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鸡总裁还我清白!(71)
梁宵腺体又有点不稳定,深吸口气,分几次慢慢呼出来,给自己降了降温。
……
这三天,霍阑确实是一直在替他临时标记。
发情期腺体敏感是omega的身体本能,梁宵本以为撑过几次,慢慢适应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居然没有半点好转。
霍总倒是……天赋斐然。
明明第一次还按了左胳膊按不住右胳膊,揽住肩膀压不住腰。
到现在已经能很利落且全面地把他压制在怀里,边低声哄他别怕,边拿手腕给他咬,边熟练地咬他的脖子了。
梁宵无力回天,浑浑噩噩被咬了三天,现在想起来依然心绪难平。
段明看他神色变幻不定,基本已经猜出了这三天的剧情,不再刺激梁宵,换了件事:“你那件睡衣到了。”
梁宵还恍惚,听见他说睡衣,又忍不住想起霍总这三天照顾他几乎没合眼,连衣服都没怎么脱过:“什么睡衣?”
“不是你买的吗?”段明担心他给咬傻了,摸摸他额头,“送霍总的,核桃的还礼。”
梁宵尽力回神,记起始末:“……对。”
核桃已经吃完好几拨了,霍总易感期对核桃的执念很强,卧室里还有不少存货。
梁宵不舒服时,一睁眼就看见霍阑寸步不离守着他。等好受些昏睡过去,偶尔迷迷糊糊醒来,就会看见霍阑在灯下剥核桃。
拿看起来甚至很专业的工具一夹,核桃皮跟着碎开,细细拆解,把里面的仁剥出来。
动作熟练,轻捷无声。
梁宵这几天意识混沌,有时候看得出神,甚至会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不源于这些天里共处的印象,更像是隔得过于久远、久到已经隐约只剩下个轮廓的,某种安静且朦胧的似曾相识。
……
段明看他忽然怔怔出神,伸手在梁宵眼前又晃了下:“想什么呢?”
梁宵沉吟:“想我和核桃是不是有段未了情。”
段明愣了下:“啊?”
梁宵和他解释不清,很深沉,摆了下手:“回头再说……”
梁宵被扶进门时晕的厉害,还没留意,这会儿缓过来,回头看了看身后整面墙的书架:“这是书房吗?”
段明急着叫他坐下,也没仔细看,愣了下抬头:“是吧。”
梁宵还没见过霍总的书房,想起这些天的执念,忽然忍不住想找两本书。
段明愕然:“什么书?”
梁宵到现在还惦记着霍总当初说的事,这三天过得神魂颠倒没顾上,这会儿想了想,耳根又跟着一热:“就是书。”
段明想起来了:“你让霍总连续标记三天了,你们两个**,孤A寡O,高度匹配,但你还是念念不忘,很想让他像说好的那样抱着你念书。”
梁宵就这么一个梦想,咬咬牙,不要脸了:“……对。”
段明深吸口气:“霍总这儿有小黄书吗?”
“……”梁宵从《百年孤独》前面转开:“没有。”
段明几乎想给他捐两本,看着梁宵打转的那一面书架,及时把人拉开:“这是经济学著作,《货币战争》。”
梁宵换了一面。
段明抬头帮他看:“哲学理论。”
梁宵又换了一面。
段明:“宇宙奥秘。”
梁宵:“……”
梁宵不太想圆梦了:“有小说吗?”
“《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段明帮他找,“《哥伦比亚英国小说史》、《中国小说史略》。”
“……”梁宵亲手安葬了自己的梦想,晃悠悠扶着书架,出门走了。
-
星冠的会开得不久。
霍阑简洁交代了必要的事务,让秘书部把文件汇总,就叫助理驱车回了别墅。
“梁先生睡了。”
管家迎上来:“刚睡不久,还没醒。”
开会耽搁时间,霍阑不放心梁宵,先让管家赶了回来。
管家比他到得早,在路上捡到了失去梦想枯萎的梁先生,不明就里,把人送回了卧室:“梁先生今天精神不太好。”
霍阑蹙了下眉,点头:“知道了。”
“还不让梁先生用抑制剂吗?”
管家犹豫了下:“梁先生好像挺不习惯信息素这么活跃的。”
霍阑:“不行。”
看梁宵这么难受着,他当然心疼。
但也不能心软。
梁宵这些年一直用着专用抑制剂,就算再特效,这么多年用下来,也该有了抗药性。
梁宵自己大概也有感觉,本能地跟着信息素的频率调整用量频次。霍阑查过他的用量,几乎一周一支都压不住,中间还要时常再临时补充。
这么用,副作用怎么可能好过。
现在发现了,设法叫他减少抑制剂用量,缓上几个月,腺体对抑制剂的敏感性还能多少恢复,到时候用量也能适当减下来。
“梁先生不太会照顾自己。”管家想了想,也跟着叹息,“要不是有您――”
霍阑:“不是。”
管家愣了愣:“什么?”
霍阑阖眸,本能地不愿叫自己多想梁宵这些年的经历。
不是梁宵不懂得照顾自己。
是实在没得选,不拼命就挣不来命,拼命就只能抑制剂续抑制剂地透支。
这种事怪不了他。
这些年,梁宵是怎么过来的,又遇到了些什么事。哪怕稍一深想,就是一把刀。
霍阑压下胸口暗涌,吩咐管家:“接下来几天,工作照例送卧房,不开视频会议,有事用文字汇报。”
管家点头:“是。”
管家欲言又止:“但是――”
霍阑:“什么?”
“您也别太辛苦了。”
管家犹豫了下,低声劝他:“多少休息休息。”
梁宵不用抑制剂,信息素每次一波动,就要纯粹靠临时标记来安抚。
发情期omega信息素活跃得要命,不分昼夜地折腾。梁先生自己当然不好受,霍阑这几天都没好好阖眼,也并不轻松。
“辛苦的是梁先生。”
霍阑觉得他担心错了人:“我不辛苦。”
管家看着他都愁:“但是――”
“不必说了。”霍阑说,“我不需要休息。”
Alpha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还要强得多,只要不受信息素困扰,罕有会生病虚弱的情况。
霍阑替梁宵临时标记,也是纾解自己体内的信息素,这些天下来,易感期的症状也在逐步减轻,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休息。
管家不敢多劝,帮他开了卧室门,整理好要批复的文件,悄悄走了。
霍阑合上门。
卧室安静,窗外日光被窗帘遮挡得严实,床头台灯光线柔和。
梁宵抱着不知什么东西,蜷在床头睡着,手里虚虚攥着本书。
霍阑难得见他看书,莫名生出些不明来由的欣慰,放轻脚步过去,扶住他手里的书看了眼封面:“……”
《当代医学知识大辞典》。
梁宵睡得不踏实,倏尔惊醒:“谁――”
梁宵微怔,看着手里正拿着他的书的霍阑:“霍总,怎么了?”
“……”霍阑:“头疼。”
梁宵呛了下,咳嗽两声,
霍阑实在不想看见这本书,难得冷酷专治,从他手里没收过来,放进了抽屉深处。
梁宵有点心虚,想起当初的事,又绷不住地想笑,忍得痛苦至极。
他揣着梦想进了书房,奈何实在看不进去霍总那一书架的书,想起唯一和自己有点感情的一本,就托段明找到,送过来翻了翻。
实在撑不住看到睡着之前,梁宵其实也隐约清醒,意识到了让霍总念这本曾经被当做凶器的书确实不大合适。
只是没想到他们霍总回来得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