地问道,“今天有除了栗子姐姐以外的人碰过这瓶药水吗?”
令他意外的是,古谷礼稍微思索几秒后点了点头,略带无奈:“栗子是有些健忘的迷糊性格,我们今天早上就帮忙找了好久她的药水掉哪里去了,那个时候是光瑠找到的,后来我还在车上帮她拿了一段时间,等到了冰帝高中部之后栗子又拉着守一去过二人世界……”
也就是说,他们在场三个人都有机会碰到那瓶药水并动上一些手脚,不过暂时也不能排除毒药是下在口红或者散粉里的,侦探们以前也碰到过好几起用那种作案手法的案件。
这个时候,刚止住哭泣的三岛川光瑠不满地大步走过来抗议道:“为什么会觉得是我们杀的栗子?明明我们关系那么好,是最没有作案动机的了吧!倒不如说,凭什么要陪你玩什么推理游戏,栗子还——”
她说着说着又盈满了眼泪,咬着唇忍住泪意,似乎是被气到失去理智,伸手指向从一开始就坐在椅子上‘看戏’的猫耳青年。
“再说,这家伙才是最有可能下毒的吧,他没有戴着学园祭派发的学生徽章,一个不是学生的家伙跑去学园祭里面做料理,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巧合!”
站在几步距离外的迹部景吾仔细打量了一下仍旧满脸写着无聊的那月,在幸村精市询问的眼神中凝重地点头:“他不是A组的学生,而且我记得上报给委员会的名单里也没有一个人姓‘宫本’。”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幸村精市忽然说,语气带着认真思考过后的笃定,“上周我去忍足医生那里做检查的时候,有在办公室里看到过他。”
忍足侑士是医学世家,他的父亲忍足瑛士就在东都大学附属医院工作,迹部知道幸村不是会把没根据的话随便说的人,既然他这么讲了,也就代表明井守一确实是跟忍足瑛士有点上下属关系,又或许是被看好的后辈之类的。
这个人不简单。迹部微微眯起眼,别人可能一下没反应过来,作为冰帝高中部学生会长的他很清楚冰帝针对跳级的要求有多严格,如果明井守一真的跟他说的一样跳级后去的医学系,还能在考取资格证后跟业界知名的忍足医生搭上关系,这只能说明明井守一的能力足够强。
他在斟酌该怎么把这些话告诉那个侦探小孩,迹部景吾在那位警官身边见到过几次柯南,也知道这孩子很不简单,所以他倒是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打算,更何况这是在他主持的学园祭里发生的案件,迹部恨不得下一秒犯人就被抓出来。
太不华丽了,这些家伙。
那月这边即使再一次被调转矛头指认,他也丝毫不慌,连一个眼神都懒得丢给三岛川光瑠,反而转过头看着降谷零,意有所指地嘲笑:“跟‘秀一’到毕业都是好友诶,Rei。”
降谷零跟宫本晓交涉过关于身份的事情,对方虽然是说不清楚他的真名,只是单纯用眼睛看出来他的身份是假的,目前在当卧底而已,今天这么一遭走下来,果然真名也已经暴露在他眼里了。
公安精英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有点松了口气,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其实在那起连环杀人案破获后的这一周里,他一直在明里暗里调查有关宫本晓这个人的信息,这才发现对方小学有段时间收到的教师评语也很奇怪。
【聪明到可怕的孩子】
不过到了后期这种评语就全都消失了,清一色变成了溢美之词,时间大约是在七年前。
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也让降谷零一个激灵,七年前,正好是他们毕业的那一年,是他和幼驯染接受组织训练的那一年,也是赤江那月这个名字跟这张脸在各家媒体上开始频频出现的那一年。
想到这里,他看向身边人的眼神都有些不自觉软化,因为降谷零的脑回路在这一瞬间,成功跟一周前的赤司征十郎对接上了。
‘当年才十六岁的宫本晓是如何顶着频繁被拿去跟那个厉害到变态的警界天才对比的压力,从任性的孩子开始变得学会压制自己的脾气,让自己也变成那样完美的存在的呢?’
而能被评价为聪明到可怕的人能有这样强大的推理能力就不足为奇了,降谷零在调查途中也有亲眼见识过对方推理。
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更加有傲气,更加张扬又完全不收敛的警官先生。
宫本晓是天才,赤江那月也是天才,而这种特殊的天才往往是不守常理约束的,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降谷零牢记于心,并潜意识里把宫本晓分类到了特殊的天才这一栏。
他并不愿意深究原因。
“柯南君还在破案呢,宫本君,”降谷零看上去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头对上了三岛川光瑠的视线,“三岛川小姐,在缺少线索的情况下请不要随意干扰案件的侦破进程,如果您没有能直接证明宫本君是凶手的证据,请不要继续迁怒和污蔑他人了。”
三岛川光瑠先是被那月无视,又是被这么一通话砸在了头上,原先充满哀伤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愤怒了一些,但很快被她掩饰起来,橘发的高挑女性状似遭到指责后身心俱疲的模样踉跄两下,扶着桌面:“抱歉,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教室里除了他们这一圈侦探嫌疑人以外的其他顾客看到她这副模样,都忍不住对着那个从头到尾没摘过口罩的可疑人士发出质疑,在那些细碎的议论声响起来之后,这一圈的人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其他人的情绪已经从害怕更上一阶变成了烦躁,除非警察马上就到这边,或者侦探们找出真凶,不然宫本晓的声誉就会受损,被怀疑是杀人犯的话,这位老师肯定也会收到委员会跟校方的压力,是很糟糕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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