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鸡总裁还我清白!(141)
梁宵平时吃什么都行,感冒了反而矫情,挑挑拣拣半天叹了口气:“都不喜欢……”
段明气结:“我给你要两斤白糖?”
“不用。”梁宵咳了一声,“我常吃的那个牌子就行。”
“你常吃那个牌子吃没了,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
段明击碎了他的梦想:“让他们去买也不知道买那个。上次和上上次就都买错了,凤梨和西柚的你不是说什么都不爱吃吗。”
段明忍不住问他:“那个牌子是不是有一百种口味?”
梁宵每次都是从霍总那儿拿的,没留意,没想到这么复杂:“我也不清楚……没事没事,奶糖就行了。”
梁宵剥了一块,含在嘴里:“我大学有什么事?”
“就兼职那些……你们学校还有记录。”
段明替他难受,不想细说:“正好咱们在往不缺钱这方面发力,你那个小少爷被绑架导致信息素爆发的说法也接受得比较广,基本被默认了。”
段明皱着眉:“本来没问题,但这样一来,你的履历和这两个有冲突。他们借这个证明你大学过得不好……”
梁宵愕然:“我大学过的还不好?!”
段明:“……”
段明想了一遍被曝出来的那些满满当当的兼职信息,忍不住皱紧了眉:“你大学以前过得到底都是什么日子?”
梁宵近来一再被人问起这个,按按额头,也有点没底气:“他们没查出来吧?”
“暂时还没有。”段明皱眉,扶他坐下,“星冠这边派人渗透,顺藤摸瓜查了,是个专门扒人背景的八卦运营团队。”
梁宵喝了口板蓝根,点点头叹息:“霍总还是要尽快把龙涛买下来。”
“……”段明听这种霸气论调的机会不多,不知道他最近都跟霍总学了些什么,看他一眼:“别小看这群人,圈子里不少人都被他们狙过,最后大都是拿钱封口消灾。”
梁宵的履历问题倒是不大,但少年时的经历毕竟也埋了个雷,落到有心人手里,说不准会怎么发作。
不论这个,他那组照片也已经有人开始质疑,按着梁宵大学时的生活水平,根本负担不起这一身的价格。
梁宵想了想:“我大学以前过得比较艰难困苦,大学奋发图强……”
段明按着额头:“捡了个戒指,里面有个封印的未来演员成神系统吗?”
梁宵:“……”
梁宵尽力守住设定:“炒比特币?我商业天赋异禀。”
段明提醒他:“你两年前还吊着威亚替柴恪在天上乱飞。”
梁宵豁出去了:“个人爱好。”
段明:“……”
段明拿他没脾气,叹了口气:“最好的办法其实还是说实话,一个谎话叠着一个谎话,早晚要出问题。”
梁宵小时候的身份确实埋着雷,但始作俑者见不得光,不敢跳出来自寻死路,能找到的线索证据也不很多。
眼下人设的冲突不解决,放任发展下去,被包养的猜测出来是早晚的事。
等传遍全网,不论澄清与否,要彻底洗干净都难了。
“霍总……原本也有意向公开你们的关系。”
段明低声跟他商量:“现在是个时机。”
梁宵摇摇头:“对我是时机,对星冠不是。”
现在公开,按霍阑的脾气一定会实话实说。对他而言自然是好事,两情相悦自由恋爱,包养传闻不攻自破。
“但我现在从资历到流量都不够,一切都刚起步。”
梁宵:“我是星冠的艺人,霍总和我在一起,就算星冠内部的艺人不多想,外部也会逼着他们的粉丝多想。”
有没有挤兑,有没有倾轧,有没有走后门不公平。
他凭什么就能拿到资源,这些资源为什么没落在别的艺人手里。
星冠向来以公允出名,但圈子里难免有争夺,有人手里的资源不够好了,粉丝只要被有心人稍加引导,阴谋论不愁没有市场。
一旦闹起来,星冠股价和名声都要受损失。
段明也清楚这些,所以在酒会才会拦霍阑,进退两难:“是……可现在咱们这边也要处理啊。”
段明皱着眉:“这帮人造的势已经起来了,硬压下去太明显,他们要是有心闹大,星冠也控制不住。到时候真有人怀疑你是被包养之类才有了钱,话可要比现在难听多了。”
梁宵沉吟着点头:“我知道。”
段明提醒他:“真闹出来,星冠也控制不住霍总。”
“……”梁宵按按额头:“我知道。”
霍阑原本就立身持正,星冠走到今天靠的不是歪门邪道,是靠着几次的险中求胜,先硬生生打磨出了过硬的口碑质量,倒回来吸引了一批有实力的艺人。
就算每个部长都知道了总裁和他关系匪浅,梁宵现在能拿到的资源,也一样都是凭实力被评估确认了适合拿到的。
按他们霍总的脾气,说不定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和喜欢的人谈恋爱,还会和公司内部资源分配有关系。
梁宵脸上有些热,焐了焐手:“这么看……就只剩一个办法。”
段明:“什么?”
“把咱们的合同找出来,后面添个零,咬一口一百万。”
梁宵:“自力更生,发家致富。”
梁宵正气凛然:“让霍总出面,还我清白。”
……
段明几乎都忘了这件事了,瞪圆了眼睛愕然半晌,竟然无从反驳:“你说得对……”
不止解释了暴富的来由,也解释了和霍总有交集的原因。
除了可能被骂一骂心黑手毒一口天价之类的奸商行径,逻辑上几乎无懈可击。
梁宵抬手,跟他击了个掌。
段明来时预计的处理措施远不是这个,莫名其妙被他说服,站起来,恍惚着去跟星冠团队商量了。
-
回酒店的路上,梁宵被感冒药闹得犯困,靠在椅背上睡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的,就又做了个梦。
说来也怪,他每次被强行翻扯出来过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想着霍阑睡着,最后都会梦到江南的那间小屋里面。
梁宵在梦里深刻唾弃了自己的渣o行径,还是忍不住,打开了那扇门。
屋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梁宵心里沉了沉。
他知道自己梦到的是什么时候了。
上大学以后,梁宵也天南地北地跑了不少小片场挣钱,三过江南都没入过,后来终于忍不住了。
当年卷着铺盖跑了的小梁宵把什么都还回去了,唯独钥匙没舍得,贴身一直揣着,想家了就偷偷摸一摸。
那年中秋节学校有假,他一个人在宿舍,排位连跪了十局,心态终于彻底崩了。
大概是恰好在年少轻狂的时候,游戏的背景音烘托着,梁宵没忍住,冲动了唯一的一次。
梁宵连夜买了张火车票,揣着钥匙去了江南。
已经走了四年,梁宵原本以为自己大概把路忘得差不多了,一下火车,两条腿甚至都没征求脑子的意志,一路拐进了那片熟悉的高档小区。
回去的路上,梁宵其实也想过很多可能。
他在江南的时候对方已经高三了,说不定已经不住在这,锁多半也换了。
梁宵甚至都做好了准备,只要锁换了,他就带着钥匙去他们家楼下的花坛里,一边咳嗽一边哭一边拿花瓣一块儿把钥匙埋了。
……
结果被他摩挲得光滑的钥匙,甚至没来得及使劲,就顺势滑进了锁眼。
那时候的少年梁宵已经自觉过得很好,特意穿了自己买的最好的衣服,还是没忍住紧张心跳,飞快拽出钥匙拔腿就跑,找了家带理发造型的洗浴中心仔仔细细收拾了一遍。
头发都特意抹了大概有十吨的发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