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鸡总裁还我清白!(81)
梁宵听得皱眉:“霍总会砸东西吗?”
“会。”管家横了横心,“还会把人从窗户扔出去。”
梁宵:“……”
管家是真怕他不明就里推门被霍总冻上,尽力往严重里说:“还会――”
梁宵咳了一声:“会……把人按在沙发上打屁股吗。”
管家自己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编的这段:“啊?”
梁宵脸有点烫,压了压念头:“没事。”
管家:“总之……您在卧室里等一等。”
管家保证:“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梁宵点点头,没再多问,一路被他送回了卧室。
别墅今天格外安静,平时手脚就利落的工作人员今天恨不得隐形,闷着头各做各的事,同他打招呼声音都格外轻。
梁宵终归没问出来霍总在哪间房,把自己洗干净,擦着头发,换上睡衣出了浴室。
最后一点日光也彻底坠出了窗角。
今晚天气不算好,无月无光,路灯光线都暗淡得有气无力,光线只隐约爬到窗沿。
梁宵在窗边站了一阵,看着管家带人出了别墅。
梁宵带上剧本,抱着霍总那套睡衣出门,绕到行李间,悄悄扛出了那三百来把钥匙。
第四十八章
霍总不在别墅的四楼。
也不在三楼最左侧起的前四分之三。
“不该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段明实在看不下去, 上来给他送了杯水:“你点了多少了?”
“……”梁宵不想回忆:“段哥,别问了。”
段明看他额头上的一层汗,扯了两张纸巾, 递过去。
“今天天气不好。”段明怕他又不舒服, 犹豫了下, “我带小宫帮你找?”
梁宵飞快摇头:“不用。”
“管家说――霍总不愿意叫人看见。”
梁宵不习惯说这种话, 咳了一声, 有点害臊:“我――”
段明:“我明白。”
梁宵低头笑了笑。
段明不好多说,叹了口气, 接过被他一气喝空了的杯子:“还要不要?”
“不要了。”梁宵抹抹嘴,撑着膝盖站起来,“胜利的曙光在向我招手。”
段明:“胜利的曙光冲你招一个小时手了。”
梁宵呛了一声:“……快了。”
梁宵确认:“段哥,霍总没回卧室吧?”
要是霍总自己缓过来回了卧室, 发现他不在, 又出来找他……
故事可能就要向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一场发生在深夜的别墅游击追逐战。
“没有。”段明说,“主卧没人动过。”
梁宵松了口气:“那就好。”
“段哥, 帮我跟保镖队说一声。”梁宵想了想, “拜托值班室帮忙看着点。”
梁宵出了汗,这会儿觉得有点冷, 叫过堂风一激, 微微打了个哆嗦:“霍总回去了就叫我,别让他出来找。”
段明点头,把带过来的衣服递给他:“知道了。”
梁宵接过来披上:“你们也早点休息。”
段明摆摆手,转身匆匆下楼了。
梁宵穿好外套, 活动两下胳膊, 给自己加了个油,加快进度。
……
霍总也不在三楼。
即使不考虑心有灵犀点不通的事, 扛着钥匙挪到二楼,梁宵也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的运气是不是非过了头。
抽卡十连抽能出来九个R,第十次网络延迟系统故障。
行动之前,他甚至还特意做了足够缜密的计划,排除掉了霍总绝不可能在的厨房、洗手间、洗衣房、步入式更衣间和步入式冰箱。
梁宵实在有点站不住,咚一声把钥匙扔在地上,随便靠了扇不起眼的门坐下。
……或许是他的分析有误。
不该排除步入式冰箱。
背后有点凉,梁宵把外套紧了紧,靠着门歇了一阵,重新做了缜密的计划二。
梁宵揉揉额头,深吸口气站起来,决定去看看他们霍总会不会藏在冷库里下雪。
徒手开了两层楼的门,他的胳膊已经不大是自己的。分着心拽住麻袋,刚觉出不对,手就跟着一轻。
梁宵心知不好匆忙低头,钥匙已经拦不住,顺着偏斜的袋口哗啦一声全洒了出来。
……
梁宵靠着门,低头看着满地的钥匙。
好事多磨。
这可能是给他攒欧气的意思。
梁宵深吸口气,长长呼出来,心疼地抱了抱自己,任劳任怨蹲下来。
“人生。”梁宵捡了把钥匙,装进麻袋里,低声安慰自己,“起起落――”
门里沉声:“谁?”
梁宵手一哆嗦:“……”
梁宵蹲在地上,攥着刚捡起来的第二把钥匙,抬起头。
人生。
起起落起。
梁宵迟疑半晌,轻声:“霍总?”
门里再没了声音。
刚才那一声很清晰,梁宵扪心自问,应当不是过于思念霍总出现的幻觉。
梁宵想了想,挪过去抬手按在门上,谨慎试了试温度。
梁宵:“……”
梁宵抬起另一只手,垫着袖子敲了敲门:“霍总。”
依然不见回应,梁宵很耐心,继续一下一下敲门:“霍阑。”
静了一阵,霍阑终于有了回应:“……回去。”
“我回不去。”梁宵靠近了门,轻声跟他说话,“能开门吗?”
霍阑沉默下来。
“是出什么事了吗?”梁宵隔着衣服,倚在门上,“我――”
霍阑低声:“别问。”
梁宵点点头:“好。”
霍阑原本就怕自己这种时候吓着他,想着缓下来再回去,没想到梁宵竟然会过来,尽力缓了缓语气:“……先回卧室。”
“回去……等我。”霍阑:“外面凉。”
“不凉。”梁宵轻声,“您能先开下门吗?”
霍阑心绪静不下来,被他逼得无法,嗓子彻底喑哑:“不行。”
梁宵顿了下:“霍――”
霍阑:“我没事,不需要。”
梁宵来是担心他,他心里清楚。
但这个时候,他不仅没法顾及梁宵,甚至连自己都不能全然自控。
过往和现实纠缠着轮番上阵,每一步都是算计,每件事都别有用心,所有人都不可信任,所有温情都不可留恋。
当初刚成年的少年霍阑回到本家,靠的就是把自己这样近于偏执地逼进死路,才带着几乎倾颓的霍氏挣出了一线生机。
梁宵是为他好,霍阑不想再不识好歹。
“我需要。”梁宵说,“霍总,您可能不知道……”
门里静下来。
梁宵其实觉得,这个时候和气氛不该说这种事。
但他也实在没办法。
梁宵咳了一声,硬着头皮:“这扇门――是铁的。”
“……”霍阑:“什么?”
霍阑原本已经铁了心,正要打电话叫管家上来,不论梁先生说什么,都暂时把人送回去。
电话都已经在拨出键上,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梁宵要跟他说的竟然是这样一句。
梁宵有点难过:“门是铁的。”
霍阑:“……”
霍阑有些缓不过神,阖上眼,把纷乱念头勉强驱散。
或许……是梁先生今晚恰好在探索别墅。
有了新发现,实在按捺不住,必须立刻和人分享。
霍阑尽力说服了自己:“是……有些铁门。”
别墅在霍家传了几代,年份已经很久。
当年的屋子建造得精心,又始终有人维护,有些房间到现在还不需要翻新修缮,用的依然是曾经的家具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