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破镜,三年重圆(67)
“去吧,顺着他意思。”魏秋岁说。
于是魏秋岁和余非就这么出院了。
银杏河是一片浅滩,周遭以环境优美出名,不光是银杏,所有山间的美景都尽收,离白津不过也就火车两小时的车程。
附近都是度假民宿,于是很多人都会去那里疗养放松。
魏秋岁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旅游是什么时候了。
可能是队里全体出去旅游团建,除此之外,他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初中春游。
余非倒还行,这几年跟着父母出门,国内跑过,国外也跑过,最少一年也能出去一次。
他们两人单人特别出去玩旅游,出去过年时候到黑溪之旅,基本没有。
头一次不带案件,没有包袱和负担地外出游玩,余非还感觉挺新奇的。
他们下了火车,民宿老板还被安排来接,直接被接到了目的地。
余非看着这颇有山野森林气息的民宿,院落里有花有草还有鸡,在院子里放把椅子就能眺望远山,除了房内的热空调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之外,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他放好行李,看见魏秋岁站在院落里叼起一根烟。
感觉很久没有看魏秋岁抽烟这个动作了。
半垂着眼和冷淡的表情,弹烟灰的时候,手指修长地磕着,莫名有种对所有事物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气质,总之看起来非常享受。
他看了看,上去抽走了他嘴边的烟。
魏秋岁回眼看他,余非把烟叼到自己嘴上:“病没我好的快,就别想着抽烟了。我看你不如趁着生病早点把烟戒了吧。”
魏秋岁也没有什么别的异议,只是把烟盒收回了裤兜里。
余非点燃了烟,眯着眼看向远方,耳边都是鸡的咕咕咕声,两个俊美高挺多男人在一群鸡中沉默无言,画面还有点喜感。
“放松点。”余非说,“有句话叫什么?来都来了……”
“嗯。”魏秋岁应了一声。
“还是不喜欢和我出来?”余非笑着逗他。
魏秋岁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余非说,“身不由己就随波逐流呗。”
魏秋岁凝视了一会地上的鸡,那鸡昂首挺胸地走过来,走到魏秋岁的旁边,紧接着低头啄了一口他的脚。
魏秋岁:“……”
余非噗嗤笑出了声,把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灭,边伸着懒腰:“这鸡这么调皮,不如我们把它剁了吧。”
“……剁了?”
“就是吃呀!”余非说,“我们来的可是大山,能捉鸡抓鱼,弄新鲜的自己吃。”
魏秋岁眼睛微微一亮,似乎有些来了兴致。余非在旁边用脚碾着鸡吓它们:“刚听老板说还能上山打野鸡呢,还能下河摸黄鳝,这季节还有冬笋,怪好玩的,我们休息一会,就跟着上山呗。”
他凑近魏秋岁的耳朵,热气贴着掠过:“珍惜点儿我们俩第一次旅行吧。”
魏秋岁的厨艺,最近余非大致只领教过快手菜环节。不过按着从前魏秋岁再忙也要坚持在高三给他炖个补汤补身体的习惯,他应该还是可以来几道硬菜的。毕竟那时候似乎觉得魏秋岁做什么都好吃,滤镜厚如啤酒瓶底。
但余非发现他错了。
非常完美的男神魏秋岁,刀工是真的不行。可以把土豆切成这种奇形怪状的,余非已经很震惊了。
他拎着粗细大小不一的土豆丝感叹:“你也有不会的东西啊?”
“我又不是法医。”魏秋岁和手上的土豆做着斗争,“在家用刨刀就可以了。”
“行了行了。”余非非常怕他切到手,慌忙从后面绕过他,扶着他做了个搂抱的姿势,“刀工废柴看着,这么切!”
50.【五十】
魏秋岁被余非抓着手,原本带着一些亲亲热热的暧昧气氛,但怎么都觉得这个姿势别扭。余非比他矮,从后面绕着他。
并非魏秋岁有什么大男子主义。
但这个动作,余非做起来真的很有趣。他因为达不到魏秋岁的高度又要观察菜板,只能向前弯着腰。他穿着件领口宽大的毛衣,正好弯下露出锁骨。
他本来还在注意手上的刀,过了一会,就开始从上至下饶有兴趣地观察他的胸口。
根本也听不见余非在嘀嘀咕咕说点什么了。
“这样,对齐,然后叠上来,从上往下切,喂喂喂,你在不在听,喂干嘛?唔……”
余非看魏秋岁的时候,被他伸手抬起了下巴。魏秋岁弯下腰,吻到了他的嘴上,封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魏秋岁的嘴唇薄薄的,吻起人来存在感却很强,他轻擦了一下余非的嘴唇,手扶着他的腰,让他站直了身子,另一只手把他手上的刀慢慢抽出放到了案板上。余非被吻得舒服地眯起眼,刚刚想继续的时候,魏秋岁离开了他的嘴唇。
“?”余非莫名看了他一眼,忽然睁眼看见了魏秋岁的发顶,紧接着他的被抱到了案板旁的空桌上。
他手扶着魏秋岁的肩膀,就忽然感觉到锁骨一凉。
魏秋岁的吻已经转移到了他的锁骨上方,还似乎用牙啃了一下。
“魏秋岁!”余非吓了一跳,心中却莫名又腾起一团火,他喊完魏秋岁的名字,却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案板旁有一锅还在煮的排骨,是刚炖入锅中的,此刻正咕嘟咕嘟发出一阵声响。
余非从来不爱掩饰自己,他伸手抓着魏秋岁肩膀,感觉到魏秋岁把他圈在自己的臂弯里,等他终于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的时候,余非又开始觉得不好意思。
于是他做了个,自认为此生最娘的动作。
言情剧女主一般抱住了魏秋岁的肩膀,来企图掩饰自己的脸红。边抱边把自己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闷声闷气道:“你他妈狗啊,想啃骨头旁边锅里炖着呢,啃我的干嘛。”
“不知道。”魏秋岁单手扶住他的腰不让他掉下来,一边把旁边的厨具案板挪远一点防止动作太大碰见危险。余非抱了他一会,发现自己身体也跟自己一样直白又诚实。
当然魏秋岁也一样。
他们两人的呼吸都撩在彼此的耳边,渐渐都热了起来。但身旁还有锅没有炖熟的排骨,而且魏秋岁的身体还没好透,真的要来点剧烈运动,余非知道他虽然能一声不吭地抗住疼痛,但实在不想让一些开心舒服的事情变成不愉快的体验。
他直起身子,从魏秋岁和他之间那窄窄的缝隙里挤下了地。
“来。”魏秋岁抬手把火关了,拉着余非回到卧室,抬手关上了门,把人抵在了门上。
“别勉强啊。”余非担心道,“很疼吧。”
魏秋岁摇摇头,伸手摸着她的脸,而后忽然蹲了下去。
……
余非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疯了。
他手软脚软地靠在厨房的门上,看着魏秋岁重新开火,那一锅炖了一半的排骨又重新回到了炉灶上。
余非算个厨渣,也不知道这排骨炖了一半重新开始再炖是不是会影响滋味。但他现在思想完全不能思考这些。
第一次被人用嘴服务,还是魏秋岁的,本身这个动作会有种莫名的征服感,但在魏秋岁身上却不一样,只有让他觉得好像身心都能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的兴奋感。
魏秋岁勉勉强强切完了土豆,开始炒菜炖汤,中间耽误了那么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开饭的时间自然晚了不少。不过他们两人也不急,把菜端到房间内的桌上,还让老板开了一瓶酒。
“少喝一点。”魏秋岁出言提醒,“伤刚好。”
“你才是啊。”余非说,“伤不光刚好,年纪还大。”
魏秋岁对他这种攻击向来充耳不闻,这回低头抿了口酒,筷子往嘴里送了块排骨,低声问道:“……你真的觉得我老了吗?”
余非被他逗笑了:“你是被舒蒙哥的老树开花刺激到了吗?”
“……”魏秋岁皱着眉又喝了第二口,无奈道,“就是怕你真的觉得我老。”